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虎魄这么一反问,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地迟疑了。
唯独伊之助激动万分地怪叫着,“想!快快快!”
“大佬,你应该不是鬼吧?求你了,千万不要是鬼!”善逸哭唧唧地道,一回想和一头比柱都厉害数倍的鬼单独相处,恐怕以后睡觉少不了做噩梦。
虎魄摆了摆手,戏谑笑道:“各位放一万个心吧,爷可不是那病毒似的狗屁鬼族,别把我和它们相提并论。”
有了他的保证,众人松了口气。
不是鬼族,那不就是人类了嘛!
虽说这体格过于离谱,气息也十分奇怪,但世界之大,千奇百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叹为观止的能人异士更是超乎想象。
“天亮了。”富冈义勇忽然道。
天边翻起的鱼肚白宛如滚滚而来的浪花,不多时就在阳光的引领下覆盖了苍穹,让阴森晦暗的蜘蛛山多了千丝万缕的温暖光晕。
这不禁让炭治郎、伊之助、善逸三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是九死一生的炭治郎,昨夜漫长得如同一年。
而这一夜,让他们三领略到了鬼族的残暴危险,也见识到了何为强大之人,且不提剑技提升了多少,经验、心境定然有所长进。
也就是这时,虎魄做了一个令众人齐刷刷凝神瞩目的动作。
他将黑纱圆帽取了下来!
若他真是鬼族,那么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一刹那,包括醒来的祢豆子在内,一双双眼睛全都饱含各种情绪地聚焦过去。
黑色脱离,一点点地露出了橙色的茂盛毛发,随即是一张狰狞凶厉的兽脸,最后整颗硕大的虎头暴露在空气中。
阳光洒下,一根根纤细坚韧的毛发泛着光泽,一双活灵活现的虎眼闪烁着智慧与理性。
栩栩如生的质感向众人诉说着,这绝非手工制作的头套,而是货真价实的老虎脑袋。
安静——
“哇哇哇哇哇!”居然是伊之助率先缓过神来,他激动惊喜地原地蹦跶,大吼大叫,“我就说嘛!你果然和我一样,是野兽生养长大的!”
说着,伊之助不断在虎魄四周蹦起,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虎魄的头颅,“你这头套也是真老虎尸体取下来的吧?光泽度真好,而且眼珠子还会转动!哇靠,好厉害!”
他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劲,扭过头看向其余人,“咋了?他明明不是鬼,你们怎么都不吭声?”
善逸脸皮子极速抽搐,“这头套是不是太真实了?”
“咦?”蝴蝶忍突然眉毛一挑地惊疑一声。
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虎魄双手的手套不知何时破碎开来,所露出的手掌更是骇人的厚实虎爪,锋锐的指甲比拟兵器。
伊之助难以置信地仰望着虎魄,好半晌才惊叹道:“没想到,你还给自己做了真皮手套!”
“蠢货。”富冈义勇言简意赅地道。
“您,到底是什么?人类?还是……不对,你不怕太阳,不会是鬼。”炭治郎断断续续地问道。
“你们不都已经亲眼看见我的真面目了吗?怎么还问我是不是鬼?”虎魄坦然又戏谑地笑了笑,故意露出血盆大口里的尖牙利齿,以及舔舐牙齿的血色舌头。
他才不是什么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怂货,粗中有细的性格不代表怕这怕那。
退一步说,就眼前几个小兔崽子,他怕个der啊!
更何况他是诸天历练修行,坦坦荡荡、自由自在地体验不同的人生与经历,结识趣味相投或尊崇敬佩之人,不是在诸天万界做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刺客!
……
尽管虎魄没有脱下宽大黑袍,但几人不难猜出,里面藏着庞大的虎躯。
直立行走、口吐人言的老虎?
关键还不是鬼族的拟态变形!
这无疑是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围,突破了认知概念。
某一瞬,富冈义勇实在觉得虎魄还是鬼比较好,这样才符合世界观。
死寂——
“妖、妖、妖,”这一回,开口的是善逸,他指着虎魄,瞳孔反复扩张又收缩,“我知道了,你是妖怪!妖怪!”
“妖怪”二字如若天雷,猛的炸入众人脑中,齐刷刷地浮现出离了大谱之类的念头,可又莫名其妙地符合现状,以致于炭治郎头乱如麻地晃动脑袋。
“啥?妖怪?”伊之助愕然呆住,“你傻了吧,世上怎么会有妖怪,那都是神话故事、民间传说,连我都懂的事,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傻缺!”
“脑残野猪,那你又怎么解释!”善逸急了,不甘示弱地对骂回去。
炭治郎连忙拉开就要干架的俩人,苦涩笑道:“其实也不是太难接受,毕竟曾经的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鬼这种生物。”
“妖怪?”虎魄一开口,三小只顿时闭嘴,“正确答案!”
众人被他的坦诚怔住了,谁都没有回话。
“八岐大蛇、九尾妖狐玉藻前、大天狗、酒吞童子,难道这些传说中的妖鬼真实存在?”哪怕以富冈义勇的心性,都不禁惊疑不定地询问。
“鬼,世界上不已经有鬼了嘛,我们杀的那些不是吗?”伊之助问道。
“鬼族和妖鬼,是两个概念,在鬼舞辻无惨诞生前,就已经存在着妖魔精怪的传闻,但那只是古人编纂的故事而已。”蝴蝶忍解释道。
“什么八岐大蛇一流,对你们而言只是传说,”虎魄席地而坐,悠哉的模样与人无异,“至于我,只是四处游历到了你们国家罢了,发现你们这里食人之鬼四起为祸,便以斩鬼为修行。”
话已至此,富冈义勇和蝴蝶忍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
后者忽然捂住嘴,惊诧地道:“哎呀!我知道了,您就是山神大人吧?或者,我可以称呼您为虎神剑客?”
“山神大人?虎神剑客?”虎魄心念一转,当即联想到了此前救下的山村少女,想必是鬼杀队已经有所调查。
至于这本地化的称谓,估计也是出自那少女之口。
虎魄看向一脸笑意的蝴蝶忍,舔舔嘴道:“小丫头,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
蝴蝶忍不解地瞪大漂亮的眼睛,手指在下巴戳了戳,“山神大人为何这样说呢?”
“原来如此,难怪你当时并不慌乱。”富冈义勇瞥了眼蝴蝶忍。
被队友戳破后,蝴蝶忍无奈地看了看富冈义勇,“义勇君真是口直心快呢,如果能收敛一下这方面或许就交到朋友了哦~”
富冈义勇嘴角一抽,不再开口,干脆盘腿闭目。
蝴蝶忍再度微笑着转向虎魄,“是的呢,只是之前一直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