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她,将检查报告拿了出来。
“总体没有大碍。”他翻看手里的报告:“只不过是脑部受到了重创,所以晕过去了,过一会就会醒过来。”
得到准确的答复,殷从稚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实在是不喜欢郭静的性格和她的人品,但也不想要让一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既然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不过在去缴费的时候,她还顺便给郭家的人发去了账单和通知。
钱不多,但她宁愿捐了也不想给郭静花。
等她忙完手续回到病房,一进门就跟刚醒来坐在床上发呆的郭静对上了视线。
原先情绪还算平静的人,一看见她,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当即发起疯来。
“殷从稚!都怪你!”她神色狰狞,配上额上包扎好的伤口,显得愈发可怖:“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害我!你就是嫉妒我生的比你好看!”
旁边的护士左瞧瞧右看看,凭借自己专业的职业素养,才没有笑出声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哪怕是忽略郭静额头上的伤,她的五官也比不上殷从稚的精致,这是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但是郭静自己却完全没有这种自觉,甚至还想要把这件事全部都怪到殷从稚的身上。
殷从稚可不惯着她,目光轻飘飘的看过去:“你确定是我故意想要害你?”
她神色自若,看上去胸有成竹。
郭静偏偏就是看不得她这副样子,登时就大叫出声:“不是你还能是谁?那时候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肯定是你!”
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她甚至觉得脸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连带着表情也变得愈发狰狞。
“是吗?”殷从稚目光如水般平静,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那麻烦郭小姐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将手机拿了出来,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一段视频,然后摆在了郭静的面前。
视频里是他们在楼梯间的争吵过程,监控记录了他们全程的动作和声音,从这就能看出来,是郭静先动的手,殷从稚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击过。
郭静刚看清楚视频,脸色立刻就变了:“你怎么会有......”
她表情很难看,压根就没想到殷从稚还有这一手。
“郭小姐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殷从稚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冷的笑意:“不然我们下次见面,估计还是在警察局了。”
说完,她冷淡的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郭静坐在原地,眼神怨毒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她突然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喂?我有件事需要你......”
这两天公司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加大了不少,哪怕是殷从稚,也多加班了一个小时,才将所有的工作做完。
她拖着一身疲惫回家,敏锐的鼻子却突然嗅到了一丝香烟的味道。
这是往常不会闻到的味道,更别说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人。
她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并没有看见属于男士的鞋子,或是任何多出来的鞋。
很明显,她家里进贼了。
还是一个胆子很大的贼。
殷从稚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用钥匙将门给锁紧,而后脚步极快的往不远处的车里跑去。
从她家楼上是看不见车里的场景的,但是她不确定这人会不会出来。
把车门关上后,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率先给穆砚礼拨了通电话。
“怎么了?”男人接通电话,冰冷沉稳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疑惑:“出事了?”
他记得今天殷从稚才拒绝了他的邀约,以自己上班太累的原因,想要回家睡觉休息,但是现在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非常的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殷从稚开口说出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我刚刚回家,闻到了陌生的烟味。”她蹙着眉,声音尽力保持冷静:“我怀疑我家里现在有人偷偷溜进去了。”
理智让她保持了冷静,但这会跟熟悉的人打电话,声音还是能听出有些颤抖。
“你报警了吗?”穆砚礼沉着冷静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紧张:“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给我发定位。”
他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上去是准备要来了。
“我还没有报警。”殷从稚抿了抿唇:“我刚刚把大门反锁了,现在在车里,暂时安全。”
她说完顿了顿,继续开口补充:“我现在去给警察打电话,先挂了。”
男人答应了一声,电话随之挂断。
殷从稚给警局拨了通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就开始在车里安静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另一边,穆砚礼不顾等会要召开的会议,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通知下去,会议推迟到明天。”他出门前还不忘跟霍琛嘱咐了一句,然后才迈着行色匆匆的步伐出去了。
殷从稚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熟悉的房子,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刚想松一口气。
却在下一秒,看见一道黑影从二楼坠落,直直的掉在了花圃里。
什么情况?
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不可置信的从车里出来。
殷从稚的视力一直很好,但她第一次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方才从楼上掉下来的身影,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猛然想起家里有监控,掏出手机查看记录。
屏幕中的男人长相普通,在她家的酒柜旁边的死角躲着,手上还拿着一把刀,看上去明显是入室抢劫的样子。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起身想要从大门出来,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脸上的神色登时就慌乱了不少。
因为一楼的窗户都是落地窗,均是被封死的状态,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
殷从稚突然想起来,她家的二楼有两扇窗户,并且还有上次装修时留下的绳子,一看就是方便离开这里的好道路。
果不其然,男人跟她的想法一样,也攀上了那根绳子。
却没想到这绳子摆放太久,突然承受这么大的重力,一下子就从中间断裂开来。
也就出现了方才殷从稚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