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俗女 第154章 意外

作者:闲鱼不咸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5-02-21 02:5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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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世界才非黑即白。

看她紧紧的抿着唇没做声。

蒋厅南手里的纸张折了个角,用窄的那边泯干她眼睑的湿痕。

他手劲很是轻盈,像是一片羽毛在她皮肤上拂过,痒痒的,麻麻的。

秦阮红着眼:“你把北海自己那份给了我?”

蒋厅南似没听着,纹丝不乱的脸依旧保持着儒雅得体,仔细看还有些许压抑。

她抓住他的手,两人的动作跟姿势顿在半空,持续三秒钟。

“这么做就不怕我反水让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她狠心点,就会这么做。

毕竟这是报复蒋厅南最好,最简洁的方式了。

“你要是想,大可以直接做,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跟我提个醒。”

秦阮最讨厌蒋厅南的地方,就是他太聪明了。

她没有做的事,他都已经想好了结局。

“不瞒你说,我真想过。”

以前她觉得报复最爽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来秦阮才看懂,蒋厅南压根不在乎她如何算计他,他有得是钱跟她玩,秦阮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报复还是认真的?”

他抵着她的视线,突然问。

车外静谧无声,这边位置偏僻,几乎看不到来往的行人跟车辆。

就算她跑掉大抵也会被蒋厅南抓回来。

秦阮后知后觉他在提季醒。

她笑蠕着唇,扬声:“你觉得呢?”

蒋厅南未挪身,但他颀长的身躯靠自己撑着力,压在她身上的不过十分之一。

男人的肩很是宽阔,尽数挡住她视线。

秦阮的脸大半都隐匿在昏暗中。

良久无声。

持续的沉默,导致车厢内只剩下彼此呼吸跟心跳声。

蒋厅南两个胳膊撑住不动,双眼定睛不眨。

秦阮仿佛他盯巡许久的猎物,他不容许她跳出视线:“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季醒他为什么接近你,你现在还没离婚,他想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自诩聪明,在外人眼里也聪明。

秦阮怎会不懂。

旁人跟她讲这话是理,唯独他蒋厅南讲这话无理。

“真是好笑,你跟他有什么分别吗?”

闻言,蒋厅南瞳孔痛苦的紧缩,哑口无言。

秦阮平淡的回应道:“要当坏人就当到底,起码我还敬你几分真诚,你这样真让人恶心。”

她声音不小。

“恶心?”

秦阮微张开唇,迟疑了片刻:“让我走。”

蒋厅南手挪开,沉沉压在她上方的身体从车里倒退出去。

视野开阔,她蜷腿坐起来,再提步往车外走。

身上的衣服已经整理得整整齐齐。

左边手腕被禁锢住,蒋厅南只是捏着,并未往回拽她。

他声音冷沉磁性:“明天我跟你办离婚,前提是你不能跟季醒……”

“好啊!”

她没去看他的脸,只听声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蒋总何必明知故问?”

秦阮觉得好累,精疲力竭,也没多余的精力跟心思跟他绕圈拉扯,如果可以平静的把事解决掉,这是她最乐意见到的局面。

蒋厅南绕到她身前,没说话,胳膊环绕住她两臂。

他的脸埋进她的肩膀颈窝,粗硬的短发滋在她脸上。

又刺痛,又发痒。

眼眶里的雾气像是被煮沸腾,热得她强忍不住。

秦阮压下视线,只能看到男人整边后背。

……

秦阮赶回岭南。

季醒在公寓小区楼下等她,看上去等了不久。

原本平复的心再次被提起,没等人近身,她一脸坦然马上道:“不用跟我解释,我并不想听什么。”

他姓季不姓程,这是事实。

难道解释了,他就能姓回程?

成年人的世界里,最无用的东西就是解释,在秦阮字典中,她统称为辩解。

而大部分辩解的人是为了试探你的底线,以防下次在行骗时规避红线。

季醒想开口的话,让秦阮堵死。

她手指伸过去按指纹锁,大门“叮”地一声打开。

“秦阮,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作理会,径直跨步。

季醒跟随而进,亦步亦趋:“你不是恨他吗,看到他这样,你心里应该感觉到痛快才对,他凭什么把你骗了可以一走了之,而你要在……”

秦阮前行的脚步顿住,他也停下来,眼神深沉的打量她的表情。

她还在脑子里盘旋了下话术。

才出声:“季先生,如果你再这么继续纠缠不清,我不介意找律师告你骚扰。”

她每次的巧遇绝对不是碰巧那么简单。

季醒是有计划的。

从他们第一次萍水相逢起。

季醒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说不出是气多,还是怒多。

他点点头:“好,把你安全送到家,我可以走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季醒心中的气焰成倍数增长。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的,秦阮不是针对他,而是过于聪明。

