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一觉醒来,已是夜色深沉,窗外月华如水,淡淡地洒进屋内。
他缓缓睁开双眸,一抹笑意在他嘴角漾开,不由地看向一旁的姚钰。
姚钰正站在自己的床榻前,手中拿着一块湿润的布巾,细心地擦拭着桌上的摆件。
陈昭心中一动,坐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与笑意:
“姚钰,你怎么还在这里忙碌?夜深了,该去休息了。”
姚钰闻言,抬头望向陈昭,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放下手中的布巾,轻步走到陈昭身边,低声道:
“公子,您终于醒了。我担心您劳累过度,所以在这里候着,想为您准备一些热茶。”
陈昭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姚钰拉到自己的怀里。
姚钰惊呼一声,挣扎一番后,见挣扎不脱,只能无奈地顺从了,依偎在陈昭的胸膛上,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
二夫人跟她说过了。
只要伺候二少爷,将来至少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姚钰一想,倒也觉得不坏。
陈昭的手不经意间攀上了姚钰柔软的腰肢。
那触感如同丝绸般丝滑细腻,带着少女特有的温热与柔软,让他不禁微微一愣。
他本以为姚钰会有些许反抗,但此刻姚钰却异常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脸上虽带着羞涩的红晕,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期待。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陈彦一进门便看到了陈昭与姚钰的亲密姿态,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失望。
他虽然没有言语,但那份威严与怒气却足以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苏绫月紧跟在陈彦身后,她的目光在陈昭与姚钰之间来回游移,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姚钰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地从陈昭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陈昭见她要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朝着略显翘起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陈彦看到陈昭方才的轻浮举动,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失望:
“我听说这次宫中政变,你立功最大,为何不见丝毫封赏?”
陈昭收起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轻轻点头承认:
“是啊,确实如此。”
陈彦眉头紧锁,语气越发严厉:“别人都封官拜将,享尽荣华,你却一无所获,听说全是因为你顶撞了陛下?”
陈昭坦然以对:“没错,我确实顶撞了陛下。”
“你这逆子,为何要如此行事?”陈彦怒不可遏,质问中带着几分痛心。
陈昭眼神坚定,道:“我陈昭讲信用,用人头担保那些叛军的性命,他们虽有罪,但罪不至死。我岂能为了个人荣辱,背弃自己的原则?”
陈彦闻言,气得脸色铁青:“你这是多管闲事!别人都有奖赏,就你没有,连苏小姐都被封了县主!”
苏绫月紧跟其后,闻言连忙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
“伯父,我……我完全是沾了光。其实这次我什么也没做。我觉得陈昭也是出于好心,为了那些无辜的性命,不惜顶撞陛下。”
陈昭轻轻摆手,制止了苏绫月的辩解,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不用替我说好话了,大不了我离开便是。反正,我做任何事情,似乎都让大家不开心。”
言罢,陈昭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背影中透着一股决绝与孤独。
陈彦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要是走,就别回来了!”
苏绫月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轻声责备道:“伯父,你也太过分了。唉……”
说完,她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只留下陈彦一人在房中,苦笑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无奈。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但每当面对这个叛逆的儿子,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要是陈昭不顶撞陛下,那至少能凭借此次政变之功,为家族捞得一个显赫的爵位!
当然,这个本该荣耀加身的爵位,是预定给陈昭的哥哥“陈钧”的。
陈彦之所以如此生气,更深层的原因在于,陈昭的这一举动,无意间耽误了他长子陈钧的大好前程。
在陈彦的心中,陈昭仿佛总是那个不懂事、爱闯祸的孩子,而陈钧才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者。
“陈昭,你别走!”苏绫月急切地喊道。
陈昭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你知道我爹为何生气吗?”
他冷冷地问道。
苏绫月闻言,一时语塞,只能喃喃地说:“这……”
“因为我扮演的是我哥哥的角色。”
陈昭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我顶撞陛下,害得我哥没办法封爵,所以他生我的气。在他眼里,我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呵呵,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陈昭再次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心寒的地方。
苏绫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拉住了陈昭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别这样,你不在这里住,会被别人看出来的。”
陈昭却冷漠地甩开了她的手:
“你也是如此!你眼中从来没有真正的我!少跟我拉拉扯扯!”
转眼间,陈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
苏绫月呆立在原地,心中疼痛无比。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打湿了衣襟。
在大理寺的一方静谧小院内。
沈峻与严映雪并肩而坐,低声交谈着。
“师妹,昨晚大人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沈峻眉头微蹙。
严映雪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疑惑道:“大人不是回家了吗?难道……”
沈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是啊,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大人还说要在外面买房子呢。”
“买房子?”严映雪惊讶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不在国公府住了?”
沈峻耸了耸肩,猜测道:“兴许是跟国公吵架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