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明明是想你跟阮宝了。”
蒋北北嘴角都快翘到耳后根子去:“别拿我两当挡箭牌,说吧,回来啥事。”
孟海棠:“没事就不能回来?”
秦阮轻笑出声:“你还真别说,蒋北北比你妈都了解你。”
闻言,孟海棠但笑不语。
服务员进来上菜,一份剁椒鱼头,一份清蒸排骨,外加两碟青菜,一份小点。
秦阮从旁拿面皮卷了份沙拉,因着这几日季节性肠胃炎发作,油腻荤腥她是沾不得半点。
刚入嘴,就听到孟海棠讲:“跟你们透个信,我打算跟那女的争争。”
蒋北北口吻习以为常:“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
“港城季家。”
夹起的鱼肉掉落进碗里,咀嚼的腮帮顿住,蒋北北近乎瞠目:“你说谁?”
“季峥。”
相比起蒋北北的震惊,秦阮要镇定得多:“那你打算怎么跟她争?”
蒋北北还没从上一句话里缓过来。
孟海棠掌心捂了捂腹部:“我听说他老婆一直怀不上,那就不能怪别人趁虚而入。”
说来倒也不足为奇,她一直这副姿态。
一桌三人,秦阮眼角余光扫到蒋北北面目,她咬紧牙关欲言又止:“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秦阮推开洗手间门时,正看到蒋北北捏着烟,坐在垃圾桶旁大口大口的吐烟圈。
眼里写着烦躁。
她抬眸,眼神惊了下,转瞬又平复下来。
拧开水龙头,秦阮洗把手擦干净。
视线低垂,看着蒋北北吞吞吐吐,她说:“我比你知道得早一点,不过这事我没敢贸然讲,她跟季家那位大四就勾搭上了,回国旧情复燃也不是稀罕事。”
手间的烟欲要捏断。
蒋北北咬牙切齿:“孟海棠他妈的疯了吧?”
“她看不上季峥,只是想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尤其是孟海棠这几年在国外涨了点见识,满股子傲慢气。
秦阮取出支烟点燃:“你觉得季峥会不会离婚?”
蒋北北砸吧唇:“季峥离不离婚不是重点,首先她过不了季家这一关。”
季淑真很看重家族发展,断然不会接纳像孟海棠这样的女人。
“她做的决定,咱两劝不了。”
烟从蒋北北嘴中吐出,与此同时还有声音:“她要是敢闹到季峥头上去,出轨风波影响到季家,季淑真弄不死她也不会轻饶她。”
到底是姐妹一场,蒋北北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跟孟海棠通气。
吃饱喝足,三人决定离开。
孟海棠喝了酒,踉踉跄跄的靠秦阮搀扶着走。
蒋北北去车库取车。
她们往南门出,谢南州跟司昭往南门进。
两拨人正对面的迎面撞上。
孟海棠醉得吐词不清。
秦阮稍微强一点,深吸气强撑住身姿,她近乎站在原地起码有两秒钟没动腿。
司昭先开口:“阿阮。”
她勾唇,笑得很是牵强:“你们来吃饭?”
“对啊,你朋友喝多了?”
“嗯。”
司昭看了看谢南州,男人面目紧绷,深邃的眸中无所波动。
随而她才蠕声道:“那你先带扶好她,需要帮忙吗?”
秦阮:“不用,你们忙你们的。”
对方客套的寒暄,她客气的回绝。
不多会,蒋北北的车开了上来,停在台阶下的平路处。
秦阮得搀扶孟海棠下去,她脚下跟着飘忽,踩出去两脚头重脚轻,眼看人要往下栽,一只手拉住她胳膊,谢南州站在她侧方,左手拽着孟海棠,左手拽着她。
站稳脚跟,她猛地倒吸口凉气。
台阶不高,但摔下去活罪也难受。
没等她开口,谢南州拉着孟海棠往下走:“你先上车,我扶她上去。”
秦阮不知道此时司昭是何种表情,她硬着头皮开门上车。
孟海棠倒在后坐里。
谢南州没退身,站在后排车座门外。
他个高腿长,半匐匍的姿势撑着车门:“你没喝酒吧?”
话是问的蒋北北。
蒋北北知道谢南州是警察,打小儿她最怕这个职业,眼神本能的产生几分实诚,点头如捣蒜:“没没没,我没喝酒。”
谢南州推上门前,说了句:“开车注意安全。”
蒋北北长呼气。
她想出声,秦阮淡声:“开车吧,先送她回去。”
孟海棠在京北没房,暂时住在酒店。
蒋厅南出国期间,她也很少回去南湾,大部分时候在公司跟谢家两头打住。
香山项目节骨眼上,陈时锦让她常回家看看谢聿青。
到谢家时,陈时锦还没睡,抱着只烟灰色的缅因顺毛。
陈时锦不爱动物,秦阮是知道的。
“喝酒了?”
“嗯,跟北北喝了点。”秦阮放下包,坐在沙发对面,倒了半杯水凑到嘴边吞下几口,看着温顺的猫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养上猫了?”
陈时锦松手,猫打她腿上跳下去,她擦擦手指:“司昭养的。”
真是稀奇。
司昭还没过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存在。
陈时锦带秦阮明媒正娶嫁到谢家时,连个小物件都得藏着,生怕谢南州怨气。
若不是必要呼吸,怕是喘口气都是原罪。
“妈。”
秦阮抬起涣散的眼,喊了一声。
“有事要说?”
她嚅嗫唇,慢半拍:“你说阿昊能接手谢氏吗?”
谢昊才十五岁,按照最快的速度也得是七年后。
七年能改变很多东西。
当年谢南州母亲离婚出国,谢聿青第二年结识陈时锦,两人因生意结缘并且第三年怀上谢昊,足足等到谢昊一岁多,谢聿青才说服谢南州让她进门。
其间的辛苦,没人比她们母女懂。
陈时锦唯一让人觉得不耻诟病的点,是她还没离婚就跟谢聿青搅合在一起。
“南州对谢氏没兴趣。”
秦阮提声:“没兴趣不代表他不会争。”
陈时锦打量她的眼神莫名怪异:“你想说什么?”
“妈,我也有私心的,我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项目,是给别人做嫁衣。”
陈时锦:“你还惦记他,或者说恨他?”
“不。”
秦阮咬了咬牙根:“我想跟蒋厅南提离婚,可能四五个月后,也可能随时。”
陈时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