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从稚简直手忙脚乱,碰巧旁边的手机还不断的闪出消息。
她化完妆匆匆瞧了一眼,只看清了‘白玥染’的名字,便被上方显示的时间吓了一跳,旁边冷淡平静的男人伸手拉着她就往会场走去。
“都跟你说不要继续了。”她过去的路上还小声嘟囔了几句:“现在好了吧,我妆都化丑了!”
其实她不过就是习惯性的想要说几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不会。”穆砚礼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秒,随后开口:“好看。”
殷从稚说自己的妆不好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她脸本就得天独厚,五官精致的像是上帝的得意之作,更别说她化妆的技术极好,几乎是将她的优势展示的淋漓尽致。
用一句话来说——她哪怕现在身上披着的只是麻袋,那都比常人好看十几倍!
殷从稚愣了愣,眉梢微挑:“穆总现在居然会说这种话了,多说一些,我爱听。”
她笑意盈盈的凑过去,身上淡淡的幽香随即飘入男人的鼻腔,让他的喉结都不自觉的滚动。
他像是渴极了,从旁边的托盘上拿了杯冰水,面不改色的往嘴里灌。
好一会才感觉身上的燥热平静了下去。
殷从稚原先还挺兴奋的,毕竟平时在办公室呆太久了,难得有能出来透风的机会,这可得好好玩玩。
不过很快,她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后悔。
“欢迎大家赏脸来到我的开业派对,我感到荣幸之至......”
度假山庄的老板此刻上了台,正在上面说些能让人耳朵都起茧的场面话。
原先殷从稚是不想听的,但一个熟悉的名字随之进入了她的耳朵里,让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让我们欢迎Y集团的董事长上来说两句话!”
果不其然,在热烈的掌声中,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一步步走上台。
老头子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所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殷从稚面色一白,突然灵机一动:“穆砚礼,我有点疼。”
她语气刻意装的十分虚弱,抿着唇,瞧着有些可怜巴巴的。
穆砚礼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哪疼?”
男人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关心,一双寒眸就这么盯着她,像是怕她出现意外。
殷从稚将脸轻轻埋在他的怀里,状似埋怨:“还不是你,刚才多说了让你不要继续,现在好了吧!我腰都痛死了!”
她的腰虽然确实是有些不舒服,但还远远没有到坚持不下去的程度。
将头埋在男人的怀里,也只不过是不想要让台上的人看清她的脸而已。
“你先回去休息。”穆砚礼微微拧眉,大掌抚上她的腰,轻轻按了按:“我晚点就回去。”
他的身份实在是太突出,加上他跟主办方还有合作的关系,这都不允许他在刚开场的时候就出去。
殷从稚求之不得,但还是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虚弱道:“我回去等你。”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穆砚礼喊来一个女服务生:“房间是604,你带着她过去。”
男人的脸色很冷,看着让人都不禁抖了抖。
服务生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一声,扶着殷从稚就往604的房间赶去。
这男人帅是帅,但看着太恐怖了,看人的眼神都跟看着死物似的,实在是让人接近不了。
等走出去了一大段距离,身后宴会的声音也已经听不见了后,殷从稚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服务员后,这才悠闲的走回了宿舍。
刚走到门口,她就接到了来自自家二哥的电话。
“喂?二哥你没事吧?”殷从稚拿出房卡开门,语气担心:“爸他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殷寒瑾醉醺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别人劝解的声响。
“稚稚。”他语气非常认真:“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没有跟沈江瑜谈恋爱。”
他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这会连说话都有些飘忽。
“你们没谈过?”殷从稚微微蹙眉,有些不解:“那你们之前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没谈过,为什么要当着老头子的面那么倔强?
她脑子都有点混乱了。
“她说她喜欢我,但是我还没有同意。”殷寒瑾解释道:“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在一起,在爸面前,也只不过是气不过,所以才说了那些话。”
他在这些事情上一向诚实的可怕,加上他向来很少处理这种感情上的事情,突然冲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殷从稚知道自家二哥的德行,他还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所以你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说这些的吧?”她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回正题上:“我记得今天沈江瑜应该已经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你难不成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她对自家二哥算得上是非常了解,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已经被爸的人严格看管着了。”殷寒瑾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人脉,能把她调回来。”
他语气艰涩且认真:“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从而连累了别人。”
殷从稚听着他的语气,叹气答应:“我会去试试看的,不过不保证能成功。”
她家二哥在感情上完全是一片白纸。
沈江瑜可以说得上是他身边出现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他会更在意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这样她这个作为妹妹的,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两人又聊了两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殷从稚躺在床上,脑子走有些放空。
她在外面的身份是调香师,平时自然是接触不到什么人脉的,但是穆砚礼不一样。
他只要站在那,就妥妥的是一个人脉行走器。
不过要怎么才能说服他呢?
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男人的身影随即出现在她的眼前。
“还疼吗?”穆砚礼嗓音平静,手上却拿了一袋子东西:“我让人买了膏药。”
他脱下外套,转而在床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