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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世子扭头怒视百姓。

“谁是谁非,这么多人看着呢。”

赵承也不打算理会一点就炸的世子,翻身上马,:“还不肯让?”

世子骑在马上默不作声。

“唰!”

下一刻,赵承腰间长剑出鞘,一股磅礴杀意扑面而来,胯下战马嘶鸣。

赵承手中长剑就这么顶在世子下巴上。

那些禁军见赵承出手了,皆是用拇指推了推腰间长刀刀鞘,随时准备应战。

世子依旧噤若寒蝉,握着缰绳的手却开始冒汗,他在赌,赌赵承不敢杀自己。

“知道这把剑么?”

赵承笑道。

世子视线略微偏下,打量起赵承手中的长剑,他注意到了此剑黄色的剑穗。

赵承继续说道:“这把剑是圣上的配剑,来时,圣上说在北凉谁敢阻拦,可无须上报直接杀之。”

“我再问一遍,你让不让?”

比起询问,此时赵承的语气更像是威胁。

赵承以为褚禄山应当是在徐骁的授意下来拦自己的,却不曾想竟是这世子。

按理说这世子应当是聪明人,不应当做出拦路的事情。

不过,兴许是涉及到了离阳皇室,以及自己两位姐姐的婚姻大事,这位平时韬光养晦的年轻世子方才失了分寸。

世子肌肤贴近赵承手中的长剑,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大脑稍微有些清醒。

清醒后,他心中很是复杂。

理智告诉他,让路。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不想向间接害死自己娘亲的皇室低头,而且还是被对方逼迫,这不由让他产生一股厌恶,发自内心的抗拒。

“秦王殿下,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见血为好。”

这时,围观的人群之中走出一红衣女子。

她脸上带了微笑。

这个声音赵承记得,就是方才自己对褚禄山起了杀意后,提醒自己别动手的那道声音。

看着对方动人的面容,赵承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他冷笑一声,:“北凉大郡主徐脂虎?本王听陛下说你不是生了重病,现在的样子看来不像啊,还是说,其中有奸佞之人,谎报消息,欺骗了陛下?”

徐脂虎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我想秦王殿下应当是误会了,这大病也不一定要卧床。”

赵承也懒得和徐脂虎纠缠,他看向年轻世子,:“大郡主,本王大喜之日确实见不得血,可若是本王连新娘子都接不到,又何谈大喜之日?”

说着,赵承手中长剑上翻,剑身轻轻拍打着年轻世子的脸蛋,满是挑衅。

“扑哧。秦王殿下怎么不经逗?”

徐脂虎捂嘴笑道:“我北凉嫁女子有着婚闹的习俗,姜泥丫头在北凉王府长大的,也算半个北凉王府的人,更算我的半个妹妹,嫁人自然遵从北凉的规矩。”

“也怪我们没提前告诉秦王殿下,才闹出了今日这桩误会。”

“秦王殿下原谅我们的疏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可好?”

赵承笑了笑:“自然可以,大郡主也算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以后都是一家人,见血可就不太好了。”

“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年轻世子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凤年!”

徐脂虎皱眉。

“大姐。”

世子还想说什么,被大郡主一个幽怨的眼神顶了回去。

无奈,年轻世子朝着身旁的北凉铁骑挥了挥手,让开了一条道路。

“走。”

赵承将长剑插回刀鞘中,骑着马朝着北凉王府缓缓走去。

接亲队伍的乐夫也开始吹起了唢呐,小孩子也围了上来讨要喜糖。

看着迎亲队伍越走越远。

年轻世子转头看向徐脂虎,不甘道:“大姐,你看他将禄球儿打成什么样了,就这么放他离开?”

“那你想怎么办?”

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徐脂虎,此时皱紧了眉头,很是不悦。

“要一刀斩了他?还是让咱爹带兵灭了他的一千禁军?然后让北凉和离阳打起来?”

面对徐脂虎的反问,年轻世子沉默了。

徐脂虎继续说道:“要是你不让禄球儿给他使绊子,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么?”

年轻世子捏紧了拳头,使劲咬了咬牙。

确实,若是他不让禄球儿中途使绊子,这场接亲非常顺利就能结束。

现在不仅褚禄山被打成重伤,别人依旧顺顺利利的接亲,屁用没有。

徐脂虎“责备”过徐凤年后,又看向昏死在地上的褚禄山,:“废了也好,省得以后继续祸害北凉的女子。”

说罢,徐脂虎拂袖而去。

年轻世子愣怔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最疼爱自己的大姐竟然会对自己发火,缓了好久他方才回过神来。

没了徐凤年的捣乱,后续的接亲很顺利。

虽说,北凉王府也像模像样的搞了一些布置,但当赵承接亲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是几个下人。

送姜泥的人,也只有几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丫鬟。

当然,赵承也都给了她们一大笔银子,足够他们赎身,然后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至于北凉王府,既然别人不欢迎,赵承也不热脸贴冷屁股,接了姜泥甚至都不作歇息,便直接往回走。

即将出北凉王府之时。

姜泥拉开了轿子的帘子。

她看向北凉的街景。

这么多年来,她像是一只困在鸟笼中的金丝雀。

她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的结局,要么是在哪一天成功杀死徐凤年后,被北凉王府的人杀死。

亦或是一辈子都是北凉王府的丫鬟,一辈子被软禁在北凉王府。

却不曾想过,自己还有安然无恙逃离北凉王府的一天。

更不曾想自己还是通过嫁人的方式离开。

她看向自己轿子前,身骑高头大马的男子。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背影。

当初,自己莫名其妙被赐婚给秦王,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打听过后得知,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妻子,不是作妾,姜泥便有些期待。

“不知....这秦王殿下是什么人。”

姜泥喃喃自语。

说话间,赵承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胆小的姜泥,赶忙用手掌将脸捂住。

她通过指缝偷偷观察,发现对方是一个极为俊逸的男子,这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老皇帝的亲弟弟,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秦王是个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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