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映雪脸上一红,连忙摆手道:
“我……没说什么啊。大人,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心目之中的好官。一个公正无私、心怀百姓的好官。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陈昭摇头一笑,道:
“傻丫头,我毕竟是顶替的,总有一天,我哥会回来,我也就不是大理寺少卿了。”
严映雪闻言,眼神坚定,毫不动摇,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认你,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陈昭摇了摇头,苦笑道:
“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能连你都不如。你好歹还是大理寺的九品官呢。”
严映雪皓齿轻咬,坚定地道:
“你若不是大理寺少卿,那我也不干了。朝廷不用你,那是他们的损失。要不然咱们去江湖上游历也行,反正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陈昭被严映雪的执着逗乐了,无奈地笑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明日还要上班呢。”
严映雪闻言,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道:
“大人,那我先走了。”
说完话,严映雪三步一回头地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身,站在门口,月光映照在她的笑脸上。
她朝着陈昭招招手,笑道:
“大人,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哦,我走了。”
随后,严映雪翻身上马,然后一夹马腹,马蹄声起,逃一般地离开,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昭望着严映雪远去的背影,哑然一笑。
随后,陈昭回到了房间。
他发现姚钰将他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衣服、书籍、被褥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姚钰都整理好了。
陈昭坐在桌子前,继续翻阅那份卷宗。
他拿出毛笔,打算做点笔记,忽然发现笔筒上被贴了一张符。
陈昭一愣,随后想起这张符是玉玄山那个老道留给他的。
这张符是一张黄符纸,上面有一道雷纹状的符咒,看起来实在是平平无奇。
之前,陈昭研究过发现这张符,水火不侵,连撕都撕不碎,甚是奇怪。
明明只是普通的黄符纸,却撕不碎,实在太让人奇怪了。
不过一想到这个世界乃是武道世界,没那么简单,似乎也就能够解释通了。
姚钰可能以为这是一张平安符,所以将这张符贴在了笔筒上。
“要不我用真气试试?”
陈昭笑了笑,突然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毕竟,那个老道留给自己这道符的时候,自己还没有修炼,现在有了真气,不妨试试。
陈昭深吸一口气,运转真气,将一道真气汇聚于指尖。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符咒的一刹那,黄符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猛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符咒上原本静默的雷纹瞬间活了过来,紫电如蛇,交织缠绕,释放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陈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
就在这时,那道蕴含着无尽威能的符咒竟脱离了他的手指,化作一道流光,疾速朝他的眉心袭来。
陈昭只觉眼前紫光一闪,眉心刺痛无比,如烈火灼烧。
而后,符咒便已消失无踪,仿佛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他猛地一惊,心中暗自惊呼:“符咒呢?!靠!”
连忙内视自身,寻找那道神秘符咒的踪迹。
但是,却一无所获。
这还真是见鬼了啊!
陈昭半天都琢磨不透这是啥玩意。
他只好将真气缓缓收回体内。
一个惊人的发现再次让他瞠目结舌。
他的真气此刻竟闪烁着淡淡的紫色雷芒。
这股真气中蕴含的雷芒,似乎拥有雷电之威。
“这到底是啥玩意啊!简直离谱!”
陈昭惊得站起来,一脸震惊。
这玉玄山老道给自己的这道符咒是什么东西?
居然有这种效果?
陈昭都有些看不懂了。
陈昭也只好压下心头的震惊,打算以后等那个老道回来,再找他问问。
……
翌日。
陈昭前往大理寺上班。
他发现几名衙役正在小声嘀咕。
陈昭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名衙役见陈昭走来,连忙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
“见过陈少卿。”
陈昭察觉到异样,眉头微皱,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你们如此神色?”
一名衙役偷瞄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
“陈少卿,刚刚张滨来了,补了陆少卿的空缺。”
陈昭闻言,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另一名衙役补充道:
“杨大人现在正在大堂会见张少卿呢,说如果您来了,让您去大堂见个面。”
陈昭再次点头,随后,迈步向大堂走去。
进入大堂,只见杨修然拉着新任大理寺少卿张滨,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陈昭见状,不禁无语。
前几天,杨修然还信誓旦旦地说张滨上任后不会给他好脸色,结果现在却如此热情。
陈昭心中暗暗鄙夷:
“这老东西说话跟放屁一样,真是不可信。”
杨修然见到陈昭进来,急忙招呼道:
“陈钧啊,你快点过来。”
他拉着陈昭走到张滨面前,热情洋溢地说道:
“以后张滨可就是我们大理寺少卿了,你们以后可要相互扶持啊。”
陈昭瞥了一眼张滨,神色淡漠,淡淡道:
“见过张少卿。”
张滨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陈昭的肩膀,说道:
“陈钧啊,咱们以前是有点误会,可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以后咱们在一起为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还得多帮帮我啊。”
陈昭眼神依旧淡漠,淡淡道:“好说。”
杨修然看着陈昭,笑道:
“陈钧啊,我跟你商量一下。我打算调曲恒去张少卿这边做司录文书。
他最近立功不少,我打算报备吏部,给他提升为九品官。
这个,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陈昭闻言,微微皱眉,神色略显迟疑。
这老东西一上来便打他手下人的主意,他自然有些不爽。
但转念一想,曲恒只是个衙役,若能借此机会提升为司录文书,那便是从吏成为官员。
这可是一步登天。
自己若强行阻拦,岂不是妨碍了曲恒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