城隍庙前的石龟被晨雾浸得发亮，林啸天嚼着半块硬馍蹲在龟背上。
他盯着韩破军腰间那枚青铜虎符佩饰，昨夜系统扫描出的数据还在视网膜上泛着蓝光——【兵家煞气：可破天阶护体罡风】。
“听说你给醉仙楼的姑娘补鞋？“韩破军一脚碾碎三块青砖，玄铁战靴腾起黑雾，“今日用你的腿骨补我的靴底。“二十名重甲兵将三丈高的石香炉抬到场中，炉身上密密麻麻钉着带血的铜钉。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
张铁匠挤到最前排，手里酒坛撞得腰间铁锤叮当响：“林家小子，接住！“抛来的粗布包里竟是他连夜打制的陨铁鞋钉，十二枚暗器在朝阳下泛着幽蓝。
林啸天刚把鞋钉卡进苏月儿的绣鞋凹槽，系统突然发出蜂鸣：【龙脉气30%！
建议启用'残月模式'！】他舌尖扫过昨夜咬破的嘴唇，咸腥味混着苏月儿绣鞋上的茉莉香：“韩教头不如赌大些——我若撑过十招，借您玉佩把玩三日？“
青铜虎符骤然嗡鸣，韩破军化作八道残影。
八卦阵图在地面浮现的刹那，十二块青石板凌空飞起，每块都精准砸向林啸天的气穴。
观众席传来惊呼，卖炊饼的老汉失手打翻糖罐，金黄的饴糖裹着碎石滚到场中。
“第三招！“韩破军暴喝声震落檐角冰凌，玄铁靴带起罡风劈向林啸天膝盖。
千钧一发之际，林啸天突然闭眼——视网膜炸开金色数据流，昨夜在马厩扫描到的罩门位置与糖浆轨迹重叠成赤红标记。
他左脚猛蹬糖浆凝固的砖缝，苏月儿的陨铁鞋钉在青砖上擦出火星。
右脚划出违背常理的弧线，绣球竟在触靴瞬间分裂成七个虚影。
韩破军冷笑抬臂格挡，真正的蹴鞠却突然从刁钻角度折射，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扑他咽喉。
“香蕉球！“张铁匠的酒坛砸碎在石阶上。
那球体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螺旋纹路，像是有人用无形刻刀在飞行途中雕琢。
韩破军颈侧青筋暴起，虎符佩饰突然迸发血光，却在触球刹那被十二枚陨铁钉的磁场搅乱波动。
重物坠地声惊飞满城寒鸦。
韩破军单膝跪地咳出黑血，青铜虎符裂成两半，露出内部流转的紫色晶砂。
林啸天踉跄扶住香炉，喉间泛起铁锈味——系统界面正在视野里闪烁红光：【龙脉气耗尽！
五感剥夺倒计时...】
“此等弧线非人力可为。“黑袍人从枯树枝头飘落，腰间银鱼袋绣着秦王亲卫的暗纹。
他指尖捏着半片琉璃镜，镜中反复重播方才的射门轨迹：“除非林公子见过'璇玑九变图'......“
林啸天强撑着摸向香炉上的铜钉，想借痛觉保持清醒。
忽然有茉莉香掠过鼻尖，苏月儿的水袖缠住他腰间，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掐进他后颈穴位。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他恍惚看见探子袖中滑落的残卷——那泛黄的边角分明与自己怀中的血砂绳纹路吻合。
“劳驾让让。“苏月儿绣鞋踏过糖浆，在青砖上踩出带血卦象的脚印。
她发间银簪突然射向黑袍人面门，趁对方侧身闪避时，拖着林啸天撞向城隍庙斑驳的影壁。
张铁匠突然高喊“彩头忘了拿“，将酒坛碎片掷向追兵，二十枚碎瓷片精准打中重甲兵的眼眶。
暮色染红醉仙楼飞檐时，最后一丝天光掠过顶楼雕花窗。
苏月儿染血的裙摆扫过暗道机关，墙缝里渗出带着铁腥味的风，某种古老机械的齿轮咬合声在深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