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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所学院,掌声久未断绝。

一名名寒门学子,双手鼓动不停,或眼中含泪,或咬牙坚毅,满目感激。

他们望着会场中央那道由无数道光线组成的白衣身影。

犹如在礼敬神明。

想要将其牢牢铭记。

将那形象,刻在自己的记忆中,骨血中。

那一阵阵的声浪,震耳欲聋,竟连看台上的修行者们,都产生了几分耳蜗生疼的感觉。

王牧浅浅吸了一口气,作势欲开口。

一瞬间。

满场如雷般的掌声,全部消失,鸦雀无声。

所有人停下动作,静静望着王牧,等待他发言。

从极闹到极静,令人心中一突。

“这群人,将来若修为低微,则还罢了!若真走出几个真龙来,将是那王牧手中,最恐怖的利刃!”

看台上。

某位仙宗之主看着这幕,面色凝重道。

“这位王家少主,了不得!这份驾驭人心的手段,老夫自叹不如矣……”

“这群人,若真在此修行九年。王家少主不论让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有半点迟疑了!”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眼中神采颇为复杂。

觉得自己看透了几分王牧的布局,或许从一开始,王牧就是奔着这一步来的。

先是引出三大学院等人,对这些寒门子弟的不看好。

打压他们的自尊和人性。

再在关键时刻,以救世主的姿态站出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如此反复。

何愁这些年轻人,不对他死心塌地?

“但,这群人底子着实差了些,几千人里未必能出一个能当大任的,这般大费周章,真的值得?”

“能出一个,就够了!”

有人沉吟着,脸色凝重地分析道:“别忘了,这只是第一批的学院,后续会有更多!这意味着王家将获得源源不断的死士!”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死士这东西,他们不陌生,基本上各大世家手底都养着一批。

不需要修为太高。

只要悍不畏死,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

其中若能出几个天赋过人的,那就是血赚,能做黑暗之中那把见不得人的刀。

而且。

再试想一下,再过些年,琅琊学院的弟子门人越来越多,遍及北域。

那些弟子再拜入各大势力,诞下后代后,继续送进琅琊学院,然后再循环往复。

如此,数百年……甚至只需百余年后。

这整个北域,恐怕遍地都是王家的人了!

“细思极恐!真是细思极恐啊!”

“王家布局甚广,这一子,是落在百年千年之后!”

“王牧此子,妖孽!”

“……”

……

晋中原坐在观礼台上,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发青。

堂堂天道院,至圣传承,居然被这么个毛头小子当了刀使。

属实是窝囊!

就在这时。

高台上,王牧浅笑道:“办学,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非但要校内师生勠力同心,更要得到修行界其余道友们的鼎力支持!

今次,我们有幸请到了三大书院之一的太一院长,宋丹青宋老前辈,为所有琅琊师生们,做学前动员!

有请宋前辈!”

说完。

某处琅琊分院。

宋丹青自人群中飘然而起,一身粗布儒衫,捏着山羊须,缓缓落在高台之上。

嗡嗡嗡~

随着阵法中光芒亮起。

他的身影,也被同时投放到所有狼牙分院的会场中心。

宋丹青上台,先是对着王牧的投影颔首行礼,随后转身,望着漂浮在周身那数千道光幕。

视线仿佛透过光幕,落在了那成千上万个人的身上。

终于,他开口,便是感慨:“孩子们,你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你们或许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你们,被多少人羡慕着!”

“老夫这一生,见过太多苦命之人,明明身具灵根,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难以踏入仙道,最终蹉跎一生!”

“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与你们交换,想必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你们生活在一个亘古未有的好时代里!”

“能遇上牧公子这样的大善人,也许是你们消耗了十世轮回积累的善功,才换来的福气!”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言过其实,略显夸张!但等有朝一日,你们走出学院,走向整个修行界,看尽世间沧桑,你们就会明白……老夫这点苍白文字,全然不足以道出牧公子慈悲之万一!”

“……”

宋丹青在台上侃侃而谈,言语中满是诚恳与感慨。

台下。

晋中原不屑撇嘴:“收了钱的说话就是好听!我读书人的风骨与节操,全都被他给丢尽了!尔等记住这副嘴脸,老夫对这种人最是深恶痛绝,你们可千万别学他!”

边上,几个弟子连声说道:“放心吧,老师,我们晓得的!”

“……说来惭愧,昔日刚刚听到琅琊学院要成立的消息时,老夫一时昏了头,曾让弟子在论坛上发不过一些不雅的文字!”

“现在想来,着实不该!”

“老夫在此,特向牧公子与琅琊学院所有师生,赔个不是!”

话落,他面向所有人,深深作揖,一拜到底。

见状。

台下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宋院长,是真没有一点架子?”

“给少主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给那些学生道歉?”

“了不起啊!”

“……”

“不是,宋师叔怎能如此?”一名天道院的学生看不下去了,“不论如何,他在外面,代表的也是我们三大院的脸面,如今向一群还未开始修行的凡人赔罪,传出去……

我至圣道统岂不是要颜面尽失?”

说到底,这些学生们只是凡人。

即便不是,开始修行了,其和太一院院长之间,不论从修为、年龄、地位来看,依旧有着天壤之别。

口头上说一句道歉,便算很给面子了。

怎么还能行如此大礼?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晋中原在台下气得团团转!

这老东西。

到底从王家拿了多少好处?

才能做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他心愈发痛了,感觉失去了数不尽的珍宝,“老夫羞于与这老匹夫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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