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俗女 第177章 只有她了

作者:闲鱼不咸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5-02-21 02:5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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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身,后知后觉身体是僵硬的。

发现端倪,蒋北北上前扶住他。

蒋厅南推拒:“没事。”

她俯视盯着人,嘴角蠕咧好几番,终究没忍住脱口而问:“阮阮她……”

此时人已经起身站直,蒋厅南俨然站在她跟前时,要比她高出一大截,男人瞳孔里闪出一抹痛苦的光泽,再以极快的速度湮灭,深藏得不漏痕迹:“她很好。”

吐声的同时,那晚端坐在秦阮家楼下抽烟的深寒感,再次席卷上心尖。

明明是六月天,他竟然愈发觉得冷。

蒋北北转身收拾番,给他倒了杯水。

人对立坐在他对面,她细致的打量琢磨着蒋厅南面目情绪。

他看似一派如常,是个正常人。

心思颇重,重得要压垮他的神经。

蒋北北收起视线,喉咙反涌起股酸劲,她缓缓出声道:“哥,你跟她算了吧!”

话音落定,空间中陷入持久沉默。

再无半点动静声响。

她一眨不眨,定睛的望着蒋厅南那张无以言喻的脸。

他喉结翻动,弧度极轻,上下滑动过后,眼底呛着几分平静过后的死灰。

蒋北北一不做二不休,把话说到绝处:“她跟季醒好挺好的,不管是跟谁好都好过跟你,就拿我自己说吧,要是我被人算计成这样,别说是让我怀他的孩子,看到他我都恨不能捅死他。”

有些话难听,她越是捡起来讲。

说得越狠,蒋厅南才有死心的决心。

他胸口囤堵了一团气,凝固在那喘不动,堵得他心口发塞,感觉从喉咙往下都哽胀着一股硬块。

平静下的面目实则涌动巨浪。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

“她跟你说了什么?”

这是蒋厅南开口的第一句话,口吻无多情绪,不冷不热。

仿佛只是在问一件无关乎他痛痒的事。

蒋北北晕红的眸里散开几分雾气,她咬紧牙根,喘了口呼吸,态度强硬的道:“我没找过她,她也什么都没跟我讲过。”

闻言,蒋厅南冷静又理智的打桌上摸了根烟。

烟头夹在手间没点燃,半晌他又挪开放下,抬起的眼里充满着复杂:“那你劝我?”

以前蒋北北最厌恶的正是那种客套又俗气的话。

如今,她也到了该说那种话的年纪。

嘴里泛着淡淡的甘苦,蒋北北勾勾唇,尽可能的把语气放低,放得轻松一些:“其实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在一块只会让彼此更加折磨。”

清醒的人最痛苦的源头就是清醒。

倘若他跟秦阮都能糊涂,哪怕是装糊涂,也好过清醒。

因为你记得那些恨意,你过不去,迈不开,又靠不近,爱而不得。

是会把人折磨成疯子的。

“哥。”

蒋北北轻声唤他,近乎到了祈求的地步:“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

蒋厅南咬着牙,最终伸手把烟点燃,吸一口。

他抻着眼皮,全露在外的眼睛死死盯上蒋北北,坚定无比:“我做不到。”

秦阮离开京北两年,蒋厅南画地为牢,苦等苦守她两年时间。

每一个日日夜夜里,如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皮肉,拉扯得痛不堪言。

其实任何事蒋厅南都是能忍的,唯独忍不了的就是让他彻底失去秦阮。

他吸狠了,嘴里的苦味尽数往回翻涌,呛得他猛咳:“咳咳咳……”

蒋北北端着水。

蒋厅南没接。

他脸跟头稍稍上扬,眼睛里的光被乌黑发沉的重睫遮挡,睫毛上都快浸出层薄雾,蒋厅南抿起薄唇淡淡的冷笑,笑声里除了自嘲,还有一丝为自己自私的忏愧不甘。

好久,蒋北北才看到他鼻翼处有一道透明的液体滑下去,流出一条泪痕。

他翕动鼻尖,抹了把眼泪:“我也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

生活二十几年,她第一次在蒋厅南身上看到脆弱两个字的表现。

分明他高大英俊,此时却被敏感低落全然笼罩。

他胸前微微起伏了下,可能是情绪过激,声线哑了:“我只有她了呀!”

几年前蒋厅南就在赌,赌她的全世界。

她一走,他的世界也跟着徒然崩塌,成为一片废墟。

面对他,蒋北北觉得心里可怖又心颤,比起她被匡祈正背叛时,心还要痛上几个程度。

她走上前,站起身在他面前。

手按在蒋厅南左边肩膀上,她没施加力道:“哥,爱你没办法逼她的。”

手中的烟再度凑到唇里,烟圈打薄唇里吐出,形成一道白雾,罩得他刚毅冷峻的五官忽清忽暗。

熏得蒋厅南眼睛发酸发疼,他低头眨巴两下,沉重的嗓音打喉咙里强硬扯出:“那个孩子我不相信是她故意弄死的。”

秦阮走两年,这个问题让蒋厅南纠结痛苦了两年。

这一路,蒋北北是亲眼见证他怎么走过来的,实属艰难。

有时候他情绪上头,喝完酒在洗手间吐,吐得人脸发白发青。

后来稍微会好一点,工作忙起来时会偶尔让他暂时性的忘掉痛。

……

秦阮走后,谢氏临时交回给陈时锦在打理。

不过在一些重要大的决定上,还是会经过谢聿青的嘴。

西北那边的项目在年前彻底结尾完工,陈时锦还特地过去勘察了一趟。

但还留着一些琐碎的事需要有人跟进处理。

她信不过外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帮手过去。

在考虑到劝秦阮前,陈时锦说:“西北那边暂时缺人,你要是想去……”

“妈,我去吧!”

“那HT那边?”

秦阮想了想,心里的话托盘而出:“薛海平这次跟我结了梁子,就算我留在总区日子也不会太平,HT大部分高层都是他的人,再者我想单干,蒋厅南又至于让我能干得起来。”

既然有退路走,她何不直接后退。

她知道蒋厅南要做什么,准备用什么办法。

如果在场面上她跟他斗,不管谁输谁赢,都不会好看,对她也都不会有好处。

在京北谁会认她秦阮这张脸?

其实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能捏得住最大的那张牌,恐怕就是仗着蒋厅南还爱她,不敢对她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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