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离去,而在身后却一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他是谁?”
等到坐上车后,男人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询问。
他方才虽然不问缘故直接动手了,但那是出于对殷从稚的了解,并不是代表他不会开口询问。
“是我之前高中的班长。”殷从稚撇了撇嘴,面上的厌恶一闪而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我喜欢他。”
她顿了顿,想到方才的接触,顿时恶心的狠狠搓了搓手腕:“他刚才还想要碰我的脸!甚至还想要让我当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心!”
殷从稚不歧视长得普通的人,但是这个想法的前提,是那些人不会做出让她厌恶的事情。
而费源的那些举动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若是她还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是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我知道了。”男人声音平静:“这件事我已经让霍琛去办了,你不用担心。”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连说话的语气都非常的平静,要不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握在方向盘上,甚至隐隐爆出了青筋,殷从稚恐怕还真的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好。”她扬起一个笑容,搓手腕的动作都跟着停了下来:“我相信你。”
她皮肤白皙,平时要是有点磕磕碰碰的,那身上必然会出现伤口甚至淤青。
方才被那么大力气握着手腕,这会那一圈早就蔓上了很深的红痕,跟手链似的绕在她纤细的手腕处,已经能想到明天会是多么惨烈的样子了。
更别说她刚才因为心里厌恶的缘故,一直在拿着湿巾不断擦拭费源碰过的地方,这会手腕处的细嫩皮肤更是红肿极了,甚至有些地方还微微破了点皮。
穆砚礼在等红灯的间隙,伸出右手将她的手腕给握了一下,目光不看她,仍旧盯着前方的红灯倒计时。
“别搓了。”他冷声道:“回去消毒上药。”
他知道殷从稚心里的别扭从何而来,所以对于刚开始的动作并没有加以制止,只是在太过于过分的时候,他这才开口制止。
殷从稚的手腕已经被搓的发热,上面的伤口甚至还在隐隐发痛,但是她现在完全想不到这些,脑子里只剩下男人手掌接触时,那温热的触感。
她的脑子顿时宕机,分明接触过很多次,甚至还有更亲密的举动,但她的心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而疯狂的跳动。
甚至连男人什么时候收回手,她都完全没有感觉。
霍琛大晚上接到自家总裁的消息,让他去调查一个名字叫做费源的人。
他将原本已经做好的饭放到一边,转而开始调查起这人的背景来。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人不是什么出了名的大佬,也不是什么很有钱的人,甚至他只不过是一个长相普通,能力也十分普通的男人。
唯一一个让他关注的一点,是他居然会是穆氏旗下的分公司里的员工。
霍琛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了好几遍,这才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发给了自家总裁。
不管怎么看,这人都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员工罢了,除了长相比较猥琐之外,看不出任何的特别,总裁到底为什么查他?
脑子还没想明白,手边的手机就发出了‘叮’的一声。
是总裁发来消息了。
穆砚礼拿出消毒水和药品,给殷从稚手腕破皮的地方好好的上了药后,这才有心思拿出手机回复。
【找个理由,把他辞了。】
他回话简洁,回完消息之后就重新将手机给放到了一边,转头就瞧见了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殷从稚。
“是关于费源的事情吗?”她撇了撇嘴,眼神盯着自己的手腕:“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她可没有那种圣母心理,要是对这种惦记自己的人还能有慈悲心的话,那她不应该当调香师,而是应该去医院查一下自己的脑子。
“没做什么。”穆砚礼眉眼冷淡,眼神更是定在殷从稚的手腕处,隐约能看见眼底暴虐的情绪在翻滚:“他是穆氏旗下的一个小公司的员工,我让霍琛把他辞退了而已。”
他说话轻描淡写,不过几个字就将以费源的职业生涯断送了。
不过这也都是他自找的,要是他没有突发奇想找殷从稚的麻烦,也没有妄想瘌蛤蟆吃天鹅肉的话,穆砚礼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样的小人物。
也就是他到的时机比较巧,费源还没有来得及对殷从稚做出什么事,不然他现在可就不止事让人将他赶出公司了。
听到这个结果,殷从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男人动作小心的将她的伤口给包了起来,手指在旁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摩梭着。
“下次遇上这样的情况,先给我打电话。”穆砚礼沉声道:“要是这次我没有赶到,你要怎么办?”
他声音很冷,连表情都跟着沉了下来,看上去非常的有威慑力。
不过殷从稚倒是习惯了他这样子,倒是也不觉得怵的慌,只是微微抬起眼,凑近了男人。
他们唇齿相接,细密的水声在寂静空荡的房间响起,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殷从稚一心二用,分明还在接着吻,却仍旧口齿不清的应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跟你说。”
这话显然说的时机不对,沉浸在吻中的男人将黑沉的眸抬起,锋利的眉峰下压,做出凶狠的架势。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花架子罢了。
他的舌轻轻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交织在一起,两人的舌尖在彼此的口中缠绵,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蹈。
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纤细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还注意着不碰到她受伤的手腕。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剩下两人急促且热切的呼吸。
他们的吻愈发深入,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动的手,等到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密不可分。
殷从稚的手缓缓抬起,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丝。
她的声音微不可察,顺着风传入男人的耳朵里。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