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刚听说陆晨阳来了的流民也都跑出来看热闹,除了流民还有宁州的百姓。
他们没见过陆晨阳,但他们都知道陆家军。
对于宁州的百姓们来说,陆家军帮他们抵御了义林军的进攻,保住了他们的家园,让他们不至于流离失所。尤其是后来看到逃亡过来的流民的时候,他们对陆家军、陆晨阳的感激更是达到了巅峰。
差一点,差一点他们也要成为了流民。若是他们背井离乡,他们该怎么活下去?这世上还有第二个陆晨阳会给他们粮食,会给他们土地,让他们活下去吗?
不会的,不会再有了,除了陆晨阳,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官员了。
至于流民们,他们对陆晨阳是当作再生父母一样的感激。是陆晨阳给了他们活路,而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见到陆晨阳的机会。
所以,所有听到消息的流民都跑出来迎接他。
“欢迎陆大人!”
“欢迎陆大人!”百姓们的叫声甚至高过了陆家军的声音。
“大人!我每月都会去庙中为大人祈福,大人要身体健康,官运亨通!”
“大人!我也在家中为大人立了长生牌位,大人要长命百岁!”也有人大声喊道。
百姓们太过激动,还好陆家军人多,在道路两边设置了人墙,阻挡住了过于激动的百姓们。
他们也知道,若是造成混乱只怕是会给陆大人带来危险,他们虽激动,但也不上前推搡,只是声音大了一点。
陆晨阳受宠若惊,惊喜不已,他冲着百姓们拱手鞠躬。
这一幕给崔永的触动很大,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一面。
民心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直白,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他的面前。
那些真心实意的感激,那些激动澎湃的面孔,他们所有人都在感激着陆晨阳。
陆晨阳派了很多人过来赈灾,这些流民们每日是要工作来赚取粮食的。经历过绝望的人,都非常珍惜可以活下去的机会。所以流民们每日都非常努力的做工,吃饭都要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好去干活。
他家中那么多仆人、佃户,从未见过有人干活这样卖力的。他们平日里那样努力勤勉,今日却连做工、赚粮食都顾不上了,只为来看一眼陆晨阳。
这就是民心。
那个笑着跟百姓们打招呼的青年,他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大乾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当真是非同一般啊。
“大家回去吧,慢慢疏散。”陆晨阳扬声说道:“多谢大家来看我,我要回营了,大家也都回去吧。”
陆晨阳看了季平一眼,季平会意,立刻让人去疏散人群。
人实在太多了,要小心疏散撤离,免得发生踩踏事故。
最后直到陆晨阳上了马车,百姓们看到不陆晨阳的身影大家才渐渐散去。
陆晨阳松了一口气,跟着季平回了军营。
城外发生的事,江宇很快就知道了。他的管家回来将这事添油加醋地一说,江宇气得拍了桌子。
“好你个陆晨阳,竟如此不给我脸面!”江宇气得脸色通红。
管家站在一边欲言又止。他心里暗道,陆晨阳凭什么要给你脸面?人家要兵权有兵权,要民心有民心,连皇上的面子都未必给,为啥要给你面子?
还有你这个宁州刺史是怎么回事心里没数?陆晨阳高兴了,你是宁州刺史,陆晨阳不高兴了,你就要因公殉职了。
是死活是都是陆晨阳的一念之间的事,还想着陆晨阳来见你吗?
到底是哪来的脸啊?!
管家是江家家主派来给江宇的,就是为了在江宇犯糊涂的时候提点他几句。不过江宇觉得管家唠叨,不太爱听他的话。
这次江宇不肯去接陆晨阳,管家劝了又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江宇也不为所动。
最后直接说:“既然你这么想见陆晨阳,那就你去接吧。”
管家忍不住说道:“大人,现在不是跟陆晨阳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如今手握兵权啊!”他说道:“小人听说,陆家军已经在路上了,就往咱们宁州来呢。若是陆晨阳到了京城发生了什么事,陆家军先是对淮安发兵,第二个就是咱们宁州啊!”
管家又道:“还有城外现在还有五万的陆家军,季平那就是个疯子,他若是想要占下宁州,根本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咱们宁州驻军,可不是陆家军的对手啊!”
江宇一惊:“陆晨阳不能从京城活着回来?”
管家无奈,心里第一次埋怨自家英明的家主了。
为何江家会让江宇过来当这个宁州刺史?是因为众所周知,宁州刺史就是个摆设,没人能从陆晨阳的手里夺走刺史的实权。所以这个差事就是个烫手山芋,江家的家主秉持着废物利用的精神,随便找个废物就塞了过来。
谁来了,都不可能在宁州拿到刺史实权,那么就让个蠢货过来,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了。
江宇就是那个千辛万苦被选出来的废物。
偏偏江宇不这么认为,还觉得自己深受器重,是过来大展拳脚的。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江管家觉得心累。
“陆大人肯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离开京城的。”江管家面无表情地浇灭了江宇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