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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滨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笑道:

“哼,陈大人说得好听。你以前嘲讽我等,可曾还记得?”

陈昭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我还真不记得了?”

陈昭心道,莫非自己哥哥陈钧跟这些人有过节?

估计是的。

要不然,这个张滨岂会如此无礼?

这时,几声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名身穿锦衣的少男少女骑马接踵而至。

他们衣着华丽,面带傲气,俨然一群来自贵族圈子的“年轻俊杰”。

其中一名公子勒住缰绳,目光好奇地望向张滨与陈昭,笑道:

“张滨,怎么了?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张滨哈哈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陈大人也学咱们武夫用起刀来了。你们应该还记得这陈钧是怎么嘲笑我的吧?”

一名身着翠绿衣裙、面容娇美的少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地说道:

“陈钧,你对我堂姐如此无礼,我迟早跟你好好算这笔账。”

陈昭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负手而立,淡淡地问道:

“你又是何人?你堂姐是……”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沈峻面带一丝苦笑。

陈昭看到众人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立马停住了。

陈昭原本以为自己哥哥陈钧的社交圈子并不大。

看样子,并不是如此。

陈钧的社交圈应该比他想象的更大。

那他失踪的原因也更难彻查清楚了。

到现在只有一个城南豆腐坊的线索,此外便毫无线索了。

其实,陈昭倒是想哥哥陈钧能够回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现在却只能带着哥哥陈钧的面具活着,装着一副古板深沉的样子。

张滨见状,哈哈一笑,打断了陈昭的话,道:

“我说晗月郡主,陈钧如今得陛下恩宠,连你都不认识了,也正常嘛。”

晗月郡主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寒意: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居然连我都当作不认识。我堂姐是卫城郡主李秋露,你囚禁我堂姐,我跟你没完。”

张滨见状,摆了摆手,试图安抚晗月郡主:

“郡主,算了,我们还得出城打猎呢。犯不着跟这等酸儒一般见识。”

这时,另一名公子也加入了进来,道:

“走喽,别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咱们的兴致。”

晗月郡主却不肯就此罢休,瞪了陈昭一眼,冷冷地说道:

“陈钧,你给我小心一点,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一夹马腹,带着一众锦衣少年少女,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陈昭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莫非自己兄长陈钧真的与这些人有过节?

看来,这京城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啊。

沈峻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对陈昭轻声说道:

“大人,你怎么不跟晗月郡主解释一下?或许能化解一些误会。”

陈昭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道:

“我看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了。是非曲直,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我们还是赶紧回大理寺去吧。”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回到大理寺,刚踏入门槛,便见严映雪迎面走来,神色焦急,望着陈昭,说道:

“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王大人吧。”

沈峻闻言,眉头一皱,问道:“王崇?他怎么了?”

严映雪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

“王大人今天不知何故,被人打了。”

陈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炬,沉声道:

“他怎么会被打?此事必有蹊跷。”

严映雪摇了摇头,道:

“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陈昭与沈峻迅速来到王崇的房间,只见杨修然、霍安、薛平、徐泉等一众大理寺官员皆在场,气氛凝重而沉闷。

杨修然长吁短叹,眉头紧锁,口中不断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啊!”

一名衙役见陈昭归来,连忙禀报道:“陈少卿回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陈昭快步走来,神色严峻,目光如电。

他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王崇身上。

只见王崇鼻青脸肿,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显然伤势不轻。

陈昭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喝道: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胆敢殴打朝廷命官!杨大人,您身为大理寺卿,此事您有何看法?”

杨修然闻言,眉头微皱,神色复杂,缓缓说道:

“陈钧啊,我看,你还是先别管了。”

陈昭闻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起,目光直视杨修然,沉声道:

“杨大人,身为大理寺卿,难道坐视不管?”

杨修然见状,轻叹一声,道:

“陈钧啊,你有所不知。此事牵涉……牵扯到雍王……”

“雍王,这是怎么回事?”

陈昭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杨修然闻言,轻叹一声,神色更为凝重,缓缓解释道:

“那王崇的岳父,也是个不争气的,欠了钱庄一大笔利钱,结果人却跑得没影了。他当初填写的担保人,正是王崇。”

“这利钱利滚利,已经滚到了八百两之巨。王崇自然不肯平白无故地承担这笔债务。”

“但那钱庄却不肯善罢甘休,今日便派人来索要。唉,所以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昭闻言,脸色越发阴沉,怒声道:

“既然是索要债务,为何要打人?这岂不是目无法纪,肆意妄为!”

薛平在一旁补充道:

“陈少卿,你有所不知。那天河钱庄,乃是雍王的产业。他们仗着有雍王作为后台,行事越发无法无天,嚣张跋扈。”

“别说大理寺的官员了,就连朝廷其他部门的官员,他们也敢动手。”

“大家都还记得吧。去年吏部的郎中安酋,欠了他们五千两银子,结果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呢。”

杨修然闻言,轻轻点头,神色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唉,这口气,我们也只能咽下去了。大家凑凑银子,将这笔钱还上吧。我出个两百两。”

说着,杨修然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两百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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