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声,好似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正发出愤怒的嘶吼。谢知屿的心脏猛地一缩,心跳急剧加快,每一下都像是要冲破胸膛。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双腿却不听使唤,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黏腻的感觉让她愈发难受。
“进入漩涡,修复错轨,否则一切都将毁灭。”那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中炸响,吓得她浑身一颤。恐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一想到失踪的哥哥,谢知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这三年来,寻找哥哥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意义,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那些四处奔波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力量。她咬咬牙,心一横,心里默默念叨着:“哥,我一定会找到你。”随后,她猛地迈进了漩涡。
刹那间,天旋地转,无数股力量像是锋利的刀刃,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身体。耳边呼啸的风声尖锐刺耳,就像鬼哭狼嚎一般,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努力忍受着这仿佛要将她撕裂的痛苦。
等到眩晕感终于渐渐褪去,谢知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背包。她疑惑地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伸手摸索着这个陌生的背包。背包款式陈旧,颜色暗沉,上面还带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透着神秘的气息。她轻轻摸了摸,发现背包材质坚韧,触手冰冷,不像是普通的布料,这种奇异的触感让她更加好奇。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试着拉开背包拉链。里面装着手电筒、一些简单的工具,还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笔记本纸张泛黄,边角卷曲,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她刚想仔细看看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可一抬眼,看到周围那阴森的环境,便知道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只能无奈地将笔记本放回背包。
此时,谢知屿发现自己站在寂静疗养院的大门前。她仰头望向那座阴森的建筑,疗养院的铁门高耸,像一头蛰伏已久、随时准备扑食的巨兽呲出的獠牙,透着股冷硬的威慑力。铁链层层缠绕,上面凝结着暗红的锈迹,在朦胧的光线下,宛如干涸的血液,散发着陈旧又不祥的气息。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又开始急速跳动,“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仿佛要冲破胸膛。
“别怕,我一定能弄清楚这一切。”她小声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紫外线手电筒。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按下开关时,试了两次才成功。一道惨白的光束射向四周,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眼。
当光束扫过门卫室的玻璃时,一张溃烂的人脸骤然贴了上来。“啊!”谢知屿惊呼一声,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双腿发软,要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墙壁,肯定已经摔倒。
那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者,皮肤像是泡发后又开始腐烂,浮肿且带着令人作呕的色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眼眶里钻出藤蔓般的血管,蜿蜒爬满脸庞,就像一条条扭动的虫子。“密码……是艾琳的忌日……”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钝感,刮擦着谢知屿的耳膜,让她心里直发毛。
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在布满青苔的墙上缓缓划出“0921”。随着这串数字出现,铁链发出“嘎吱”声响,缓缓松开,沉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谢知屿强压下内心的惊惶,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老人家,您能多跟我讲讲这疗养院的事儿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老者空洞的眼眶转向谢知屿,发出一阵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沙哑叹息:“唉,这疗养院,本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后来……来了一群神秘的人,带着各种奇怪的仪器。”
“奇怪的仪器?那是做什么用的?”谢知屿追问道。
“他们说是搞新的医疗研究,可我瞧见他们带进来的病人,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变得疯疯癫癫。”老者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疯疯癫癫”谢知屿问到。
老者缓缓点头,“有天晚上,我听到地下室传来凄惨的叫声,壮着胆子去看,就看到那些人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对着一个病人……”说到这儿,老者像是回忆起了极为恐怖的画面,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后来呢?”谢知屿继续追问。
“后来,那些病人开始反抗,整个疗养院陷入混乱。医生们想要镇压,却不知怎么的,也都变得神志不清。再后来,就不断有人离奇失综。”老者说完,又陷入沉默。
“那艾琳呢?她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谢知屿想起密码是艾琳的忌日,赶忙问道。
“艾琳是个善良的护士,她发现了那些人的恶行,想要阻止,结果……就被他们害死了。那天是9月21日,她死得很惨呐。”老者语气中满是悔恨。
谢知屿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信息默默记下。看来,这疗养院隐藏的秘密远比想象中还要可怕,而艾琳的死,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谢知屿还向老者问去,却再无回答,他只好继续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