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突然看到了前方闪烁的火光。白洛颜心中一阵欣喜,连忙加快脚步朝着火光的方向奔去。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里的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地坐着,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虑。村长看到白洛颜,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是咋跑出来的?”白洛颜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依然镇定从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也被抓了。虽说名义上是寡妇,可她也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遭受了男人的欺负,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而且在来的路上,她也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可可该如何应对。于是,白洛颜说道:“村长,我压根就没被抓呀,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找不到你们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你们。”村长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没被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碰上了一团浓浓的迷雾,有人说那是要命的瘴气,在里面吸多了就会昏迷不醒。大多数人都着了道,晕过去了。我们是被那些人给救的。”白洛颜满脸疑惑,追问道:“谁救的?”村长神色凝重地说:“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土匪呢,后来才搞清楚,那些人不是土匪,而是一群吃了败仗的兵,躲在这山里养伤,他们大概有一百多号人。他们把我们从迷雾中拖了出来,可提了个苛刻的条件,就是要年轻女人。当时大部分人都昏昏沉沉的,我也不例外。没晕的人没法子,只好应承下来,让他们挑,结果村里的女娃子和小媳妇被带走了三十多个。我清醒以后,气不打一处来,打算去救人,可是他们,哎,一个个都胆小如鼠,说打不过那些败兵,不敢去。”白洛颜听到这里,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也是被抓的,是被村里人当作报酬送给那些败兵的。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并非是被迫发出的,而是被送给他们的女子所遭受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胡说!我可是亲眼瞧见俩人把你和那个小丫头一块儿带走的,你怎么可能没有被抓?你是不是被他们玩弄过了,所以才被放了回来,是不是?”男人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那狰狞的模样好似要将白洛颜瞬间撕成碎片。白洛颜说,你怎么确定被带走的是我,如果是我,我们跑出来的,别人怎么没跑出来。要不你现在去把人救出来,问问她们有没有看到过我。你就四个孬种,是不是你老婆闺女被抓了,现在看不得别人好,你有种去救人啊,在这跟我喊什么。完,白洛颜抱着可可就往一边走去,找了个地方准备睡觉。这一晚被男人折腾,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她真是累坏了。躺下之后,才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不适,估计是有撕裂,隐隐作痛。不过极度的疲惫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再次睁眼时,天早就大亮了,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原来是那些女人赶过来了,然而她们那凄惨的模样,让人触目惊心。有的女人头发凌乱如枯草,脸上布满了泪痕和淤青,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有的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几乎无法蔽体,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有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双腿颤抖着,似乎每走一步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都是被男人折腾的。有个女人仅仅披了一件破旧的外衣,里边的肚兜都没穿,整个上身就那么毫无遮掩地袒露着。那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遮蔽的作用。她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透露出她内心的极度痛苦。
队伍里没被抓走的妇人和男人,看到自己的媳妇或者闺女这般模样,急忙冲上前去。男人们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心疼;妇人们则泪水涟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们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有的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亲人披上,有的轻柔地为她们梳理头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护亲人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这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白洛颜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一个女的狠狠地撞破了脑袋,鲜血四溅,当场就没了气息。这人她还认识,是去年嫁到村里来的。刚才她男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声音混杂在周围的嘈杂中,白洛颜没听清,然后这女人就毫不犹豫地一头撞死了。男人瞬间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嘴里喊着:“是我该死啊,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你!”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片刻之后,哭声、咒骂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和凄惨。
可是,还有人没回来,没回来的那些人的家里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过了好一会,一个看上去比较冷静的女人缓缓开了口。这女人是个寡妇,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回来的当时就死了,不是被杀的。有的是被折磨死的,有的则是自杀。”
那些心急如焚的家属们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追问:“还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那你说,怎么被折磨死的啊?”
那寡妇冷笑一声,说道:“那还用问吗?我们不就是送给男人玩了吗?当然是死在床上了。”呵呵呵,这女人的笑声格外的刺耳,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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