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衣执事姓马,莫非是马家之人?”
韩泽的目光在青衣执事与马垚二人身上游移,心中疑惑,“若对方真是马家之人,马垚怎会没有认出?”
马垚看向那青衣执事,略显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他只觉得对方的背影有些熟悉。
“莫非是使用了易容之法。”韩泽猜测。
在修仙界中,存在不少法门可以改变面貌,哪怕是亲近之人都难以发现端倪。
“马垚练气中期的修为都难以察觉,这易容之法真是玄妙,恐怕品阶不低。”
易容之法远比他身穿黑袍遮掩容貌高明不少,此法也是韩泽自穿越以来苦苦搜寻的。
“如今终于有了些许眉目,或许改日可以尝试用灵石换取。”
韩泽的余光扫向马垚,心中暗道:“对方的容貌会不会也有所隐藏?”
此时,坊市小门前,青衣执事仍站在那里。
孙执事乞求,瘦高男子哀嚎,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二人。
“孙道友,倒不是我咄咄逼人,只是你这侄子欲伤我小妹,此事我着实难忍。”
青衣执事一挥衣袖,眨眼间就变了模样,甚至身上的长袍都换了样式。
长袍整体淡黄,与马垚的着装相似。
“对方竟真是马家之人。”
尽管瘦高男子心中早有预料,但听见对方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此时他心如死灰,双目无神,仿佛全身被抽离了最后一丝气力。
孙执事上前将瘦高男子护在身后,“马道友,我愿做出赔偿,令妹毕竟未曾受到伤害,还望给我侄儿留一条生路。”
眼见对方未曾停止脚下的步伐,他心一横咬牙一掌打在了瘦高男子的身上。
瘦高男子顿时七窍流血昏死过去,看上去奄奄一息。
“侄儿,别怪舅舅心狠,你欲伤害筑基家族子弟,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唯有此法才能保全你一命。”
孙执事眼角划过一滴泪痕,“马道友,如今我已毁了我侄儿一身经脉,此生无望修道,还望道友留他一命。”
青衣执事这才止住了步伐,“你还真能狠下心去,对你的亲侄儿下这么重的手。”
他原本也没想取对方性命,只是想略施小计惩罚一下对方,没想到孙执事下手如此果断。
“罢了,你走吧!”
青衣执事这才挥了挥手,打发着对方离去。
孙执事如蒙大赦,抱着他那躺在地上的侄子,便踏剑离开了此地。
“这便是筑基家族的威势吗?”韩泽若有所思。
孙执事的修为并不算差,达到了练气七层,与那青袍执事境界相当。
可对方竟没生出一丝反抗的心思,韩泽将对方的行为记在心里,筑基家族远比他想象中的危险。
“敢问道友名讳,我家小妹能进入坊市也多亏道友了。”
“对了,在下马笑,若不嫌弃,称我一句马大哥便好。”
马笑伸出手,面带和煦,不复先前那般盛气凌人。
“韩泽。”
韩泽不卑不亢地回应,同样伸出了手,对方言语中的感谢他自然清楚。
马垚进入鱼仪坊市是家族留给对方的考验,若不是韩泽将对方带入坊市中。
对方面临危险时,马笑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出手。
只是,马笑多次的话语中,让韩泽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马垚似乎是女的。”
韩泽微微侧目,他发现马垚此时紧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甚至红到了耳根。
“筑基家族的子弟都这么会玩吗?”
韩泽心中泛起了嘀咕,并没有追问对方的打算。
马垚既然女扮男装,便必然有着难言之隐。
他自知双方此时不过萍水相逢,也没做什么对方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美梦。
他不过就是个练气初期的灵农,唯一拿的出手的不过是一间洞府。
对方可是筑基家族的子弟,只要愿意坊市内的洞府不是随便挑?
对方图他什么呢?图他长得帅吗?
“既然马垚道友已经完成了族中考验,在下就不再过多打扰了,阁下与令妹团聚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
“不如,就此别过。”韩泽抱拳辞别,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可,改日我会带着小妹一同登门拜谢。”
马笑还礼,胳膊碰了碰马垚,眼底噙着一抹笑意。
马垚一激灵,这才跟着还礼,“韩道友,改日再见。对了,我叫马瑶。”
“抬头吧,人都走远了!”
马笑玩味的说道,马瑶这才抬起头来,这里哪还有韩泽的身影。
“哼,走的真快!”
马瑶轻轻一跺脚,此时的她已经显露出原来的面貌,刹那的风情流露,吸引了无数修士的目光。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鱼仪坊市,洞府区。
韩泽推开了自家洞府的大门,天已经黑了。
今天的经历,远比他自穿越以来三个月里所经历的还要丰富。
“先进黑市购买灵种,然后反杀跟踪的劫修,从女子手中获取毒蛊之法。”
“之后与高个修士缠斗,偶遇陈勇。”
“最后回到坊市,遇见了马家兄妹。”
洞府中,韩泽躺在床上,仔细分析着自己此行的得失。
“用极品凝气丹换取血腥草灵种,看似我亏了,但是极品凝气丹我可以轻易炼制,这笔交易还算划算。”
“毕竟,血腥草的灵种十分难得,而且洪老鬼给我的灵种皆品质上佳,没有坏种。”
“然后与矮个修士以及女子交手,收获了两个储物袋,消耗的物品仅有几枚灵石。”
“对了,还有几枚养元丹。”
“与那高个修士交手,则是没有任何收获。”
对方被陈勇活活砍死,连储物袋都没有留下。
“然后就是与马家兄妹相遇,这一次没有任何收获,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要硬说收获,倒也不是没有,最起码与双石马家搭上了线,有没有用另说。
韩泽眉头微皱,总感觉今日自己的行事有些不符合自己的作风。
“有些太浪了!不够苟!”
击杀那三位劫修尚且可以说是为了自保,但带着马瑶进入坊市就有些意气用事了。
尽管他并未想到,进入坊市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但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韩泽的心思不够缜密。
“下次行动还需多加思索。”
韩泽给自己打了一个预防针,以防自己以后再鲁莽行事。
最起码,今日报答马瑶之恩,也不一定非要将其一同带入坊市,完全可以给予对方一些灵晶。
或者直接走开,毕竟他当初打的就是白嫖的心思。
“还是有些招摇了。”韩泽叹了一口气。
只是过去之事无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有让未来不再重蹈覆辙。
“要苟住啊!种田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