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號!
吼叫聲,歇斯底里的聲音,充斥著憤怒的目光,不知為何讓人膽寒。
從出生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名字,每天待在狹小的空間,除去吃喝拉撒以外幾乎沒有個人時間,一旦踏出這塊安心之地,外面就是工作。
從小,她們這群人就在不斷變強,學習各種戰鬥技巧,利用不同手段跟強敵戰鬥,不管甚麼方法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派上用場就好。
相比其他人,71號受到更多的重視,理由無他,本人居然能夠開啟一扇能夠穿梭各地的大門。
這股力量不知來歷,如同孤兒不知父母,這些能力也是完全搞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
「71號,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其他老師學習」
面對命令,71號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只能點頭表示理解。
接下來就從樹林場所轉移到平原地帶,訓練目標也從簡單的手腳功夫變成學習書本知識。
「71號,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教師」
一名身穿輕便服裝的女子露出尖銳目光,掃過身體顫抖的少女。
跟之前那些老師不同,這一位有著多樣的要求,其中一項就是必須要拚盡全力生存,每天撇開基本的訓練目標,還有一項硬性指標,必須逃過兩個小時左右。
起初的少女不懂這番話的意義,直到開始進行追逐戰,一次擦身而過被狠狠打飛撞擊到牆壁的那一刻才明白,這是生死關頭不能小覷。
從那一天以來,71號將心神分在更多在逃脫上面,上午的學習過程都在不斷思索各種逃竄手段,知道第一次的溫柔不會有第二次,下次,這個女人會真切的將人殺死。
「還可以,你逃過了一周,我覺得可以」
輕便服裝的女子點頭,似乎產生了一種認可的態度。
少女不懂對方究竟懂了甚麼,更不明白這份目光當中展現的期許,只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想必會比之前還要糟糕。
果不其然,71號不到一天得到了更多訓練項目,多到讓人疲倦到不行,一度無法堅持,在某次奔跑過程當中兩眼一黑,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清醒過來是依靠大量清水直接傾倒在臉上,迷迷糊糊當中還被灌入東西,一度反胃感到噁心,結果被摀住嘴,灼熱喉嚨的各種味道一擁而上,隨即又被強制吞下肚子,彷彿被餵食餿水飼料般噁心難受。
那一年時間是71號人生當中最大的痛苦,幾乎可以說是噩夢一場也不為過,天天都沉浸在逃跑與保命兩種狀況當中,直到訓練結束的那一天,終於能夠從那個女人手中離開,為此安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概是經歷過地獄的緣故,當人回歸到過往的生活便覺得有如天堂,以往經常抱怨的小事都變得不再重要,反倒覺得小小空間能夠提供徹底的安心感,不用擔心閉上就被莫名其妙的攻擊一頓。
又過了一段日子,某位上級人員來訪,說明即將準備要去接受一份必須要完成的工作,不容許任何一點的反對。
接著,71號踏上路程,第一次的任務是暗殺,相比其他輕鬆許多,只要確保夜晚沒有他人的視線目光以及一扇窗的開通,接著就能通過二樓入侵,直接來到對方床上,一刀斃命。
解決完對方回到家中休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不斷來回,每個月都會有一到兩次的任務需要完成。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名上級人員來訪,捏了捏71號的臉頰,提問是否想要改換工作。
由於學習不少知識以及踏出房間前往外面世界無數次的緣故,少女明白對方是想要知道是否願意從事接待男性之類的任務,據說能夠快速累積大量財富,甚至還能擺脫目前的生活,自由居住在各地。
不過她還是選擇拒絕,理由無他,本人早就習慣這個小小空間,覺得穩穩地度過日子比甚麼都還要重要,頂多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脫離這個地方,找個小屋定居,跟一名普通男性結婚過上幸福生活。
