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道:“命运不可更改!”
“前世,你谢家大房三房全部死光光,这辈子,也定然如此!”
“珠珠,别折腾了!天道既定的命运,你哪怕更改,最后也会慢慢修正,无论多少世,也是如此!”
“人是胜不了天的!”
“你认命吧!”
谢曦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原来真相是如此啊,怪不得无论她怎么做,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安谦看出她的痛苦绝望,眼底迸发出亮光,“珠珠,我们放下前尘往事,好好过日子,我会永远爱你!只爱你一人!”
啊!
又是一声惨叫。
谢曦和将大刀拔出又插在那条好腿上,鲜血四溅,将本就狰狞恐惧的脸晕染得愈发丑陋。
“谢,谢曦和,你疯了!”
“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结局!”
谢曦和笑了,狞笑张大的牙齿上残留着血迹,蜈蚣一样的疤痕因颤动,像是活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我是改变不了,但不是还有你吗?”
周安谦彻底变了脸色,眼底满是惊恐,却强撑着道:“你都改变不了,我怎么能改变?”
谢曦和轻笑道:“你说我不该死,可我上辈子不是被你杀了吗?你说上辈子沈致渊压了你一辈子,可这辈子不也年纪轻轻就死了吗?”
周安谦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半点狡辩的话。
“你,你想怎么样?”
谢曦和笑的温柔,蹲下身子与他持平,抬起他的下巴,这样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神,不出所料,这不可一世的天道之子也会恐惧害怕。
“周安谦,想好这一世怎么死了吗?”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涩,“什么叫这辈子?”
谢曦和勾唇一笑,“你猜猜~”
周安谦不敢想象,他疯狂挣扎,鲜血迸溅得更快了,咬牙硬生生的将刀丛大腿拔出,他向屋外爬去,一道血痕从屋内一直绵延到院子。
“天道,救我!”
狂风大作,雷霆轰鸣,黑压压的云层里电闪雷鸣,粗壮的大树被拦腰吹断,屋顶被掀翻,瓦片在龙卷风里旋转,耳畔全是惊恐欲绝的哀嚎。
如同世界末日。
“1。”
谢曦和踩在周安谦的头顶,将他踩进烂泥中。
白光闪过。
圆滚滚的脑袋被踹飞,布满污泥的俊脸上死不瞑目,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至死他不都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轰隆隆,天道暴怒。
整个天地都在震动,漆黑的夜空似乎裂开了,平坦的草原出现巨大的裂缝,火山爆发,上百米高的海啸席卷而来……
谢曦和对天竖起中指。
“费劲折腾什么,你狗儿子都死了,还不快点重开天地~”
轰隆隆。
回应她的一道紫红色的雷霆,贯穿天地。
“速度点~”
“别让我等太久。”
谢曦和翻了一白眼,然后冲十九莞尔一笑,一刀抹在脖颈上,剧烈的疼痛传来。
她失去意识前,想到大伯说的话,果然真要求死的人,是不会割不断血管的。
————
再一次重生。
谢曦和没有想过怎么改变命运,只想复仇,他娘的,救人哪有杀人来的痛快!
第三世。
周安谦被她千刀万剐。
第四世。
周安谦被做成人彘。
第五世。
他被乞丐当众凌辱至死。
……
每一世,她都是弄死周安谦再自杀,哪怕她投胎成婴儿,第一件事也是爬到周安谦家里,会说的第一个字也是
“杀。”
就这样过了百世。
每一世,周安谦都是不同的死法,极尽痛苦而死,每一世,都是不到七天就结束。
因为周安谦总是撑不过七天就死了。
就这样杀了百世。
她也自刎了百次,一闭眼,都觉得脖颈刺痛,而因为业务的熟练度越来越高,她已经掌控无痛死法。
第101世。
谢曦和看着眼前被万虫啃噬的男人,已经升不起一丝兴奋愉悦了,只有浓浓的倦怠无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惨叫声停止,坑里只剩下一具残缺的白骨。
“100。”
“唔,这算不算达成某种成就?狗天道,你不爆点金币吗?”
她看着天上意兴阑珊的雷鸣,翻了一个白眼。
“不,不是,我杀的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懒得连雷都不劈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闷雷,就和放屁一样响亮。
“卧槽。”
“你虚了?”
这下,似是踩到天道的雷点,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过相比第二世,似是弱了不少,连雷霆的颜色都变淡了。
谢曦和嗤笑,“废物,这都不行了?”
雷霆轰鸣一顿,然后就这样消失了,没有什么天翻地覆,没有什么世界末日。
仿佛天道就这样认输了。
谢曦和呆呆的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眼神复杂。
“你儿子死了,你的主角死了,你就不管了?”
“你又在耍什么阴招?”
“你不灭世,那我可去改变谢家人的命运咯~”
说吧,她迈着欢快轻盈的步伐往谢家走去,她仿佛看到了俊美无寿的渣爹,看到了霸气冷傲的大伯,看到了端庄优雅的大姐姐,看到了温柔慈爱的娘亲……
看到了宛兰。
看到了沈致渊。
美好的未来似乎在向她招手,触手可及。
谢曦和停下脚步,仰望着天空,然后嘴角微勾,默默竖起中指。
“想报复我?”
“让我再尝一次家破人亡,生离死别?”
“做梦去吧,老子不会给你机会!老子会死缠着周安谦,我要让他亲手打破你既定的命运!”
说罢,不等天道回应。
她再次自刎。
再一次醒来。
眼前一幕让她恍了神,她竟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花朝节。
“给我?”
清冽如玉的嗓音。
男人一袭青衣,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敲桌面,不疾不徐,不轻不重,那清隽雅致的面容剑眉拧紧,漆黑的眸子深邃沉寂。
不怒自威,生人勿近。
谢曦和看了看手中捏着的绿色芍药,感觉汗津津的后背,彻底黑了脸。
挺直腰板,对着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晰。
“给狗都不给你。”
全场寂静。
沈致渊眼皮一跳,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恢复了往常的古井无波。
轻启薄唇。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