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罗霏点点头,轻叹一声,道:
“意识到了,但是我必须要做。因为没办法出去,所以派了我得力助手去做这个事情。是他……出卖了我了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黯淡下去。
就在这时,曹炳押着丑脸男子步入大堂。
那男子一见裟罗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哭泣道:
“公主,我对不起你啊!”
裟罗霏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道:
“没事,我不怪罪你。”
丑脸男子泪眼婆娑,继续道:
“都是这个陈钧威胁我,说我不说出实情,他就要驱除古昔坊内的百姓,还要踏破我们沙国的城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裟罗霏闻言,目光转向陈昭,幽幽地道:
“陈少卿,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却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手段。”
陈昭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道:
“正直的人?你太高看我了。难道正直的人就不能有这些手段吗?”
话锋一转,陈昭的眉头突然一挑,锐利的目光直刺向丑脸男子,道:
“你应该是韦秋礼吧!”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杨修然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
“不可能吧,他就是韦秋礼?”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丑脸男子身上。
丑脸男子缓缓点头,叹道:“正是。”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惊愕。
杨修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惊异之情溢于言表,他转头看向陈昭,问道:
“陈少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昭轻轻一笑,淡淡说道:
“很简单,因为在韦大人的眼里,沙国的利益似乎高于一切,高于公主的安全。
当我用沙国的安危来威胁他时,他居然很惊恐、很害怕。
我发现他身为公主的亲信,一个杀人的凶手,居然将家国利益放在心上。
所以,我便怀疑他的身份。
这本是我试探性的威胁,没想到他露馅了。
那自然,他的身份不简单。”
杨修然闻言,恍然大悟,连拍额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夫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难怪他这张脸遍布疤痕,是害怕老夫认出来。”
陈昭微微颔首,继续分析道:
“他这张脸,应是最近这两天通过某种特殊手段刻意弄成这样的。
毕竟,全城已贴满了他的画像,他无处遁形。
从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韦秋礼叹了口气,道:
“陈少卿,你果然明察秋毫。启禀陈少卿,这些案子都是我韦秋礼所为,与公主没有半点关系。所有的罪责,我愿一力承担。”
啪!
一声清脆的惊堂木响,陈昭神色威严,目光如炬,朗声道:
“韦秋礼,上月公主已经交代了一切,这些事情都是她所为。你休要胡说八道,混淆是非,妄图替人顶罪!”
韦秋礼闻言,身形一震,满脸愕然地看向了裟罗霏,声音颤抖地道:
“公主,你……你怎能如此?”
裟罗霏轻轻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
“韦大人,我已经说清楚了,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我无怨无悔。你无须再为我承担什么。你是杀人未遂,以你使者的身份,大夏不会为难你的。”
韦秋礼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不再言语。
陈昭看向了杨修然和卢巽恒,问道:
“两位大人,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杨修然摇了摇头,道:
“唉,老夫没什么好说的。”
卢巽恒则微微一笑,道:
“我也没什么补充的,此案已破,老夫也算是能够向陛下交差了。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死者,愿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无辜?有些人可不无辜!”
裟罗霏沉声道。
卢巽恒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陈昭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道:
“让他们在供认状上签字画押吧。”
随着陈昭的命令,裟罗霏和韦秋礼被押了下去。
在即将离开大堂的那一刻,裟罗霏突然回头,哀求的眼神看向陈昭,道:
“陈少卿,那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能帮忙。”
陈昭微微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
杨修然与卢巽恒入宫禀告情况。
陈昭并没有去。
此案非同小可,不仅关乎数条人命,更牵涉到藩邦公主的复杂背景,大理寺与刑部皆感棘手,唯有呈报陛下,方能定夺。
与此同时,陈昭简单地收拾一番后,便告了假,出了大理寺,出去看房子。
他和严映雪肩并肩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
映照着严映雪的肌肤雪白,肤如凝脂,泛着晶莹般的光芒。
她看向陈昭,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轻声说道:
“大人,这还是你第一次请假呢,真是难得有机会休息。”
陈昭笑道:“说起来,朝廷还欠我几次休沐呢,这次总算是能补上一些。”
严映雪闻言,不禁捂嘴轻笑,道:
“大人辛苦了。”
两人谈笑风生,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最终来到了牙行。
这里是买卖房屋、田地等不动产的场所。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陈昭与严映雪步入其中,开始仔细挑选起合适的宅邸。
一位身着长衫,面容精明的牙人走过来,正滔滔不绝地向陈昭推荐着各处房产。
“客官,您看看这处,位于大理寺附近,幽静雅致,交通便利,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住处。”
他手中拿着一卷图纸,一边展开一边描述着。
陈昭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
图上标注着小别院的位置和布局,清晰可见。
他微微点头,表示出了兴趣,问道:
“哦?这一处需要多少银两?”
“嘿嘿,客官真是识货之人。这处小别院要价一千八百两,绝对物超所值。”
牙人笑着说道。
陈昭眉头一挑,道:“这么贵?”
他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就两三百两,不过有其他恩禄、赐禄等,算起来也有八九百两。
这要干两年才能买得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