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对我拔刀吗？”
忽然，背对着松本乱菊的鹿取直弥亲亲的开口发出了淡漠的声音，明明连视线都没有可松本乱菊却感觉到阵阵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割裂着她的皮肤。
惊觉之下松本乱菊立即松开了摁在刀柄上的手，那股感觉也随之消散一空。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所说的实战可不是你们在学院里那些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鹿取直弥伸出脚踢了踢跪在地上仍旧呕吐着的学员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我不在乎你们在学院里的成绩如何，我只知道如果你们继续抱有这种心态的话将注定活不过这次的测试。”
鹿取直弥的威胁与先前的做法都引来了学员们的不满，哪怕嘴上不敢说什么可那一双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却说明了一切。
“现在该告诉我们测试内容是什么了吧！鹿取三席大人！”
松本乱菊一边将自己的同窗从地上扶起一边咬着牙从牙缝之中挤出了狠厉的声音。
鹿取直弥瞥了松本乱菊一眼将考试的内容如实告知。
“你们本次的测试内容其实很简单，从现在开始到天黑前还有六个小时左右，而你们要在这六个小时的时间内在第八十区猎获十份凭证，记住，是每个人。”
“猎获？凭证？那是什么？”
“哦，抱歉忘了说了。”
鹿取直弥嘴角上浮勾勒出了一道充满恶意的弧度。
“头颅也好又或者方便携带的耳朵、鼻子也罢都可以算作猎获的凭证，你瞧，很简单的东西不是么。”
松本乱菊瞳孔微微一缩，虽然之前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但是在从鹿取直弥口中得到答案之后还是震惊的不轻。
而站在她身后的学员们也意识到了这次实战的对象是什么，脸色纷纷都变得铁青起来。
尤其是跟松本乱菊交好的那位弱气女生，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已然苍白无比，就如同学校里的三好学生那般举起手用颤抖且不确定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考官先生，您的意思是，是要我们去···”
她嘟囔了一句有些说不出口，用力的咬了咬嘴唇之后才将几乎要被牙齿搅碎了的话吐出。
“您是要我们去杀人吗？”
“人？”鹿取直弥一脸玩味儿的看向了对方，“如果那些魂魄也算是人的话，是的。”
在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弱气女生脑子嗡的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一方面他们这些学员中很大一部分便出自流魂街，成为死神前的测试竟然要屠杀自己的同胞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另一方面则是这跟她心目中的护廷十三队形象根本不符，换句话说，她的滤镜碎了。
“可，可为什么，我们不是应该···”
怀揣着最后一丝奢望，她怯生生的再次询问起来，只希望这是鹿取直弥跟她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我们不是应该保护他们吗？”鹿取直弥直接抢先说出来这话反问道：“这就是你的想法对吗？”
弱气女生木讷的点了头却换来了鹿取直弥的冷笑。
“真的是，我完全无法想象你们在真央灵术院究竟学到了什么东西，算了，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鹿取直弥微微低垂下了头颅，背打而来的阳光让他的五官被完美的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我是什么？”鹿取直弥问道：“护廷十三队是什么？而你们又将成为什么？”
“死，神？”
“哈！原来你知道啊！”
突然加大的声音将众学员吓了一大跳，鹿取直弥重新抬起头，只是原本懒散的摸样消弭一空，就连那双眼睛都变得骇人无比。
“你觉得这个被浸满了血腥味的称呼是能够跟救世主又或者超级英雄之类的画等号吗？”
鹿取直弥的双眼就仿佛毒蛇一般扫视着众学员，每个被他盯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
“或许是学院里的安乐生活让你们产生了误会，诚然，我们会去现世乃至在尸魂界去讨伐那些侵吞魂魄的虚，但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保护。”
“死神的工作内容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维系平衡，人类、魂魄、虚、乃至我们自己都没有本质的区别，或者我换个问题你就明白了。”
鹿取直弥说着话走到了那名女生跟前，用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了起来。
“现在你来回答我，假设有一天虚圈发生了一场无法阻止的灾难导致整个虚圈百分之九十的虚都消失死亡，为了维系平衡作为死神的我们应该如何去做，我相信学院应该教过你们吧。”
几乎是这个问题提出的瞬间所有学员的心头都浮现出了一个答案，但是那个答案实在过于恐怖，竟没有一个人敢于去相信。
鹿取直弥面前的女生更是被吓得浑身哆嗦，大大的眼睛之中蓄满了雾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化作泪珠滑落而出。
“怎么？答案已经在你口中了不是么，说出来，告诉我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鹿取直弥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出声。
“够了！”
突然，一只手探出一把打开了鹿取直弥的胳膊。
松本乱菊宛若一只护犊的雌豹那般一把将鹿取直弥推开后牢牢的把那个女生护在了身后。
“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你不过是在用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倒逼我们做出你想让我们做出的选择罢了！”
看着乱菊愤怒的样子鹿取直弥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火了，他狠厉的目光微微一敛，耸了耸肩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道：
“或许吧，但是你无法否认这一幕发生的可能性，我只是不想真到了那天之后你们受限于自己的良知而无法做出抉择而已。”
对于鹿取直弥的解释乱菊根本不买账，“关于这点不是你该操心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考官！鹿取直弥三席！”
“当然。”鹿取直弥无所谓的让开了身体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祝各位武运昌隆。”
说着鹿取直弥微微一顿，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唉~我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呢，没办法，最后提醒你们一点吧。”
鹿取直弥目光平淡的看向了仍旧满脸怒气的松本乱菊。
“本来以我的性格懒得跟你们说的，但考虑到你们这些家伙完全没有应有的觉悟所以作为前辈有必要提点你们一下。”
鹿取直弥慢慢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斜在自己面前，随后伸出手指轻轻一弹，话语也合着悠扬的刀鸣说出。
“在被冠以死神这个称号的那天开始，生命对于我等而言便已经无足轻重，我们的刀下亦再也没有善恶之分。
哦，不要误会，我们并非漠视生命，恰恰相反，正因为尊重所以在那一刻来临之际我们才从不留情。”
说罢，鹿取直弥轻轻一挥手中的斩魄刀，锋锐的刀罡立即在地上斩出了一条狭长的豁口。
“这条线的后面是一条没有回头的道路，终点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如果你们连这种觉悟都没有的话那么趁还来得及交出你们手中的浅打，言尽于此，做出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