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八十区更木区。
“乱菊小姐,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全速奔跑了一个小时了,这里应该算是进入更木区的范围了吧。”
队伍之中一名身材瘦小的学员用手拄着浅打仰面朝天大口的喘着气,体力本就不是他的强项,再这样下去连敌人的面都没有看到自己就先累死了。
“停。”
为首的乱菊举起了一条手臂,左右观察了一番空旷的原野后下达了停下了指令。
学员们顿时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如此不堪,可无论这次测试的内容还是之前鹿取直弥的表现都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而在这番压力之下除了松本乱菊仍旧保持着平常心外其余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最客观的就是体力的流逝要比平常快得多。
休息了片刻,队伍中的大嗓门看向了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松本乱菊开口道:
“乱菊,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种丧气话,但是凭我们四个人真的可以完成这场测试吗?”
是的四个人,以那名弱气女生为首的四名学员交出了自己的浅打彻底告别了死神的生涯。
甚至是松本乱菊对此都没有做出任何阻止,她虽然不喜欢鹿取直弥这个人,但有一句话她十分认可。
如果没有抱有那种觉悟的话哪怕成为死神恐怕也会不明不白的死在某场战斗之中,与其这样不如趁着还有机会就此退出去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某种意义上鹿取直弥就像他自卖自夸的那样是个善良的人,因为护廷十三队是没有退出这个概念的,而他却仁慈的给予了这些菜鸟们退出的可能。
“放心,我们会成功的。”
松本乱菊仍旧眺望着平静的旷野,也不知是在鼓励自己还是其余人喃喃的说着肯定的话语。
“好消息是我们的测试地点是北区而不是东区,你们应该知道的吧,流魂街是依照死亡先后顺序分配至东南西北四大区域的,
这意味着北流魂街的魂魄们大都是近现代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比起那些混乱的时代托生到这里的人要平和的多。”
一名学员此时也开口鼓励了起来。
他的话倒是没错,如果是在东区或者西区他们说不定会碰到来自战国时期的魂魄,那些存在可不怎么好惹。
“话虽如此但是永远也不要大意,这里毕竟是更木区,我听说那位十一番队的更木队长便是出身自这里。”
松本乱菊好心提醒了一句,可团队中的大嗓门立即紧张了起来。
“什么!这里还有队长级的强大人物!那我们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白痴!安静一点!”
看着大吵大闹扰乱军心的大嗓门,乱菊走上前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顶上。
“都不用太过于担心,更木队长那种只是特例而已,而且如那般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要知道这里连最基础的食水都十分紧缺。”
“也是啊,要是我早就离开了。”
“没错,其实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再怎么说也是一场测试护廷十三队不可能让我们真的来送死的吧。”
“大家说的没错,不过就像乱菊说的那样我们还是应该警惕一点,这里的穷凶极恶之徒可不少。”
“哼!正好!那些家伙死不足惜,只是更木区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
人的自我调节或者说自我安慰功能是十分强大的,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同类”便被平替成为了“恶棍”。
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窗们乱菊没有去指摘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不用我们去寻找他们,在这片充满杀机的黑暗森林里我们就像打着灯笼的无知路人,那些人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而就如同乱菊说的那样,远处的某个树林之中几道人影一闪而逝,显然是回去汇报这里的情况了。
人是群居生物,除了更木剑八这种异类外大多数存在都会抱团在一起。
而在更木区,最强大的一伙人是以一个名为人斩的家伙所组建而成的。
关于这个人整个更木区没人知晓他原本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倒幕时期维新派的人斩之一。
“人,人斩大人!”
一处阴冷幽森的洞穴之内,一名留着月代头身形消瘦的人踉踉跄跄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有,有一伙死神侵入了更木区外围,我特地来向您汇报!”
他单膝跪在地上两只眼睛看着下方湿冷的泥土大声汇报着。
可良久的时间整个洞穴内除了进出的风卷出的沙沙声外连一道回应都没有,就好像这里本就没人存在一样。
可这个生前明显是武士的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除了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口水之外完全不敢做别的动作。
“死神?”
不知过了多久,森冷的风裹挟着同样森冷的话语拂过他的耳朵让这名武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是的,那群死神刚刚抵达八十区不久,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可那道声音却好像对他的汇报并不感兴趣,只是用略显疑窦的口吻继续开口道:“你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你跟他们交过手了对吧。”
“啊?不,我,我只是···”
这名武士的话都没说完声音猛的一滞,口中的话语也变成了沙哑的啊啊声。
他扑通一下整个人都扭曲着摔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脖子,两只眼睛微微突出眼眶,嘴角也溢出了白沫,好似窒息了一般。
“是了,我在你身上没有嗅到血腥味,这就意味着你临阵脱逃了对吧。”
躺在地上的武士无法回答,两只耳朵只能听到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逐渐向他接近。
“人,人斩大人···”
求生的意志在此刻猛然爆发,他竟然一时摆脱了窒息艰难的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站在他身前的一只裤角。
“真是难看啊,你这样的家伙还算是一名武士吗?”
随着话语,人斩慢慢垂下了脑袋,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唯一令人印象深刻或者惊恐的是在其脸上有着一道横亘了整张脸形似蜈蚣的狰狞疤痕。
洞穴外打来的冷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只见白光一闪,地上爬着的武士后脑梳起的发髻被削掉,这也代表着他身为武士的身份在这一刻也被剥夺。
“武士道者,死之谓也,我等这些失去主人又被忠义所摒弃的恶徒如果连直面死亡的勇气都失去了,那跟被驱逐出家门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趴在地上的武士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由于心肌彻底麻痹,他抓着裤脚的手也失去了力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人斩收起了手中的斩魄刀,用手抚摸着几乎将脑袋都劈开的疤痕幽幽开口:
“来吧,来让那些死神们见识一下吧,我辈可不是那些被圈养起来任凭他们宰杀的猪猡。”
话闭,原本僻静的洞穴传出来阵阵沙沙声,在洞口晦暗光线的映衬之下,一道道人影慢慢起身走到了人斩的身后。
他们每个人无一不是披着破衣烂衫,拖着一副枯瘦的身躯,甚至手中的武器都是一些木棍石枪。
可就是这么一班人所展现出来的气势甚至不输给护廷十三队的死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