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一声随便,真是击碎人心。
秦阮就像个横了心要赌上梁山的好汉,她一句不说,低头往里走。
从大厅走进房间的中途,其实她内心挣扎做过好几次建设的。
她跟蒋厅南这样算什么?
算离婚的前夫前妻约个pao吗?
在电梯里,他手机响。
秦阮眼角余光扫过去,蒋厅南修长的五指摁着手机,贴在耳际上,他出声沉哑磁润:“好……我知道了……”
说完把手机收起塞回去。
她在等着他开口说点什么,实在是电梯静悄得令人心塞。
秦阮忽然就想起,跟蒋厅南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副状态,对他三分敬重,三分复杂,三分衡量。
眼下是敬重换成了不自在。
蒋厅南出电梯走在前头,只留下面宽大挺拔的背脊给她看,他穿的那套冲锋衣质感极好,脑后的发丝整齐梳理,根根分明,发感硬实又直顺。
她摸过很多次,大多是在做的时候,情难自禁她会揪着他头发低喃。
“咔嚓……”
门落开锁,被轻轻推开。
感应到人的脚步声,室内灯光通明,头顶明亮的光泽照亮每一处角落。
那铺崭白的大床落定在房间最中央,左侧是整面墙的落地窗。
房间的空间很大。
看他直奔进门的动作,秦阮心下了然,语气自然而然的带了几许损意:“看来你早有准备,我这算是羊入虎口吗?”
蒋厅南站在不算明亮的玄关处,低垂着眉眼在松袖管的纽扣。
他蠕唇时,顺势的抬起下脸打量她:“是你提的。”
是啊!
他什么都没讲。
“但是你逼我的。”
蒋厅南沉出口气,呼吸重了重:“你现在也可以走。”
秦阮想赌一把,赌他尚存的那点良知,赌他对她不敢下狠手。
人都是这样的,越到绝境的时刻,越想拿着那点微薄的勇气往上撞。
她站在门边,脸上的光线足够亮堂,将她五官每一处照得一清二楚。
那乌黑的睫形同两柄扇子,微长的桃花眼闪着耀人的光。
蒋厅南没有第一时间去抓她,还等秦阮静了四五秒钟,他才动的手,他推着她身体往室内走,眼球上方的黑沉下压,是他沉下来的面部,秦阮脸部五官的细微不自然被他尽数捕捉。
“觉得脏?”
高傲如他,有谁会认为他蒋厅南脏。
秦阮抬起脸,这次敛得差不多,险剩那么几分。
她没由头,冷不防的问道:“蒋厅南,在婚内你碰过别的女人吗?”
沉寂了约莫三四秒的样子。
她听到他说:“没有,包括她。”
秦阮还没出声,蒋厅南先发制人:“你可以不信,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不管否定还是确定,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没错,她就是带着答案问的。
“是,以前我觉得你脏。”
“那你还是爱上了我。”
喉咙吞咽,全是苦涩,那种过往的痛心再次涌上心头:“我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蒋厅南:“要是这么说,最不争气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他信誓旦旦的要引诱她上钩,鱼儿上钩了,鱼饵也自甘堕落的甩掉了鱼竿,同她一起沉入塘中。
他们之间算不上谁更高贵,谁更卑微几分。
一抹吻亲在秦阮左侧嘴角,绵长的往她唇中移。
蒋厅南舌尖很是灵活,轻松撬开她防守的贝齿。
探入抵住她上颚,秦阮手无力,只够扣住他两边肩膀,他顺势将人抱起,双腿悬空产生的危机感导致她不得已本能反应用腿缠住他腰。
男人的腰跟女人不同,没有那么柔软,是结实坚硬的。
她紧锁,带着很明显的故意成分。
蒋厅南一只手掌捧在她后脑勺上,轻轻的掌掴,面部跟唇往前倾的压迫。
秦阮快窒息了,喉咙跟浑身都在冒热气似的。
适时的,他退开嘴,供她吐出口呼吸喘气。
她两边脸颊红得不堪,眼白充血,嘴唇肿胀晶莹。
蒋厅南看在眼里,口干舌燥。
他神经像是瞬间麻了,却又还给他留着一丝丝的触感,这才是最要命的。
“想好了?”
“想好了。”
秦阮在赌的同时,蒋厅南何尝不是也在赌,赌她有心,赌她还没放下她,他断然也不会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否则他根本没必要跟她死耗在这磨时间,不过是半小时,一小时的事。
越到紧要关头,谁心里都没底。
谁手里握着的把柄,都不知道能不能让对方松口。
蒋厅南的嘴唇在发颤,他咬紧牙根再度吻住她。
秦阮适当的迎合,胳膊瘫软在他肩上。
她从上往下看,男人是闭着眼的,双手游走在他脖颈,最终来到耳垂处。
“咱们今晚不谈感情。”
秦阮开口。
她的试探性太明显了。
蒋厅南连眼睛都不用睁开去看她,心下了然,心底酸酸涨涨的,他很想松手把她放下来。
但他清楚,即便她走,即便他放手,两人的关系也不可能恢复归位。
所以他狠下心,发狠放肆的亲她。
秦阮被这一波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亲吻险些冲晕过去。
她浑身的力气都尽数压在他身上。
看着她发懵的样子,蒋厅南心痛之余产生几分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他额头抵着她的,柔声问:“痛?”
秦阮喘气,胸口不停的起伏,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蒋厅南的第二波侵袭卷来。
她嘴里不止的发出唔噎声:“唔……唔……”
他胳膊有力,抱着人往里走,秦阮身子像块僵硬的硬板,紧贴在他胸膛前,蒋厅南走得快,她更是不敢枉然乱动半下,距离地面的高度不算多高,但摔下去难免很疼的。
他似是很得意她这种识时务的性格:“还算你懂事。”
“我没咬你算给你面了。”
蒋厅南闻而不语。
他一手掌着她细软的腰肢往下放,秦阮像喝多了酒,身体倒入床中央,头忍不住的发沉。
蒋厅南低俯下身,两边手掌撑着她身侧,一边一只,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浮动。
她看得收了收喉咙的气息,动唇:“你还是喜欢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