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白雪自觉的捂紧了鼻子。
她没有保全这具尸体的想法。
如果不是害怕他的血液污染环境，白雪甚至想当场给他做一个割头手术。
可是经过刚刚这一摔，原本凹陷下去的胸口开始有血液开始涌出。
令人作呕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
好在魔化风精灵只是魔化，并没有入魔。
魔气的扩散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就在白雪思考如何不伤害眼睛还能处理掉这个污染源的时候，城门被从里面推开了。
“咯……吱……”
视线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身拖地的黑袍，黑色的连衣帽遮住半张脸，有些驼背，走路很慢。
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白雪认出她是刚才在店里发布任务的女巫。
走出城门后，女巫抬起头，直起了腰杆。
随着这一系列动作，原本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因为拉扯移动到了额头。
整张脸被露了出来。
白雪和巫浅浅被吓了一跳。
不久前听巫曦说话，是那种清脆悦耳的少女声。
语调虽然有些厌世，但不能改变那年轻的声音。
屋子很暗，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再加上她的下巴是向内缩的，白雪看不见她的具体容貌。
当时注意力全部在任务上，也没有在意她的长相。
白雪还以为她很年轻。
可是现在，白雪看到的却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双眼紧闭，走路需要靠双脚慢慢挪动。
此刻给巫曦一副拐杖，没有任何违和感。
巫浅浅显然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女巫是很长寿的种族。
无论女巫是否觉醒自然之眼，这一点都会作为观事实存在。
即使步入晚年，女巫也不会变成苍老的模样。
可是眼前的巫曦牙齿仿佛已经掉光。
眼睛缺失带来的后果那么严重吗？
女巫还在缓慢的挪动。
看上去随时可能会断气。
但是气氛却静的可怕。
没有任何人上前打扰她。
走到魔化风精灵的尸体前，女巫站在原地。
突然。
魔化风精灵的眼睛睁开了。
两颗绿色的眼球直接从魔化风精灵的尸体上脱离，向着女巫的眼睛飞去。
魔化风精灵的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眼球的速度很快，像是独处已久的孩童终于可以扑入妈妈的怀抱。
可是巫曦却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摊开粗糙的手掌。
两颗眼球在空气中漂浮了一阵，慢慢下落，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仿佛变成了两颗普通的珠子。
将眼球收起。
动作缓慢的从披风里拿出了一瓶绿色的药水。
装药水的瓶子，上一半是试管，下一半是空心的球。
绿色的药液占据了球体的四分之三。
药液装填的量非常标准。
她费力的拧下木塞，将药水沿着魔化风精灵的尸体倒了一圈。
动作小心翼翼的。
倒出药水形成的水线非常细小。
肉眼难辨。
随着巫曦的动作，白雪动了动鼻子。
敏锐的发现空气中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正在慢慢的消失。
巫曦的药水才用了一半，药水便将魔化风精灵的尸体包围。
包围的那一刻，巫曦快速的将瓶口抬了起来。
药水头尾相接的那一刻，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彻底消失。
尸体也开始在绿色的光芒下缓慢溶解。
没错，溶解。
尸体溶解后会在原地留下一摊黑色的水。
黑色的水在碰到药水的那一刻，像是碰到了克星一样开始躲避。
白雪大呼神奇。
巫曦却没有管这些。
确认了魔化风精灵的尸体不会继续成为污染源后，她将两颗眼球缓慢地拿了出来。
随后她将剩余的药水一点不剩的倒在了眼球上。
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经过药水的洗礼。
原本冒着丝丝缕缕黑气的眼球重新变成了翠绿的颜色。
同时，药水瓶子空了。
随手一丢。
药水瓶子上轻下重。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瓶口才接触地面。
不过没人注意这个容器。
巫曦，白雪，巫浅浅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上。
经过药水的洗理，眼球开始散发莹莹的绿光。
比之前明亮了不知道多少度。
如果之前这双眼睛眼睛是蒙在尘土中的珍珠。
现在这双眼睛就是被人捡起来，洗净后，摆在展柜里的夜明珠。
隔得很远，白雪都能感受到眼球上那股雀跃的情绪。
眼球围绕着巫曦转了两圈后，停在巫曦的面前。
停顿了一下后，直直的飞向巫曦的眼睛。
这次她没有阻止。
而是静静的等待融合。
同时，她的身体因为激动在微微的颤抖。
这一刻，她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
融合的瞬间，巫曦的周围开始发出莹莹的绿光。
仿佛冲击波在向四周扩散。
巫曦的衣角被吹起，帽子被吹掉。
露出了她脑后如绸缎般柔顺的黑色长发。
及腰的三千青丝被吹起，在她的身后狂舞。
巫曦脸上的皱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重新充满了满满的胶原蛋白。
弯曲吗腰也在重新变得挺拔。
垂在两侧的手掌也开始重新变得富有光泽。
压迫感开始出现。
这是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后，身体不由自主散发出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和白雪的巨龙不相上下。
白雪看向巫浅浅，挑了挑眉毛。
你以后也能这么厉害吗？
巫浅浅会读心。
挺起胸膛，微微向上扬了扬下巴下巴。
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再次看向巫曦。
此刻，和眼球的融合已经完成了。
巫曦变成了靓丽的少女。
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站在远处的白雪。
嘴角挂上了一丝非常灿烂的笑容。
张开嘴巴，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白雪认出了她在说什么。
‘谢谢。’
巫曦缓缓走到白雪面前。
一时间。
白雪呆愣在原地。
巫曦这副在阳光下青春靓丽，生机勃勃的样子，和之前在那间无光的屋子中死气沉沉的样子完全不同。
“接下来该兑现我的承诺了。”
巫曦看向站在白雪身后一步的巫浅浅。
“我会帮助她成为真正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