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策马奔腾,一路疾行,穿过繁华的街道,直奔杨修然的府邸。
到达杨府门前,陈昭上前敲门。
门扉轻响,一位老管家探出头来。
见是几位身着官服的陌生人,不由得面露疑惑。
“请问,这里是杨修然大人的府邸吗?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员,有急事求见。”
陈昭道。
老管家闻言,神色一凛,连忙打开门让三人入内,同时吩咐小厮去通报主人。
不一会儿,小厮匆匆返回,神色慌张,道:
“老爷……老爷他不在府中,说是昨夜出门访友去了。”
“什么?!”
陈昭闻言,心中一紧,眉头紧锁,“可知他去了何处?”
小厮摇摇头,一脸茫然,道:
“老爷的行踪,我们这些下人怎会知晓。”
裴毅文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道:
“杨大人可不能再出现意外了,咱们肯定会跟着一起吃挂落。这可如何是好,万一……”
陈昭迅速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道:
“立刻派人去所有可能的地方寻找杨大人。
同时,我们分头行动,去他常去的几位友人府上询问。”
分配好任务后,陈昭与裴毅文、严映雪分头出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中午,一名衙役匆匆赶来,带来了杨修然的消息。
“大人,找到了!杨大人昨天在城东的墨香斋喝醉了,现在在墨香斋睡觉呢。”
陈昭闻言,立刻骑马赶往墨香斋。
抵达时,只见杨修然还在酣睡,并没出事,陈昭松了一口气。
要是杨修然死了,那他肯定有失职之罪。
虽然陈昭心里不太喜欢这个杨修然,但是也不希望杨修然因此丧命。
因为杨修然虽然喜欢抢功,可是他从来不干涉自己调查案子,而且大理寺的人手任由自己调动。
要是换一个上司,保不齐一大堆麻烦事。
严映雪没好气地道:“我们找了他一上午,他居然在这里睡觉。”
陈昭笑道:“幸好他在这里睡觉。不然昨晚可能死在家里面了。”
随后,陈昭将杨修然叫醒了。
杨修然一脸茫然,道:
“咦,陈钧啊,你怎么在这里?”
陈昭笑了笑,道:
“杨大人,大理寺有紧急事务需与您商议,请即刻随我返回。”
杨修然虽感意外,但见陈昭神色严肃,也不多问,随即起身,随陈昭离去。
路上,陈昭简要说明了情况。
杨修然听后,脸色大变,露出惊骇的表情,道:
“竟有此事,等回去,立刻将卷宗给我看看。”
回到大理寺,陈昭将卷宗交给了杨修然。
“根据目前的线索,凶手似乎在针对曾经参与过那起沙国人案件的官员。”
陈昭补充道。
“竟然是这起案子?”
杨修然摸着下巴,一脸阴沉,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也感觉这个案子有点古怪。
只是当时我事情繁忙,便匆匆复核了。
毕竟这个案子的案犯是沙国人。
这些沙国人野性难驯,不通教化,老夫就没有太在意……”
陈昭沉声道:“杨大人,现在已经查明了,此案牵扯到于浩杰、叶江白、周念以及你。
对了,还有礼部的何源以及天狱司柯文正。这个何源,你们可曾了解?”
裴毅文和杨修然相视一眼,一脸震惊。
见他们表情古怪,陈昭道:“这个何源怎么了?”
裴毅文叹了声,道:
“何源是礼部郎中,负责管番邦事务这一块的。
不过早在一年前,他就被人发现,淹死于河中。
而且,死状很凄惨,连眼睛都被挖出来了。
此事当时在京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只是此案找不到凶手,所以便不了了之。”
陈昭神色严峻,道:
“那么说来,柯文正不是此案的第一个死者,何源才是。
凶手将何源杀死之后,影响实在太大了,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这才用了更为隐秘的幻术杀人。
如果再散布一些闹鬼的传言,那就能掩人耳目了。”
裴毅文一拍大腿,站起身,大声道:
“陈少卿,还真被你说中了。因为此案,京城闹鬼的传闻甚嚣尘上。
显然这是有心人传播,欲盖弥彰,瞒天过海。”
杨修然瞳孔一缩,眼神露出了一丝惊恐,身体抖了一下,道:
“这么说来,老夫是最后一个跟此案有关之人。
那凶手下一步是要针对老夫下手了。”
裴毅文抬头看向了杨修然,道:
“杨大人,若非陈少卿理清这个案子的案情,只怕你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杨修然浑身再次一抖,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陈昭,站起身来,说道:
“陈钧啊,我的陈少卿,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你要是不早点找出凶手,只怕我命休也!”
陈昭苦笑一声,道:
“杨大人,你稍安毋躁,我虽然将案情给理清楚了,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而且,我还有一个疑点,此案怎么跟天狱司的柯文正扯上关系?
难道那个裟罗胭是被关在了天牢之中?”
裴毅文摇摇头,道:
“我不是很清楚,按理说,这应该关在刑部大牢内。
毕竟这裟罗胭只是杀人,而且她又是沙国人,确实不应该关押在天牢之中。
天牢关押的都是皇室宗亲、朝廷官员或是江湖上一些穷凶极恶的强者。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却被关进天牢,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杨修然抿了口茶,压下心头的惊悸,开口说道:
“卷宗上并没有写明啊,我听说裟罗这个姓氏在他们沙国可是王族的一员。
我还听说这个富商马明远能够发迹,也是因为认识了这个裟罗胭。
至于他们后来如何闹了矛盾,为何又有杀人案,老夫实在不清楚。
可能是牵扯到裟罗氏是沙国皇室,所以才被关在天牢里面去了。”
裴毅文点了点头,道:“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
陈昭道:“那裟罗胭后面怎么样了?”
裴毅文摇头,道:“后续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案子不是我审的。”
“死了。”
杨修然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
“死了?难怪有人要替她报仇了!”
裴毅文转过身,看向杨修然,神色凝重道。
沈峻转身对王崇吩咐,道:
“你去天狱司一趟,将裟罗胭的卷宗调取出来。”
王崇点了点头,道:“那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