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声名，我不是大叔，今年21，正值青年。”伽蓝的额头青筋暴起，语速极快，似乎对年龄有什么执念。
实际上伽蓝的模样看起来真不老，就是这个气质……像极了一个干了起码有三十来年的事务员。
“惊！这难道就是……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大把年纪……？”下意识，卡米兹蕾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么说来，这，在某种意义上，似乎还是挺时尚的。”
“不对！抱歉……我不是在说您老！”卡米兹蕾貌似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站起身来使劲摆手，又在下一瞬间，探出脑袋好奇地眨巴一下眼睛，“呃，只是气质真的好像……真的只有21吗……？”
“……”伽蓝选择性无视，也懒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掰扯，晃了晃手中的传单，直入主题，“这岗位还有效吗……准确来说，我想了解该道馆还有没有能力发出工资。”
说话期间，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道馆的残骸，实在是无法确定，就这么一整坨的不明物体，还能不能叫做道馆。
卡米兹蕾像是触发了什么应激反应，语气激动，“发得出！”
“嗯……应该能发的出来，吧？”卡米兹蕾自己都明显没了自信，用一种期望的目光看着对方，“那个，能以后补吗……？”
“……”伽蓝无语了，这话听着就跟‘能空手跟我一起创业吗？’一样扯淡。
他敢打赌，这种实习期的工资都在实习路上的企业，在前世能招到一个员工，都算她能忽悠。
“不行……吗？”卡米兹蕾的眼神闪闪发亮，可怜兮兮，显然是这座道馆眼下真没什么员工在职了。
伽蓝一时间有些无法确定，自己来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知的那个宝可梦世界了。
起码这个道馆馆主，应该是光鲜亮丽地出入于各种赛事活动的形象才是。
怎么到他这里就混成了这幅看起来都吃不起饭的穷样。
难不成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伽蓝选择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回答之前，我有个疑惑……道馆馆主还会缺钱吗，我记得馆主你还是个模特，这貌似也是个赚钱的职业……怎么变成了，呃，现在这副模样……”
提到这个问题，卡米兹蕾的眼中瞬间闪烁起了泪光，语气中的委屈更甚之前。
“缺！”
“很缺！”
“已经要穷死了。”
“这些年下来，我不仅是把自己的私人存款全部搭了进去，还欠了联盟700年的贷款！”
“700年！可能比我的命都要长了十倍不止……现在每天都饿得晕乎乎的……已经连泡面都吃不上了呜呜呜……”
“我的小钱包……变得一点也不时尚了……”
“这位馆主小姐……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伽蓝顿感三观炸裂，倒退一步，生怕欠款传染到自己身上。
700年的贷款……
亏你能有勇气说出来。
这特么活着都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坚强了吧……
伽蓝实在无法想象，究竟要做出样的惊天大事才能欠下700年的贷款。
要不是看对方这幅人畜无害，可怜兮兮，还有可能随时喊饿的模样。
他都得认为这个看起来明显不靠谱的馆主，是不是做了什么企图毁灭世界的事情。
“所以……这到底是发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这种，惨绝人寰的现状。”伽蓝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三观，表示已经做好了八卦的准备。
工作什么的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上辈子身为一个蓝星人，这么个八卦要是不听完，这辈子都算是白活。
“呃……这个，都是些小事。”卡米兹蕾躲闪着目光，在五分的装傻中，还有95分的卖萌迹象。
小事儿才有鬼了……伽蓝都不好意思揭穿对方那破绽百出的表情，“馆主小姐，你要明白，如果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很难选择将自己的生活与未来押注在这份工作上。”
卡米兹蕾似乎是在内心做起了争斗，纠结了许久，才有些不情愿地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就是……我们道馆中的一只洛托姆性格出了点问题，算了！具体你自己看吧！”
“那我看看……？”伽蓝接过资料，发现这是一个联盟通知书。
然而越是翻动，就越是头皮发麻。
“由于雷文道馆收养洛托姆有着完全异于同类的天赋，导致它的思想与追求出现了一点问题，因此它会经常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或是足以扰乱社会秩序的事情。”
“例如，但不完全包括：”
“进入到合众联盟的武装直升机内部，驾驶着直升机胡乱飞到其他地区的管辖范围，并在半途闯入臭氧层，惹上了恰好出没在芳缘地区的传说宝可梦。”
“啊……？”伽蓝满脑子问号，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虽无人伤亡，但直升机内赌上了毕生所学，想要修正机体失控的驾驶员，因此惊吓过度，神经重度衰弱，喜提带薪休假半年。”
“不是，这都没死人……？”伽蓝都惊了。
“事后，洛托姆因气不过被传说宝可梦一路追到神奥地区的结果，一怒之下，入侵了神奥联盟总部的基地系统，将整个神奥联盟基地变为一座浮空城，连根拔起，发起反攻，最终导致基地坠入大海。”
“哈？”伽蓝这下子完全反应过来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彻底绷不住了，“馆主小姐，你确定……这是当初说的只有一点问题……？”
“嗯嗯！宝可梦嘛，有点问题是很常见的，这都属于正常范围！”卡米兹蕾疯狂点头，企图萌混过关。
“……”
正常个蛋。
“好在基地当时与洛托姆仍为一体，处于‘宝可梦的保护机制’，使得当时身处于基地内，全员幸存下来的神奥联盟工作人员，喜提长达三年的带薪假期，被人称为‘古洗翠掌管休假的传说宝可梦’，成为了当地的一种流行。”
“突然觉得前面没死人变得合乎常理了……”伽蓝陷入沉思。
“在这之后洛托姆便被合众联盟收押，可没过半天，就一路摸着废弃电路，来到了甲方工作的电视台总部，在全合众地区电视上循环播放关于机甲战斗的科幻电影……等。”
“剩下还有相比起来不怎么重要的179个事件，没有尽数归纳……请尽快处理，并还清欠款。”
“……”在煎熬中看到这里，伽蓝只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呃……这位训练家先生，您别念了，听到这我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就连卡米兹蕾自己都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蹲下抱头，不听不听。
实际上，在她自己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虽然感到头疼，但因为早已习惯，没觉得听起来已经离谱到了这种宛如天都塌下来的程度。
可是一旦从别人的嘴里说出这些事情……并借此重新复习了一遍这些年的经历……
她这个当事人，也是止不住地当场开启了头脑风暴。
“……”
对方的这一反应，给伽蓝都看乐了，没啥原因，就是想笑。
敬这位馆主小姐能坚强的活到现在。
这心理素质，是个上班的好料子。
他突然觉得，这个企业兴许还真有着东山再起的可能。
起码这种对现实的承受能力，就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层面。
令人发指。
只是这一笑，算是完美诠释了‘笑看他人命运’。
而伽蓝嘴里一闪而逝的笑声，仿佛成为了压垮卡米兹蕾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彻底绷不住了，甚至有些破防，满是怨念地抬起脑袋，“你还笑！真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大叔，一点也不时尚！”
“是错觉，馆主小姐。”伽蓝多少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只是面色微微一滞，熟练转过话题，“实际上，我现在还有几个疑问，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嗯？大叔您说。”卡米兹蕾站起身来给予回视，这是礼貌，称呼死活不改，这是倔强。
“馆主，你有没有想过，把这只洛托姆放进精灵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