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他听过太多,这样的是第一次。
要不是切切实实的感受着她的呼吸,蒋厅南都以为是幻觉幻听。
两人四目相抵,他道:“再说一遍。”
秦阮捏着手机的五指收拢攥紧,挺直背脊,真诚实意:“如果非要二选一,我也会选你。”
……
季醒不愿成日待在季家,季淑真就装病。
连续五日一病不起,一哭二闹三绝食。
季醒无法,守在季家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有的人生来命好,什么都不用做权钱握手,季淑真从小就不知道“平凡”两个字怎么写,季老爷子三女一子,唯独对她最是宠爱有佳,上哪都带着。
十二岁的她就学会做生意。
天赋异禀四个字在她身上完美体现。
只要儿女孝顺,季淑真就能享清福的度过这一生。
世事无常,天有不测风云。
两年前季醒陷入况野跳江风波中,这也成了季淑真一块心头大病。
当年警局调查到这条线。
季家全力力保,季醒本人矢口否认,外加证据不足,警察无力收网。
事后警方上门找过几次,碍于季家权大势大很难进展。
季淑真:“你爸让你大哥入局香山项目也是为了给季家铺路,咱们家迟早要融去大陆,他不便出面,只好你来帮忙,你就当是个历练的机会。”
季家家大业大,靠季峥一人难以维系。
日后季淑真退居,必定是得兄弟二人相扶相持的。
“妈,我对家业没兴趣,帮忙可以,要是让我跟大哥一样接管家业,我还不如出国。”
季醒把玩着火机,面目漫不经心。
“你打算一辈子待在国外?”
季淑真气不打一处来还得忍着。
“也不是不行。”
季醒自小跟她相处得少,性子大多不由人。
季淑真是清楚的,抻抻舌:“你要这样也行,近两年先把婚结了,给自己留个后你想去哪,我跟你爸不管你。”
抬眸蠕动好看的唇,他开口:“妈,你们也太贪心了,大哥结婚不算,现在逼我结婚。”
“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季醒懒懒的往沙发一靠:“想找省心的,我看蒋厅南很省心。”
季淑真五脏六腑都气得生疼,脸上红了又白,一阵一阵。
她五分打探,五分警醒:“京北在翻查况家的案子,你做事低调沉稳点,别太张扬。”
“那帮人要真有能力,早水落石出了。”
季醒那双眼晶亮得像两颗琉璃珠子,转眸间都摄人心魄。
可他天生倨傲,看人从不低头。
所以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眼底那层阴冷与生来的不屑万物。
季醒出门时,天色暗沉,乌云下一层薄薄细雨。
他倚着栏杆点燃支烟,身后响起女人高跟鞋蹬地的清脆声,伴随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逼近,女人扬声道:“妈担心你,你也更不要小看那些人。”
况野的案子迟早会有破绽。
也迟早迟晚会水落石出。
烟圈从季醒优越的面廓飘过,浮起三分傲慢:“大嫂不是历来跟蒋家人关系好吗,什么时候开始替季家操心谋划了?”
这个蒋家人重重打落进宋文音心尖。
她莞尔一笑:“阿醒,我是你大哥妻子,当然要替季家着想。”
季醒却不以为然。
他从来看不起宋文音,不关乎她家世背景。
单纯是对她这个人不友好。
宋文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或许觉得我不配嫁进季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得抱团让季家越来越好。”
季醒拿开烟,翻转过脸来注视她。
他笑不似笑:“大嫂怎么确定我就一定跟况野的死有关?”
闻言,宋文音如鲠在喉的愣住。
是她失了言。
季醒自小就不友善,对谁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
意识到话有误,她抿了下唇,慢半拍才道:“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
季醒无谓的将脸转回去,他伸手摸烟盒:“抽吗?”
“我不抽烟。”
宋文音是抽烟的,但季峥不喜欢,季淑真也不喜欢,所以她在季家至始温婉贤惠。
偶尔憋不住了,只会去车库偷偷抽两根过过瘾。
恰好也是那时候季醒见过一次,他从此就觉得她虚伪。
季醒:“大嫂大学期间跟二哥谈过?”
要说之前的话是警示,那么这句话直接让宋文音唇角一抖。
喉咙抑制不住的翻滚,她有种遍体生寒的凉意。
季家两个儿子各有各的脾性。
要说季峥有趣蛮横,那季醒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看不透。
见她久久无语,季醒混不在意的说:“慌什么,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也不会去跟爸妈大哥提。”
宋文音看懂了。
并不是季醒这个人有多宽容仁慈,是他对她的事不屑于去说。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是他瞧不上她。
宋文音身姿僵了僵,转过去:“京北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以我对他的了解,案子不会耽搁太久,短则三五个月,这次警方的动静比两年前大得多。”
季醒眼底深沉。
他的轻哼声占满嘲讽:“他想推着警方走。”
宋文音走前,说了句:“你大哥也很担心你。”
季醒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抽会烟,觉得了无生趣。
回屋接到贺明周的电话。
人在连线那头说:“警方昨晚到我家问话,我估摸着跟况野有关的人都一一问过遍了。”
贺明周嘴上没明说,实际是让他提高警惕,别冒风险。
季醒垂下眸子,提步继续上楼,沉声低哑:“知道。”
……
顾虑到晚上要去接蒋叙,秦阮提早两个小时离开谢氏。
在公司对面咖啡厅遇到孟海棠。
她正同一名精炼高挑的年轻男人巧笑招呼,国外几年的生活,孟海棠改头换面,精致中透着一股洋调。
招待完男人,她绕到秦阮车副驾处拉门。
孟海棠风风火火,上车去掐她脸:“阮宝,可把我想坏了。”
口水蹭到她脸上,秦阮哭笑不得:“吃饭没?”
“饿着呢!”
启动车,她说:“我晚上有点事,明天要去趟港城,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尽快是在一个小时内解决,等我回京北再叫上北北,咱们三好好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