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最近我总是觉得头晕乏力，不知是怎么回事？”唐国富半开玩笑地问。
陈欢水运用自己的医学眼光匆匆一看，然后慎重其事地说。
“唐主任，您的这个问题我不太好明说。”
“我们都是医生，知道生病了就应该去看医生的道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唐国富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那就是八个字——‘寡人之疾，损耗过度’。”
陈欢水并没有直接说出问题所在，而是拐弯抹角地打了比方。
几个年轻的医生不明所以，而明白的人则选择了沉默。
唐国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严肃地回答。
“老陈，我们当医生的得把话说明白，你这么文绉绉的，谁听得懂啊。”
“那我们就继续开会，讨论一下接下来的重点工作。”
陈欢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暗自庆幸自己用了个比喻。
否则若直接说出对方‘不举’，恐怕唐国富会非常尴尬。
会议结束后，陈欢水回到自己的门诊室。
没过多久，唐国富便跟了过来。
他在诊室门口左顾右盼，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进了门，唐国富背着手，在门诊室内踱来踱去，就像是在检查工作一般。
“唐主任。”陈欢水见状起身。
“老陈，你连续旷工两天，这件事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按规定，该罚款的罚款，该写检讨的写检讨。
咱们按照医院的规定执行，你应该能理解吧。”唐国富摆出了领导的姿态。
“理解，两天没上班，应该扣工资。”陈欢水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嗯，理解就好，这也是我履行职责。”
“对了，你在会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唐国富试图岔开话题，毕竟‘不举’这件事，虽然对日常生活饮食等方面的影响不大。
但对于家庭关系而言，却是重大打击。
而且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行，那是真的抬不起头来。
“唐主任，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俩。
我就开门见山地和你说清楚，你觉得怎么样？”陈欢水礼貌地问道。
“你说吧。”唐国富也就不继续装下去了，坐在陈欢水的对面。
“你的身体状况我了解，其实是能勃起的。
但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泄气，主要还是因为年龄增长。
当然了，平时长时间坐着、熬夜、酗酒这些习惯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陈欢水把话说明白了，瞧见唐国富沉默不语，于是接着说。
“这病症在我这儿，是有办法医治的。”
“如果你相信我，你现在就躺着，我给你扎针，保准你能恢复精力。”
“老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唐国富眼中流露出怀疑。
其实他身上的状况，早先已经去过别的医院请医生检查过了。
年纪一大，身体就有些力不从心。
除了靠吃药勉强撑着，再没有其他方法了。
唐国富几乎都要认命了，心想都到了这个年纪，不行就算了吧。
在家里妻子面前低头示弱，就这样将就着过日子。
不过，若是真的有机会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唐国富断然不会错过。
“主任，我和谁开玩笑，都不会拿这事跟你开玩笑。”陈欢水平静地回答。
唐国富思量一番，起身走到检查床边，脱下外套躺下，“老陈，我就暂且信你一次。”
陈欢水取出一包银针，开始给唐国富施行针灸治疗。
“老陈，我怎么觉得肚子里热乎乎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唐国富感觉到腹部两侧发热，不禁担忧地问。
“不会有问题的，马上就好了。”
陈欢水从容地回应，插完最后一根银针后，回到他的办公桌前。
他拿起搪瓷杯喝了一杯热水，口中默念：“三、二、一，开始！”
唐国富立刻感受到了反应，而且十分强烈，惊喜地大叫，“哎哎哎，有了，有了！”
“老陈，你真是高手啊！这么一会功夫，就见效了。”
“我再给你开一个药方，吃上一周，帮你补充一下肾脏亏损的元气。
以后只要你别太过消耗身体，六十岁时，也会一样强健有力。”
陈欢水取下唐国富身上的银针，笑着说。
“六十岁还能行呢！老陈，你该不会就是在说自己吧。”
唐国富穿好衣服，心情愉快，调侃起来。
陈欢水没有接话茬儿，而是写下药方递给了唐国富。
心里暗想，自己连个老婆都没有，再硬又有何用？
唐国富双手接过了药方，像捧着宝贝似的，满脸笑容地说。
“老陈，你真是个人才啊，咱们医院可不能埋没了你的才华。”
“这样吧，我向院长汇报一下，给你每个月涨十块钱工资。”
“你之前旷工两天的事，我也帮你说情，给你免了。
你年纪大了，休息两天算什么大事，我们医院有人文关怀。”
“那就多谢唐主任了。”陈欢水客气地回答。
他现在的工资是每月27.5元，加上这十块钱后变成了37.5元。
虽然看似十块钱不多，但在那个鸡蛋卖到1.8毛一斤的时代。
十块钱的购买力，可相当于现在的超级加倍。
旷工的事情也不追究了，真是好事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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