聪明的人自古都不招人喜欢。

因为你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无处遁形,掩无所掩。

季醒狼狈的离开,人刚出门,迎面一拳砸在他脸上。

嘴里一股血腥气涌动开,他头晕沉得厉害,人都站不稳,近乎是被人拽着脖领口的衣服拉起来的,蒋厅南恶狠狠的眼神瞪他:“季醒,你别去招惹她。”

眼都快睁不开,脸更是痛得像火烧。

蒋厅南手捏得紧,季醒呼吸困难,面目憋得通红。

“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香山项目会不会把你们踢出局。”

面对他的威胁粗鲁,季醒无动于衷。

有蒋在文这块免死金牌,蒋家终究不是蒋厅南一人做得了决断的。

“二哥,你去跟爸说。”

季醒挑衅。

蒋厅南无顾他的得意,眼深沉了好几个度:“你要是不想让你哥这辈子死在里边,你大可以当作我什么都没说过。”

锋利的刀子刮打在季醒肉上,他只觉得疼,眼睛逐渐发红发狠。

他抬起手,掐住蒋厅南的手腕往外退,力道使到一定程度时,两人都进退不让。

季醒那张脸很是优越,但再优越的脸挂了彩,总归影响美感。

蒋厅南觉得他可怜,忽地就松开手。

季醒倚着身后树杆喘了口气,脸色愈发的擦白。

大概是十八岁那年,蒋厅南才知道季醒有心脏病的,他心脏不好,季淑真打小儿就娇生惯养,小时养得不错,成年后季醒就把药断了,全靠那股正气硬扛。

但季醒性子冷硬还倔强。

夫妻两不让他喝酒飙车,他就活一天作一天的死。

酒往死里喝,车往死里飙。

别人都是卷学业,卷商业卷钱,季醒是二世祖里唯独一个卷身体卷死的。

季醒喘了几口气,像是没缓过来。

他伸手捂着胸口,身躯慢慢的往下蹲,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蒋厅南胸前也微微起伏着没平息。

他在分辨季醒是装的,还是真的。

直到他气息越来越微弱,蒋厅南抓住他肩膀,把人薅起来:“季醒?”

季醒话还没吐出,人哐当倒地。

……

浴室玻璃侵染出一层厚重的水汽,将门外的一切模糊雾状。

秦阮闭眼淌水,双手捂着鬓角的头发,淋得酣然。

水温不冷不热,兜头而下,顺她光洁的香肩一路滑向腰部,大腿已久脚底,脚下是一片被稀释过后的乳白色泡沫。

待沫子清洗干净,她才稍稍挪脚去拿浴巾。

位置并不远,她卷在手中准备擦拭身体。

率先是腿根处有阵痉挛,导致她不敢动,定定的站在原地。

秦阮弯腰,手掌撑扶住墙壁,深呼吸。

另一只手本能意识的兜在腹部,不到四个月大的肚子是平坦的。

水流还在不停,浴室又是封闭式,导致空间里形成团团雾障。

她努力睁眼,试图一点点往外走。

痉挛的位置开始从腿根转移到肚子,也就不过十秒钟的样子,秦阮已经明显感觉到疼痛加剧。

而且位置很明显,来自腹处。

她蹙眉,双脚稳稳踩在湿滑黏腻的地板上。

在紧迫的环境中时,人的第六感会很敏感。

秦阮有种事出不妙的感觉,所以她尽可能的抓紧时间离开浴室,腿刚伸展开想迈出去,脚下打滑,她整个人头重脚轻,摔下去的第一秒她是感觉不到疼的。

因为人已经麻了。

直到腿间湿润开,那种刀搅般的痛一点点渗入身体。

她伸手去抓,手掌心全是泡沫跟水渍。

秦阮感觉不到任何,只有痛跟绝望是最深的感受。

“救……救我……”

她像只奄奄一息的鹌鹑躺在冰凉凉的地板上,身体失去了支配权,意识也在逐渐涣散。

而她的手机就在距离不到三米的洗手池台上摆着。

秦阮做了个梦。

梦里漆黑一片,徒然间头顶亮了盏灯。

她梦见孩子出生,躺在婴儿车里哇哇大哭,刚出生的婴儿浑身通体发红,活像个血球。

她想伸手去抱住他,手上浑身都是血。

下一秒,秦阮活生生被疼醒。

身边坐着的人是陈时锦,母女两两相望,陈时锦眼中满是剧烈的悲伤,见她醒来更甚了:“阿阮……”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身体疼,心疼,秦阮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痛最猛烈了。

“妈,我……”

她刚睁眼吐了两口呼吸,再次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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