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的赌资叫主池,牌桌外的赌资叫边池。”
“通俗点讲,边池也可以叫做外围。”
“谭家想跟我赌什么?”
思考片刻,林峰吸了口烟,语气凝重的回应道。
边池属于赌博行业的专业术语,还是之前从妈安途口中听说过。
这小子有赌瘾,没事就爱耍两把,在国外当佣兵时,留下的恶习。
“赌你二十年后能成龙,我虽姓谭,但终究是他人之妻。”
“我哥下面只有一个闺女,百年之后,谭家将会不复存在。”
“或许都用不到百年,如今的谭家日落西山,影响力一天不如一天。”
“大厦将倾,我们总得抢救一下不是吗?”
“放眼望去,你身边所有人,哪个没被曾茹萍收拢麾下?”
“对了,还有那个李月,目前也在替你母亲做事。”
谭晓柔说着话站起来,将书房的窗户打开,让烟往外散散。
顺便把谭晓东手上的半根烟夺走,泯灭在烟灰缸里。
“我就说嘛,怪不得…”
听到李月也被曾如萍收编,林峰才醒悟过来。
不禁哑然失笑,想起来一句话,有个战术叫农村包围城市。
回想自己身边,除了宁欣以外,貌似都在提曾如萍卖命做事。
而唯一不被收编的宁欣,还被这个群体,排斥在外,如今连面都见不到。
“知道李月在负责做什么吗?”
林峰继续追问道,对面的谭晓柔摇摇头回道:“没查出来,那就是在特殊部门。”
“谭家虽然势弱,但老爷子终究是从元老之位下来的。”
“在京都那边还是有点点话语权的,但也只剩下点香火情了。”
没烟可抽的谭晓东跟着开口:“谭家是脱离曾茹萍掌控,真正与你王卫青个人有交情的存在。”
“家族为了这件事,开了好几天的会。”
“决定把仅剩的一些人情与资源,从晓柔身上拿走。”
“在几年内,倾斜在你身上,助你往上爬的更快一点。”
听到这话,林峰确实眼都瞪大了,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
第一时间并没有欣喜的的觉悟,而是在迟疑与思考。
这里有着很多无法信任的点。
林峰不知道谭家是真的要把宝压在自己身上。
还是故意下套,在关键时刻坑自己一把。
还有种情况就是一切都是真的,但自己某天真上去后。
对谭家翻脸不认人的话,他们又该怎么样?
单论这个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家族来说。
确实很难成为曾如萍的人,因为他们不是像李月马安途这样的草根。
一点好处就能收买。
没落的贵族还是贵族,曾如萍想收买的话,成本会高到离谱。
而且性价比也不高…
“我是前期受益方,这件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你们就这么信的过我?”
“万一我真上去以后,对谭家不闻不问呢?”
林峰将烟头泯灭,看向对方询问道。
“对谭家来说,这就是在赌,不过是在你跟王家对赌的牌桌外。”
“单独给你加筹码罢了,我们不仅要赌你能赢王家,还要赌你成龙后扶谭家而起。”
“既然是赌,那就肯定有输赢,谭家能接受赌输。”
“接受不了赌赢后,被人赖账。”
“如果真被人赖账的话,与其让谭家泯灭在历史中。”
“不如拼死一搏,来场屠龙行动。”
谭晓柔语气很是坚定的说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林峰。
这种开盘定输赢的时间,在几十年后的赌局。
现在不管谈什么信任,都是假的,时间会让一切都发生变换。
“呵呵,意思是我要赖账,你们就要跟我赌命了呗…”
“行,这个局可以赌,但我有言在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我会力保谭家上位,但丧尽天良,违法乱纪的底线不能破。”
“纵使有一天法律规不到你们身上,也要对无形神明有点敬畏之心。”
林峰站了起来,伸出手要与谭晓柔握在一起。
“放心,我们只想让家族延续罢了,谭家断层,青黄不接。”
“不找外援,我有生之年撑死上到副部级,也就到头了。”
“还是给夫家上的副部,谭家我哥一人,这个岁数了,连市委书记还没坐上。”
“后续就更难说了,等我两在一退,谭家彻底退场了。”
林峰知道,谭晓柔说这些是想告诉他,本来她是可以上副部的。
但是现在不上了,把那些资源人情留给林峰后面用。
而且谭晓柔虽然跟王东之间暧昧不清,但人家也有家室。
女人官做的再大,都便宜了夫家,跟谭家会越来越远。
“说起这个,我想知道,谭家就三代里就剩一个谭瑶了吗?”
“没有男丁的话,想拉也使不力。”
林峰很直白的说着,没办法,国情就是如此。
下一代里,男孩子必须要有,倒不是贬低女孩。
而是如谭晓柔这样,女孩终究要嫁人。
再大的权力再多的钱,等你身死道消的那刻。
不都属于你夫家的了吗?
间接的不就是,你所努力奋斗出来的产业,最终还是给了外人。
林峰问这个还有一方面原因是,谭瑶那造型,一看就不是体制内的。
就是你爹官做的再大,后面也没你啥事。
“谭瑶我没教育好,你也看到了,大大咧咧的,考公不去考。”
“上学光打架,整天出去鬼混,已经放弃了。”
“我在外面还有个小儿子,等他再大点,会让他认回谭家的。”
谭晓东如实说道,林峰嘴角抽搐两下没说啥。
市长在外面养情人,有了私生子,且不给组织报备。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别人的家事,林峰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点点头后,看向谭晓柔接着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
“那我得给你们透个气,年底我有一劫。”
“大概率会跟市委以及省里闹翻,尤其是那个王家豪副省长。”
“到时候估计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听到这话,谭晓柔兄妹两对视一眼,无奈苦笑着。
“我哥给我说过了,你在县里把饼画到了省里。”
“天天装腔作势,呼风唤雨的,从县委跟市委身上咬了不少肉下来。”
“我以为你跟在魔都一样,破罐子破摔,拿命抵债呢。”
“原来你也怕啊?”
谭晓柔轻笑一声,颇有韵味的打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