幾年轉眼即逝,一眨眼之間,盡管與亭亭玉立還有一段差距,出落大方的美少女雛形初見,走在路上都能吸引不少目光,尤其是白瓷肌膚與烏黑秀髮的反差,給予人一種難以想像的美感,許多男女都會多看兩眼。
然而對於少女來說卻並非好事,尤其是印象過深導致暗殺工作幾乎沒有一次順利安穩,幾次還被發現,捲入男女糾紛的次數更是不勝枚舉,算是工作上面的最大不便。
於是71號提出從暗殺工作轉移到其他任務的念頭,結果就是變成一個清理者,目的在於除去盤踞在這個世界暗處的怪物。
所謂的怪物多種多樣沒有一個具體的定型,真要說就是擁有非人之力的非人之物。
第一樁任務,71號碰到一隻躲在農場裡面的青年,對方待人熱心做事認真,受到年輕女性青睞,成年男性則是給予尊重,算是一名優秀且值得信賴的人才,身強體壯的緣故還有可能成為騎士為國付出。
結果當天晚上,少女發現對方在農場的某處吃著人,那人是一名早上告白,晚上以為能夠得到溫柔一夜的可憐女子,估計無法想像居然在擁抱的那一刻頭顱直接被撕下,死狀悽慘到難以想像。
71號決定舒心不少,至少比起暗殺那些根本不知道犯下甚麼罪刑的死者好上百倍,因此那怕上級建議不可持續接受,依舊不介意的持續選擇狩獵這些怪物。
當然,既然上面建議不要連續狩獵,說明這些怪物本身就相當難纏,一次又一次受傷的人員自然不必多提,死亡率的攀升更是相當驚人,聽說迄今為止幾乎每次都是三分之二以上的死亡率,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絕不為過。
如果不是空間轉移的能力,71號應該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甚至有可能活不過第二次,畢竟那一個怪物擁有能夠一拳將人打成肉塊的蠻力,若不是千鈞一髮躲避,估計真的就是死不成樣。
即便如此,這種任務都比暗殺帶來的精神壓力好上許多,於是不管上級人員的想法,她依舊勇往直前不曾停下腳步。
問題是,隨著經驗的增加,上頭給予的任務難度也在變大,好幾次都變成幾乎不可能處理的等級,尤其是想想擁有人類智慧的野獸能夠多麼難纏,有時候,少掉一隻手腳都不會影響速度跟力量,多少同行人便是死在大意輕敵之下。
--這是一個殺光貴族的怪物
上層人員給出下一份任務的敵人,71號沒有半點疑問便前往現場。
殺光宅邸的怪物,裡面有著國家貴族成員還有一些閒雜人等,現場一片狼藉死傷無數,估略估計至少有百人以上,算是情況相對比較慘烈。
不需要知道變成怪物之人的想法,不用理會那些可憐的死傷者,需要做的工作僅有一份,便是徹底解決敵人。
71號前往現場勘查,試圖找到野獸所在的位置,一路先是在村中聊天對話縮小範圍,隨後在可能的現場搭建各種陷阱設備,最後則是提前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保證精氣神的完好。
差不多兩天左右的時間,她來到一處山泉,扮成登山客與他人搭話,偷偷架設阻擋牌,讓所有人都以為有野獸群體出沒,紛紛選擇繞道而行。
緊接著,71號發現那頭野獸的所在地,提前做好各種布置工作,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念頭。
大概是疲倦的緣故,對方以野獸的姿態肆意躺在草地上安眠,不時翻滾身子,有如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孩子。
71號過往見過無數變成野獸的敵人,那些多半都是經歷某些事物導致從人變成怪物,而這些傢伙幾乎無一例外都有如行屍走肉般痛苦難熬,有些,想要回家卻被家人追殺,最後還懇請終結自己的生命。
由於都是不可逆的被迫變成怪物度過日子,正常情況下,每個人都是充斥著負面情緒以及瘋狂因子,無法溝通之下,往往不是想要了結自己就是別人。
然而,眼前的這頭野獸卻怡然自得,安穩的打盹睡覺,似乎狩獵者乃至是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讓人忌妒
71號自己都未曾想到腦中會冒出這一類的念頭,總覺得對方太過清爽幸福到令人不爽的程度。
憑甚麼大家都是如此痛苦的活著,你卻可以露出笑容輕鬆自在,心中複雜多變到難以處理的情感讓她無法動手,反倒想要多觀察一下對方。
接下來幾天裡面,71號躲在暗處觀察,發現這頭野獸每天就是狩獵補充營養,剩下的時間裡面不是偷書看就是發呆,偶爾還會跳舞唱歌做點不太有趣的事情,彷彿變成野獸沒有任何一點不妥,徹底解放自己的人生得到一種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