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理寺后,陈昭发现众人都带着一脸笑意地看向他。
陈昭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崇走上前来,笑道:
“大人,这苏小姐过来是找你商量婚事的吧。
我们可是都听说了,你马上便要结婚了,估计我们很快便能喝上大人的喜酒了。”
徐泉拱手道:“到时候,我等一定会去喝大人的喜酒。”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陈昭一脸的无语。
喝什么喜酒啊!
那是他哥,又是他,真是的。
可是这些话,他又怎么可能跟众人说呢?
他亦知道众人是一片好心。
陈昭也只能从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面对众人。
随后,陈昭回到房间内休息。
他压下了心头杂乱的思绪,强打起精神来修炼。
“大人……”
严映雪端来了饭食,可是见陈昭正在修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默默地退出去了。
“他都要成婚了……”
严映雪想起这件事,心里面有些酸溜溜的,好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
她只好将饭食放在了门口,希望大人到时候吃的时候,放在火炉上烘烤一下,避免太凉了。
……
“哈欠。”
李妙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擦了擦挺翘的琼鼻。
“主子,夜太寒了,你别忙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柳蕴走上前,低声说道。
“现在国家内忧外患,朕哪里睡得着?北方幽国虎视眈眈。
之前幽国使者被杀案,虽然被陈昭所破,但是凶手却逃了。
此番幽国使者来京,言语之间颇多威胁之意,而且加之之前幽国多次挑起争端。
朕若是不强力还击,恐怕会被人认为是弱主。
而西北大息国卷土重来,派人笼络了西北十几个小国,恐怕有进攻我北庭都护府的想法。
南方倒是太平,自从梁国被灭之后,南方诸国被震慑,有十几年不敢闹事了。
对了,南诏国的小公主白凤凰到了什么地方了?”
李妙真询问道。
柳蕴想了想,道:
“根据鸿胪寺那边呈上来的折子说,应该抵达信阳府了吧。”
李妙真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道:
“也就说还有几日,这小妮子便能进京了。”
“陛下,这白凤凰是您看着长大的,你们之间感情甚笃,有她在,您一定很开心的。”
柳蕴笑道。
李妙真点了点头,抿了口茶,道:
“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想念这个妮子了。
这次,朕想给她赐婚,你觉得谁家公子比较适合?”
柳蕴略作思考,说道:
“平南王世子李准、安西王世子张滨、燕王世子李玄夷、隋王三子李煊……这几人都尚未婚配。”
“除了李准和李玄夷两人马马虎虎外,其他几人,朕都看不上。”
李妙真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柳蕴又想了想,说道:
“那还有一些国公的世子也没有婚配。”
“陈昭有没有婚配啊?”
李妙真突然笑问道。
“陛下,你忘记了啊。他现在扮演的是陈钧,而陈钧跟苏绫月有婚约,好像最近便要完婚了。”
柳蕴道。
“最近便要完婚?”
李妙真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险些摔在地上,道:
“哦,那他还真的跟苏绫月洞房?”
柳蕴摇摇头,噗呲一笑,道:
“估计不会吧。毕竟他只是代替他哥哥陈钧可以,那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代替?”
“这陈钧消失了这么久,可能已经死了。”
李妙真皱眉道。
陈钧作为自己的亲信,她自然也派人调查了陈钧失踪这件事。
但是,悬镜司那边并没有什么结论。
而唯一的线索是萧贵人那边。
她派人问过萧贵人,但是萧贵人什么也没有说,她也只好作罢。
陈钧虽然是她的亲信,但是并没有什么实才,所以她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柳蕴道:“陛下,陈昭不是一直在查他哥哥失踪的事情吗?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应该有一些进展了吧。对了,听说他今日带了一千兵封锁了古昔坊。”
柳蕴答道。
李妙真微微皱眉,眼神一凛,道:“那哪来的兵马?”
柳蕴咬着唇,低声道:“似乎是找长宁公主借兵的!”
“什么?!”
李妙真猛地站起身,清眸里迸发出一丝恼怒:
“他居然背着朕,跟长宁公主有来往?”
“陛下息怒!”
柳蕴苦笑道。
“我们现在去找他!”
李妙真突然眼神一冷,红润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陛下,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
柳蕴有些诧异。
“哼,这小子居然背着朕,跟长宁眉来眼去,简直岂有此理!”
李妙真冷哼一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吩咐柳蕴准备男装。
不一会儿,柳蕴便捧来了一套男式锦衣。
李妙真换上男装后,带着柳蕴及几名随从,前往大理寺。
抵达大理寺时,夜色已深,大理寺内灯火阑珊,却依旧有人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
李妙真一行人来到了陈昭的房前。
此时,陈昭正闭目凝神,坐在房间内修炼,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气流。
李妙真示意柳蕴等人在外等候,自己则悄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李妙真笑了笑,走到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陈昭结束修炼。
陈昭感觉有异,缓缓睁开眼,一缕精光自他眼底闪过。
当他看到坐在一旁的李妙真时,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行礼,道:
“陛下,您怎么来了?”
陈昭心里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李妙真怎么一声不响突然来了?
李妙真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陈少卿还真是悠闲啊!”
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陈昭心中一惊,道:
“陛下,您对微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李妙真轻轻放下折扇,质问道:
“陈昭,我想问问你,上次朕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当作耳边风了啊!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一股滔天气势扑面而来,陈昭心中暗暗叫苦。
我这是怎么得罪这个娘们了?
看样子,是要找我兴师问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