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棠问:“现在你接管谢氏?”
秦阮:“暂时的。”
“谢南州他……”
“他准备结婚了。”
孟海棠眼底无名的闪过一抹落寞,轻声安慰:“是他不知道珍惜。”
秦阮牵起唇角,笑了笑:“没有珍惜不珍惜一说,我两身份有别,是我年少轻狂鲁莽了。”
孟海棠缩缩肩膀窝在车座里,回眸看她:“阮宝,你老公他……对你还好吗?”
怎么说呢?
蒋厅南确实对她极好,除了没爱。
陈时锦说过,女人不能既要又要,能掌握住最优的选择就算赢了半边天。
又帅,又有钱,又专一顾家的男人,大多是骗子。
她下定决定似的点头:“挺好的。”
两人就近选了家烤肉店。
孟海棠在国外几年,肠胃里全是洋餐的渣料,中餐于她而言堪比山珍海味。
围着围炉烤肉,她一边搓着手,边说:“你是不知道,蒋北北藏得可深了,大学时跟着咱们一起疯,谁晓得她家里贼有钱,定都华府那边好几套大平层。”
秦阮低笑:“你大学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哪个没钱?”
孟海棠:“那不是一个概念。”
蒋家的钱跟外边富二代们的钱,确实不是一个概念。
两者放在一块相提并论,完全降维打击。
孟海棠吃了一小盘,逐渐饱了。
慵懒靠在沙发中打量正对面的秦阮。
比她记忆中的模样更年轻好看一些,眼神里微醺的清冷,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胜负欲。
“阮宝。”
“嗯?”
孟海棠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我听说北北有个亲哥,好像至今未婚,要是能勾上他,别说我这辈子,我连你一块养老。”
秦阮喉咙猛地哽了瞬:“咳咳咳……”
她咳得面红耳赤脖子粗,眼角有泪水溢出。
孟海棠给她递纸巾:“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孟海棠大学时也是随口一说。
结果下个学期就把人勾到了手。
秦阮欲接不接,总觉得那只手比烫手的山芋还烫。
她稳口呼吸接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抹干净嘴角:“嗯。”
孟海棠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精巧的五官每一处都彰显着各自的优越,不笑时淡然处之,一笑有几分颠倒众生的魅惑。
天生就是勾人的一张脸。
这样的人注定情史复杂。
孟海棠也着实不负所望,大学四年她一度混迹在各种有钱富商圈层。
陪笑陪玩。
理应说,像秦阮跟蒋北北是不屑于同这样的人为伍。
偏偏孟海棠这人还有些狭义之心。
用蒋北北的话说:“孟海棠,但凡你再渣得彻底一点,我都得盖你两个巴掌,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孟海棠在感情上没有那么多的原则,她看上眼的就一定要勾到手。
无所不用其极,哪怕对方有家室。
所以,当她打蒋厅南的主意,秦阮第一反应是惊恐。
惊恐的不是孟海棠,是他。
蒋厅南跟她所见过的男人都不同,精明深沉,手段狠厉。
吃完饭,秦阮送孟海棠回住所,才折返学校接人。
其间蒋厅南打过两个电话,她没接到。
打回去那边又正在忙。
一上车,蒋叙撇眼瞅她:“阮姐,你跟老蒋闹矛盾了吗?”
秦阮:“我能跟他闹什么矛盾?”
“那怎么带我去港城?”蒋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两肯定是吵架,让我夹在中间当和事佬,我可先说好,这事我不在行,他那脾气我是劝不来。”
以前她总觉得蒋叙刁蛮沉闷。
接触时间久了,才发现他是装的闷。
秦阮故作吓唬他:“还真不是,带你去港城是认认家门。”
“季家?”
“这你都知道?”
提及季家,蒋叙眸色淡了淡:“听说过几次。”
秦阮觉察出他的默然,提声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提前送你。”
蒋叙眼睛一亮:“什么都行?”
“嗯哼。”
相处多了,她觉得蒋叙不是那种难处的孩子,他有他的执着倔强,也有他的善良耀眼。
歪着头想了许久,蒋叙夺声出口:“我想要一套乐高赛车。”
晚上八点,秦阮带着蒋叙回南湾跟蒋厅南汇合。
父子两在门口对视一眼,蒋厅南率先出声:“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蒋叙看向秦阮,她面不改色:“西餐。”
蒋厅南:“先上楼去洗个澡。”
外人眼中,两人倒不像父子,更像是老师跟学生的角色,一个严厉不阿,一个“胆战心惊”。
秦阮在玄关处换下厚重的羽绒外套,顺势又去脱鞋。
男人站在原地一步未挪,目光紧锁的盯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扭正手表抬眸,他说:“衣服跟日用品那边都有,除了这些你还需要带什么过去?”
她第一反应是,蒋厅南在港城也有房。
“电脑吧!”
秦阮想起什么:“你放心他一个人在楼上洗澡?”
蒋厅南自顾倒杯水:“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娇气。”
南湾的房子没配置儿童房,她临时收拾了一间客卧。
洗完澡,蒋厅南逐步去书房办公。
秦阮建了个临时聊天群,把蒋北北跟张也拉进去,在点击孟海棠头像时,她犹豫片刻点了回键。
蒋北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私下搞个群聊?」
她:「帮我挑下乐高玩具。」
随后秦阮连发五张图。
她刚退出群聊,孟海棠的视频连线响起。
镜头里的孟海棠袒胸露背,手间执着一支烟靠在床架上,烟熏得眼神迷离涣散,像是刚从哪个男人身上下来,嗓音哑哑的:“过了二八的男人真是不中用。”
她声音透着一股挠人心神的魔力。
秦阮起身去阳台:“你不是刚回国吗?跟谁又联系上了?”
“你猜。”
她也是随后说了个名字:“邹学长?”
邹乘添是孟海棠的头号舔狗,当年也是这层身份在京大赫赫有名。
孟海棠巧笑,眼睛眯起:“哪能是他。”
秦阮:“你玩归玩,别玩出火。”
“季峥你认得吧?”
当听到季峥二字,她无法形容心里的那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