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礼不说话,那双清寒的眸子转而看向台上,语气十分随意。
“既然喜欢,那就送你。”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就仿佛只是随手给出去一件小玩意似的。
他确实是有钱,但是在场的人里面无一不是识货的人,对于价格更是很少会看在眼里,拍卖的金额肯定也不会小,所以穆砚礼这句话倒是让人忍不住的有点心动。
“既然穆总这么大方,那我也就不继续推脱了。”殷从稚笑嘻嘻的:“但是要是实在太贵,那就算了。”
她自己有钱,也有能力。
不过这香料虽然十分稀有,甚至有价无市,但是若是一定要花大价钱去买的话,她觉得不太值得。
“嗯。”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点头,从鼻腔发出轻哼一声,意味不明。
“拍卖正式开始!这款香料的起拍价是——八千万!”
随着那个小木锤子落下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激动的开始举起了手里的数字牌子,纷纷开始加价。
每个人加价的速度都很快,甚至连金额也非常的大胆,压根就没有任何顾虑似的。
不过在上亿之后,便已经有很多人开始退却了。
毕竟大部分人虽然也调香,但是没有人能保证这块香料在自己的手中,是不是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也没有人能保证这就一定能够值回本。
因为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好多人都将手里的牌子给放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在思考要不要开口。
“三亿两千万一次,三亿两千万两次......”
“四亿。”
就在锤子的最后一下即将要落下的时候,穆砚礼平静的张开薄唇,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一下子加价八千万,现场一片哗然,令在座的人都将目光直接转向他,想知道是哪个有钱人敢这么玩,等看到穆砚礼的脸后,那群人又悄咪咪的将头给转了回去。
原来是穆总啊,那没事了。
不过是四个亿而已,穆总随便跟哪个公司谈点合同就能够赚回来了,不看在眼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是很珍贵的香料,但是没有人想要跟穆砚礼继续竞争。
这价格不算是很高,不过拍下的人是穆砚礼的话,他们也乐意给他这个面子。
更何况说不准,到时候穆砚礼心情一好,便从那手指缝中落下几个合作来也说不定,怎么算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别人兴许不会将这香料放在眼里,但是殷从稚可不一样。
“......四亿两次,四亿三次,成交!让我们恭喜746号竞拍者,成功拿下我们的香料,记得一会跟工作人员交接......”
台上的主持人脸上的笑容都不自觉的扬起更大的弧度,看上去格外的高兴。
“穆砚礼。”殷从稚忽地开口:“你对我太好了吧。”
她眼睛笑得弯起,娇嫩的唇瓣因为开心的缘故,而泛起浅浅的笑意,像是天上弯弯的月亮,很是耀眼。
虽然这个香料她自己也能够买下,但是毕竟是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她难免会有些难办。
而且这还是穆砚礼对她的心意,就更是用那些金钱难以衡量的了。
穆砚礼垂下那双薄情的眸子,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这笑消失的很快,转瞬即逝,却牢牢的被殷从稚看在了眼里。
“你喜欢就好。”他一如既往说话直白:“这就是买它的意义。”
这话分明是很腻歪的,但是被他这么清清淡淡的说出口,便无端的多了一股认真的意味。
他是衷心的觉得买下这个香料非常值得,也是从心底就觉得这个东西只要能让殷从稚开心,便是最好的。
心里忽地涌上了一股热意,殷从稚有点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将眼眶涌现出来的细微酸涩的意味给憋了回去。
穆砚礼真的好好啊。
她忍不住的在心里感慨道,顺带还加深了一下对穆氏夫妇的厌恶。
接下来的拍卖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首饰和收藏品之类的。
相比较于之前的香料,还是这些名贵且有实用性的东西,更能够夺得在场人的喜欢。
等到这场拍卖会终于结束,穆砚礼被工作人员带领着去到后台,将那个被装在精致木盒里的香料拿走,顺带掏卡付了钱。
殷从稚全程就站在旁边看着,只有在男人将香料递过来的时候,她才会伸出手去接过。
不得不说,也难怪其他人都说付钱的男人最帅了。
殷从稚原先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她现在瞧着那张清俊的脸带着冷意,食指和中指并拢着从上衣的口袋中夹出一张银行卡,手指稍微翻转,便将那张卡递了过去。
全程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递出去的只是普通的卡片,而并不是四亿元一样。
两人交接完香料之后,便转头冲着门外走去。
说来也是好笑,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穆崇明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太强,还是因为面子都被丢干净的缘故,倒是一直都没有出现。
反而是穆家那老两口子,这会突然出现在穆砚礼的面前,脸上带着怒意,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对崇明动了什么手脚!”穆父不怒自威:“原本应该是你喝下的酒,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一冲动的缘故,他现在说话简直漏洞百出,心思和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旁边的穆母仍旧是一副有些柔弱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抬眼看他。
“我知道砚礼你不太喜欢崇明。”她声音细细弱弱的,像是有蚊子在叫:“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啊,你怎么样也不能够对他动手才是。”
这话说的很没有道理,听上去就是已经在给穆砚礼定罪了,也压根就没有想要听他的解释。
好在穆砚礼已经不在乎他们的想法,这会更是连表情都懒得给他们一个。
“你们怎么知道是穆砚礼做的事情?难不成你们一直在关注我们的情况?”
殷从稚笑眯眯的,眼神却冷的吓人:“还是说,你们能够拿出来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穆砚礼递给他的?没有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啊,伯父伯母。”
最后这两个称呼被说的意味深长,隐约能听出几分不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