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桐格外平静道：“你该好好想想，这些年的时间，你的哪次加官进爵不是因为与旁人的交际？而哪一次交际不是要花费大量的银钱？”
“你不如再好好想想，这些钱，究竟都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说，江清，就凭着你刚刚那样的态度，本宫不立即治你的罪，你都该感恩戴德了。”
……
从酒楼出来时，不过午后。
“都出来一趟了，就随便转转吧。”
叫车夫找了个长时间停马车的地方等着。
云疏桐随后便带着青灼一起到附近的集市转了转，买了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儿。
从南到北，转了好大
一圈儿，基本上每家铺子都进去一趟买点东西。
东西多到只能叫跑腿的送去马车上，哪怕是青灼跟在后面，都累得两腿发酸。
找到空隙便弯腰捶打。
“娘……小姐，你不累吗？咱们这都逛多久了？”
青灼抬头瞧了一眼太阳，从最开始的日当正午，到现在已经是夕阳落山。
然而眼前的云疏桐，却丝毫没有打算结束的意思。
“这才哪里，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可是逛一整天都不回家的。”
“那是因为江南有小车，不像京城，除了马车便只能走路。”
听着青灼的抱怨，云疏桐只笑着安慰了几许，随后便继续逛着。
直到两人进到一家卖香的铺子，闻着屋内各式的清香，云疏桐突然眼前一亮，上前闻了几中不同气味的香薰。
“小姐，这个……”
青灼刚要开口，便被云疏桐做了禁声的手势。
就在这时，老板走了过来，“姑娘瞧瞧看，可有什么喜欢的？”
“老板，你们家的香挺独特的，我还是第一次问道。”
听着云疏桐的评价，老板笑着说道：“这都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是制香师父研究了许久的配方，每种香都有不同的效果。”
“那有没有一些比较安神的香？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闻言，老板立马给拿来了几款。
云疏桐在挑选过后，选择了一种淡淡的花香。
从铺子出来后，青灼方才继续低声开口：“小姐，这香分明就是西域特制的手法，从前跟着商队跑生意的时候，奴婢见到过。”
“不光如此，此香的制作浓度很高，不像是中原人从西域学习过后做的。”
云疏桐捏着手中放着香薰的木盒，里面还隐隐散发出安神的香气。
回到马车上，云疏桐将东西收起。
当马车行驶回皇宫时，云疏桐坐在车内，掀起车帘的一角。
看着车外不远处，三两个男子暗中离去。
“这些人跟的实在是紧，居然到了这会儿才离开。”青灼吐槽道。
“还没有走，还在跟着。”
“什么？”
云疏桐放下车帘，随后依靠着一旁，不再过问外面的情况。
青灼有些不悦开口：“娘娘，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是江清派来跟踪的？”
“不是，这些人从咱们刚出宫的时候就跟着了，是宫里派来的人。”
“宫里？太后？”
听着青灼的猜测，云疏桐却没有继续回答下去。
直到回到了凤鸾宫，第一眼瞧见了正在带着承运晒太阳的寒晟。
云疏桐眼底划过一瞬异色，而后笑着上前：“陛下，今日公务处理完的早了些。”
“大典的事情都快安排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早些来看看承运。”
云疏桐靠近接过承运时，不禁带起一股清香。
寒晟察觉后，开口问道：“你今日出宫去买了香？”
“陛下闻到了？如何？味道不比宫中的差吧？”
寒晟回道：“宫中鲜少有制香师会调这种独特的香味，与平日里闻到的都不太一样。”
见寒晟闻出了其中的不对，云疏桐将孩子交给奶娘。
随后转身从青灼手中拿过那个装着香的木盒子递给寒晟。
寒晟见状接过来打开。
一股更加浓烈的香气扑鼻，让寒晟不由得蹙眉。
“这味道……有些熟悉。”
“熟悉是肯定的，毕竟陛下刚登基那几年，应该用的就是这种香。”
此话一出，寒晟面露一瞬惊诧。
他刚刚登基那几年，中原与西域的贸易往来还未曾中断，所以宫中大多使用的都是西域制作的香薰。
但自从边疆打仗以来，贸易终止，这种香就断不可能在京城出现了。
就算当年西域商人撤离的时候留下了一些。
时至今日，也早就该用完了。
“你这是从哪里买到的？”
“……北街的一家香铺。”
得到答案，寒晟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派人前去调查。
“陛下如此着急，就不觉得有其他疑点吗？”
“皇后指的是什么？”
云疏桐笑着道：“在京城如此大胆地使用西域香薰，但凡懂点行当的人都认得出来，继而肯定会有人怀疑这间铺子中藏了西域的人，对方定早有应对。”
“陛下与其直接派人去查封铺子，倒不如先想想，这个铺子在这儿，能够受益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