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一语道破。
即使是她想瞒,怕也逃不过谢南州那双眼。
秦阮默不作声的把烟凑近吸一口,散漫悠然的吐出,开嗓前还掂量了几分:“真要是回到两年前,或许还有可能。”
“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天,想要的就勇敢去追。”
她想说什么的,话堵在嗓子眼。
秦阮反口问道:“这次谢叔铁了心让你成婚,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司昭是前车之鉴。
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与其难过不如没有。
不伤害自己也不辜负她人。
谢南州嘴里的烟开始泛苦,他嘴角一抹无奈的笑:“所以你跟陈姨都要来劝我?”
“我不是。”秦阮:“就像你说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我劝你跟谁好,到头来日子过不好还得怨我。”
况且谢南州也清楚了解,她从来不是个会劝人的性子。
谢南州打着趣:“那我还真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一家人,不客气。”
谢南州说:“前不久我见过蒋厅南的朋友施伯森,两人打了一架,当年的事情施伯森是清楚的,不过后来他出了国,临走前也没跟蒋厅南打过招呼,这事也算是阴差阳错。”
听到打架两字,她心狠狠的一揪,到底还是会疼。
秦阮故作轻松:“谁打赢了?”
“施伯森压根都没还过手。”
她默了片刻钟,提声道:“我不认识他,倒是听蒋厅南提起过几次。”
谢南州:“我还调查到一些事。”
秦阮不作声。
她挺直腰背提步往前走,与他位置齐平。
“这两年蒋厅南在暗中帮了谢氏很多忙,陈姨没跟你讲,一方面可能是考虑到你的选择自由,另方面是蒋厅南并不想让你知道。”
秦阮:“他喜欢做就让他做吧!”
“阿阮,做什么事都别让自己后悔。”
谢南州走后,秦阮独自窝在后院抽掉三支烟。
喉咙里卷起的浓烈烟雾,宛如是一管毒药侵蚀进去。
晚上参加完谢聿青生日宴,秦阮赶去邺城看甄岚。
她拉门下车,一眼看到对面停着的一辆阿斯顿马丁,豪车旁立着两个身材高挑,模样俊俏的男人。
贺明周跟陆肆。
见到人,秦阮是毫无心理准备的。
不过她也没想过要躲藏,径直往前走:“贺先生,陆总。”
两人倒也不觉得意外,陆肆先开口,语气还算温和:“过来看朋友?”
“嗯。”
陆肆:“我们也是刚听说你朋友出了事,现在没大碍吧?”
秦阮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
甄岚受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另加惊吓不小,所以才好几天没缓过来。
这倒不是说程佳印这孙子还有点良心,而是他根本不敢对甄岚下死手,她要是死在他手上,他会比死一千遍还难受。
“那就好。”
秦阮顺势朝着贺明周那边看了一眼,快速收起视线:“你们过来办公事?”
“嗯。”陆肆。
她知道贺明周最是不待见她,也就没再多做招呼,聊了几句便转身往医院走。
甄岚住的医院不算大医院,是当地条件医资比较好的私立。
当时还是靠蒋厅南打听联络的人入住的,十分安全可靠。
秦阮端着保温盒跟捧鲜花进门。
医院护工正在给甄岚喂白米粥,见她人来,甄岚眼眶立即红得不成样子,眼泪在眶里打着转,她顺手过去拥抱住人,抚着她两鬓,秦阮吸了吸鼻:“好了,没事了啊。”
没见到她的时候,甄岚情绪还算稳定。
一见到人,她整个绷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掉,跟断线珠帘似的。
秦阮擦都擦不过来。
甄岚双手死死搂着她的腰,用力的往她腰间软肉陷。
发疼,但秦阮没挪开人。
甄岚除了哭得厉害,浑身都在颤抖。
秦阮招招手,示意护工都出去。
“别怕,程佳印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自身都难保,更不可能再来找你的麻烦。”
也是甄岚出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在西北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甄岚出事跟她有必然的联系。
甄岚的脸蒙在她胸前,嗓音闷闷的:“秦阮,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时我也是昏了头,非要跟他计较开了门……”
她边说,声音哽咽着:“害得小宝被他捅死……”
越往后说,甄岚的情绪愈发强烈不可收拾。
秦阮手掌贴住她后背,一遍遍的轻拍安抚:“还好你人没事。”
“小宝它……”
甄岚擦掉眼泪抬起头来。
两边眼睛红肿,脸上的伤包着白纱布,愈发显得她人清瘦得不行。
秦阮:“我叫人把它埋了,就埋在你家楼下那棵榕树下,等你好些再去看它。”
甄岚一把抓住她胳膊,恳求道:“秦阮,我不想放过程佳印,你能不能帮我?”
“好。”
她口吻十分的坚定,也早算准了甄岚会这么做。
跟程佳印这种男人对争,不是你弄死他,就是他弄死你。
秦阮替她捏好被角,低垂着眼眸:“你别急,先好好养伤,不管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梁喃守在医院门外的车里,等门口人一出来,她立即推门下车,上去扬手给了秦阮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
惹得周遭的人纷纷侧目过来围观。
秦阮也是反应迅速,她瞪着眼,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守在季醒病房外的女孩。
顿时心里一阵了然,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往后退了两步,面目不善,竖起防备警惕:“你想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梁喃嚣张跋扈全写在她那张漂亮勾人的脸上,赤裸裸的讲话:“当然是打你。”
秦阮挨这一巴掌,整边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扔了一把火把。
烧得她好生难受。
眼皮不受控制的发跳,她强忍住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弧度不大。
梁喃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略显诧异:“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蠢。”
她打了她,当真以为这事传不到季醒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