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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

鸿运赌坊。

张大海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骰蛊慢慢打开,看到两个五一个六的点数后大笑一声,把一把银子揽到身前。

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五百多两银子,心情愉悦。

手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这段时间就该老子赢钱。

抢老子四百两老子转手又赢五百两。

就在这时,他耳朵忽然一动,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静~一~静~!”

周边人没什么反应,张大海却浑身一颤,连忙转头看向门口,眼前顿时一黑。

怎么又撞见她了?!

赌坊门口,穿着宽松道袍的云心双手叉腰,放声大喊:“打劫!!!”

赌坊内倏然一静。

短暂的沉默后。

全场爆笑。

“哈哈哈,这哪家的小姑娘,怎么跑这来了。”

“小姑娘,不知你劫财还是劫色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张大海屏住呼吸,卷起桌上的银钱挤出人群,朝着大堂侧边的一个里屋跑去。

宁渊跟他透露过一些这女恶贼的信息,这他妈是个一品高手,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打他十个。

大门被这恶贼堵着,指定是出不去了,里屋里有窗户,可以从那里跳出去。

可惜他察觉的还是晚了些,云心的迷香早已进了肺。

门口,云心抬起食指轻轻一点。

赌坊内的几十人瞬间软倒,惊恐的大叫。

“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劲儿了?”

“有人下毒!”

张大海倒在了里间门口,望着那仅剩十余步距离的窗户,心中满是绝望。

该死的老板,前几天陵阳刚被劫了一次,你都不打听打听?

还敢让别人烧自己的香。

一个躺在地上的赌客惊恐的勉力抬手指着云心:

“我,我知道她是谁了!前几天陵阳城天运赌坊被劫,就是一个穿道袍的女贼干的,是她!就是她!”

“他妈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当时赌的正起劲,哪儿会往旁边看?”

云心手腕一翻,翻出一把九环大刀,扛在肩膀上走进赌坊,说道:

“自觉一点,把钱都交出来,还能少吃点儿苦头,不然,我这大刀可不认人!”

张大海神情悲愤。

那是他的刀!

赌坊内都是老赌鬼,视钱如命,刀不架到脖子上哪肯交钱。

云心喊了三遍,无人交钱,有些人甚至索性往地上一歪装睡起来了。

云心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到张大海身上,抬脚朝他走去。

张大海见她往这边来,拼命把银钱往怀里塞,可惜中了迷香,现下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云心来到他跟前:

“是你啊,又见面了,好巧哦!”

“恶贼!有本事杀了老子!”

云心左手竖掌立于胸前:“阿弥陀佛,贫道是出家人,不造杀孽。”

张大海:“......”

赌坊众人:“......”

云心说完,手腕一翻翻出一根巴掌长的黑色短香,朝着顶端轻吹口气,那香便燃了起来。

一缕青色浓烟从火星处扬起,云心再吹一口气,浓烟便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地上张大海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张大海吸了浓烟,双眼一翻,再回过神来脸色竟恢复了平静。

“呐。”云心把九环刀扔给他:

“把这赌坊里搜刮一遍,一个铜板也不许漏。”

张大海乖乖地捡起九环刀,站起身朝着旁边一个赌客走去。

赌客:“你,你别过来!”

这时,门口忽然闪进两道身影。

“张兄,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打——”

冲进来的林白山看清云心的样貌,瞬间头皮发麻,想也不想立即折身后退,同时向一起进来的虞重进大喊:

“逃!”

云心右手中指食指并起对准左手的黑色短香,而后倏地指向逃跑的两人:

“去!”

短香的浓烟立时分出两股更细一些的烟线如灵蛇一样冲向二人,速度极快,二人刚跑出门口便被烟线追上缠住腰猛地往后一扯把他们又拉回了赌坊,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烟线迅速攀上他们的口鼻,涌入他们体内。

......

宁渊皱着眉头跟在虞重进后边,匆匆向着鸿运赌坊赶去。

他们落后了云心四五天时间,云心如果一直往东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云心的脾性,在某个地方停留超过半天,这地儿就必得有个地方遭劫。

昨晚进客栈的时候大堂那些酒客丝毫没有提及县里有什么东西失窃的新闻。

说明云心应该是刚到这里。

那她前几天跑哪儿去了?

...

不多时,两人来到赌坊附近,发现赌坊前已经围了一票人把路给堵死了。

内里正不停响起金铁交击的声音。

“滚开!”

宁渊一愣,这是林白山的声音。

“林白山,你发什么疯?!”

伍平的声音。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虞重进摇摇头:

“不知道啊。”

宁渊眼神微眯,右手悄悄一勾,地上浮现出一滩幽影,顺着地面游动,越过人群来到赌坊门口。

林白山正拿着把寻常铁剑拦在门前,地上则横七竖八躺了不少衙役打扮的人。

伍平捂着胸口,满脸疑惑地看着林白山。

他和梁蓉原本正在县衙和石关县令商议请他帮忙保管韩烈尸体的事情,忽然有人前来报案讲有一穿道袍的女子抢了县里的鸿运赌坊。

伍平一听这话,立即便明白这人多半便是云心,便自告奋勇带着县衙的人过来看看情况。

谁知来了这里却发现张大海和林白山都在,而且都在帮那道袍女子做事,怎么喊都喊不醒。

赌坊内,张大海扛着九环刀正挨个搜刮赌客身上的银钱。

头上插满了簪子的云心正悠哉地坐在一张板凳上,右手把玩着碎风剑,左手则捏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黑色短香。

“该死,控魂香!”

宁渊立即召回伥魂,转身后撤。

也就在此时,云心忽然抬头。

被控制着的虞重进回来了。

那个小子应该也被带过来了吧。

想到这里,她身形微晃,下一刻便已经来到了刚刚挤出人群的宁渊面前,单手竖掌,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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