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芳是带着一脸笑意回来的。
安婳见状,不由八卦地问起细节。
肖芳芳别看不会说话,分享欲还是挺强的,连比划带写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安婳听完,噗嗤一声笑出来,“所以,你装作不知道他在后面,他还以为自己跟得很隐蔽?”
肖芳芳点头。
安婳看着肖芳芳红扑扑的脸蛋,娇艳得像三月桃花。
啊,暧昧期的甜蜜啊,该死的令人上头。
安婳表示羡慕。
她瞅向肖政。
她跟肖政之间都没经历过这一阶段,一穿来就直接老夫老妻了。
遗憾。
“咋了媳妇?”肖政正要出门,察觉到安婳的眼神,走过来关心地问。
安婳用小拇指勾住他的手指,眸色闪着潋滟波光,声音娇娇的,“就是突然觉得,想跟你谈个恋爱。”
肖政的嘴角不由提起来,反握住安婳的手,“谈!你想什么时候谈?用什么形式谈?”
“......要不要我写个计划交给你?”
“你如果觉得有必要,那你就写。”
“......你是不是没谈过对象?”
“我的对象不就是你吗?”肖政将媳妇的手拿到嘴边,轻啄了一下。
肖芳芳在一旁有些尴尬,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离开,见到这一幕,马不停蹄就跑了。
这就是夫妻吗?真不害臊啊......
安婳和肖政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肖芳芳的身上,余光瞥见她的背影,也不在意。
“我是说在结婚前,你就一个都没谈过吗?”安婳问。
“没有。”肖政摇头。
安婳啧了一下,道:“那行吧,现在家里人多不方便,等回头人少了,我再教你谈恋爱。”
一边说,还一边用勾人的眼神打量着男人。
肖政被她看得心里像有蚂蚁在爬,不由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谈恋爱,不太正经?”
废话,谈恋爱有正经的吗?
当然是越不正经越好了。
安婳看了眼肖政的穿着,一身军装,外面罩着将校呢大衣。
“你要出去啊?”
肖政的表情也正经起来,点点头,“是啊,很多基层官兵没办法回家过年,要在大食堂团年,我得参与,没有三个小时是回不来的,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安婳没想到他竟然不在家吃团年饭,虽然遗憾,不过也能理解。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军装,笑着道:“去吧。”
肖政走出了家门。
邱淑慎也来问怎么回事,安婳又跟其他人解释了一番。
年夜饭吃得慢,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玩笑,不过饶是如此,等肖政回来,也已经接近尾声。
邱淑慎忙道:“我去把菜热热。”
肖政没有阻止,即便在大食堂也吃了不少,但还是想再吃点家里的饭。
安伯槐和安泽则又陪着他喝了几杯。
除夕晚上,照例是要守岁的。
这个年代没有春晚,也没有别的娱乐设施,能打发时间的,最多就是玩玩纸牌游戏。
安婳爱玩,但很菜,便让肖政坐她身边,只要她输了,就往肖政脸上贴纸条。
很快,肖政的脸上就贴满了纸条。
逗得冬冬和湉湉哈哈大笑。
“爸爸长了好多的白胡子,成老爷爷啦!”
肖政无奈道:“媳妇,你听我指挥就不会输。”
人菜瘾大的,一般也很有主见,不愿意听别人指挥。
安婳睨他一眼,“就贴点纸条而已,这么不愿意啊?”
肖政忙道:“不是不愿意。”
安婳:“那你说那么多干嘛?安静点。”
肖政闭上了嘴巴。
安泽一笑,“妹夫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肖政:“有吗?”
安泽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跟肖政相处不多,但他看得出来,肖政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毕竟是手底下带兵的,平时习惯了说一不二,哪怕他再包容妹妹,也做不到低眉顺眼。
然而现在,在家的肖政,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官威可言?
说是被安婳骑在头上也不为过。
作为安婳的娘家人,安泽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这说明他妹妹的日子好过啊。
不过对肖政,安泽从前的瞧不上莫名消失了许多,觉得他文化水平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妹夫,我那有朋友寄来的两条他们当地的香烟,劲儿大,你应该会喜欢,回头我给你寄过来。”
肖政当然乐意了,这还是大舅子头一回对他表示友善,“那太好了,多谢了。”
安婳则嗔了哥哥一眼。
肖政看了看安婳的肚子,忙道:“媳妇你放心,我不会在屋子里抽烟的。”
安婳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自从她怀孕以来,肖政的抽烟量又攀升回去了,甚至比以前抽得还凶,她知道是因为禁欲,所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只要不在她面前抽就行。
安泽看了看妹妹的脸色,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件错事,露出讨好的笑,“我还新得了一张鲁宾斯坦的唱片,到时候一块给你寄过来。”
安婳摇头,“我这连唱片机都没有,就算有,也不方便听这种资本主义的音乐,你还是别寄了。”
肖政道:“没关系,寄来呗,现在不听,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听呢。”接着又问:“这个姓鲁的是唱歌的吗?唱得好不好听?”
安泽笑着同他解释,“鲁宾斯坦是演奏家,演奏古典乐的,我妹妹最喜欢他弹的肖邦,”问肖政:“肖邦你应该知道吧?他很有名。”
肖政哦了一声,“还是我们老肖家的,不过我不认识,我只认识肖月娥。”
安泽纳闷地问:“肖月娥是谁?”
肖政答:“我大姑。”
安泽:“......”
肖政:“我大姑会弹土琵琶呢,还弹得挺好,我小时候可喜欢听了,可惜她早早就去世了,再也听不到了。”
说着,还遗憾地咋了下嘴。
其他人:“......”
一时不知道是该觉得他幽默,还是该跟他一起缅怀一下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