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直树停下脚步,转过身,有点疑惑的看向比司吉道:“怎么了,比司吉姐姐?”
“...虽然姐姐我不会打拳,但是呢...”
比司吉一手叉腰,一边微微歪了歪脑袋,道:“姐姐这里有一套炼体的基础把式,你想不想学啊...”
“想!”
嗖!
直树一个闪身,直接就回到了比司吉跟前,双眸发光,毫不拖泥带水地问道:“比司吉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司吉总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有点离谱,毕竟单论撒谎爱骗人的功力,她活了五十年,目前也都还没碰到对手呢。
所以这种感觉只是让她稍微顿了一下,也多看了满脸迫不及待模样的直树一眼,才继续道:“...你别急。姐姐先问你一个问题,记住,不许多想,必须在1秒钟内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练拳?”
...猎人式的考验啊...直树最头疼的就是类似这样的问题。
但现在根本不许他多想。
“为了打死一个人。”直树当即便回道。
至于这个答案是否能通过来自比司吉的考验,那也无所谓了。
该是我的跑不掉,管他呢...
比司吉对直树的这个回答,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对与错、喜与怒的,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致表情的追问道:“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直树伸出手指,指向远处的一个小土堆,然后才缓缓道:“他打死了我的一个...朋友,所以我也要打死他,用拳头。”
“原来...如此。”
比司吉没有再继续问对方是不是能力者之类的,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直树的眼睛,似乎是想通过那如黑宝石一般的双瞳里多读出一点,名为‘本性’的讯息。
就这样,数秒过后。
“嘿...”比司吉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点点头道:“不错,那姐姐就将那套基础把式教给你吧...把衣服裤子先脱了。”
“...啊?”
“快点!”比司吉忽地双眼一瞪。
...
“我教你的这套炼体基础名为‘诫身’。”
比司吉围着只剩下一条裤衩的直树绕了一圈,缓缓道:“主要就在那一个‘诫’字...”
诫,可以理解为告诫、劝诫,乃至警告、警诫。
所谓诫身,就是将对外的‘警告、警诫’反向纳入自身,最终让身体由内而外的,自然发出‘警告’,以此规避或‘惊’退外来的危险。
有点像...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而想要修到这种,身体能够自然向外发出‘警告’的境地,首先就得牢牢记住...‘挨、桩、立、默、耐、负、行、卧、发’这九个字!”
挨,挨打、抗揍;桩,站桩、稳定;立,站立、倒立;默,静默、静心;耐,忍耐、耐心;负,负重、承担;行,行走、移动;卧,卧倒、入梦;发,发动、动念。
直树听到这里,不由皱眉:“比司吉姐姐,挨打我懂,但脱了衣服裤子挨打有必要吗?”
就衣物那薄薄的一层布,说真的,防御力无限接近0。
“嘻嘻,我只是想看下直树弟弟的身子怎么样...”比司吉露出狡黠的笑容,道:“现在看来,感觉还行,过去应该都有坚持锻炼身体吧?”
直树黑着脸,迅速又把衣服裤子穿好,才没好气地回道:“是啊,但一直都是瞎练来着。”
比司吉点点头,她通过观察直树的‘身子’,已经大概掌握了目前直树身体本身的强弱。
无关‘念’,纯粹的肉体强弱。
只要得出这大概的预估,比司吉就能掌握接下来自己的‘力道’了...这大概就是修行有成的武斗家的厉害之处了吧。
“不错,瞎练到这样的状态对你来说已经很好了。”
比司吉缓缓脱掉自己双手上的白手套,眼里溢出微光,道:“直树弟弟,我用‘绝’,而你呢,就让那些‘气’自然流失吧,不要发动‘缠’,
也不用跟我一样用‘绝’,就用身体本身的力量,来试着接下我的拳头,你愿意吗?”
能力者最重要的便是‘气’。
比司吉这样问,当然是因为能力者不管是让‘气’自然流失如常人,还是发动了‘绝’,将‘气’完全锁在体内的情况,都是极度危险的。
所以,比司吉一来是提醒直树她接下来准备做的事,二来也是给她自己上一层保险...
免得小鬼头脑子一热,就突然发动了‘念’的攻击...虽然她有自信能在小鬼头脑发热前阻止这一切,但多一层保险,也能更尽兴的让她与直树来一场单方面的殴打特训。
嘻,嘿嘿嘿...
直树当然不知道面前的比司吉心里又诞生了低级的恶趣味,不过只要能真的学到有用的东西,
对他而言,挨一顿揍罢了,又能怎样呢?
只是等他点完头的下一秒...他就不这么想了。
嘭!
比司吉的动作极快。
仅仅只在直树刚点完头时,她便似只向前迈出了一步,却在瞬息间已欺至直树微愣的身前,然后伸出一只小拳头,碰在了直树的腹部...
直树当下就只觉腹部位置传来一道难以抗衡的力量,直接将他整个人作竖‘凹’状,一拳轰飞!
啪咚!
直树从半空中砸落到乱石堆里,差点没痛的背过气去。
反观比司吉,则是一脸懵地看了看那边的直树,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
“啊咧?”
“别说我不是在‘完全体’的情况下,就是现在的身体,我也才只用了不到四成的力呀...”
哎呀,难道是因为刚刚那臭弟弟用那什么鬼的‘温柔的乱抡之拳’恶心了自己,自己才...不小心加重了一点力道?
“呀,直树弟弟,真是不好意思呢,你没事吧?”
比司吉跑到堪堪站了起来,整张小脸都有点发白的直树跟前,有些歉意地...笑道。
强忍着疼痛感的直树,咬牙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比司吉姐姐,你不是说你不会打拳的吗?”
“啊?我是不会呀,我刚刚只是用拳头轻轻地碰了你一下...”
“...”
“那,要不今天就算了?”
直树一怔,连忙端正了一下态度,也不管疼不疼的了,摇头拒绝:“不,比司吉姐姐,我们继续吧!”
...
窝棚区。
匕诺透也早就醒了。
简单洗漱过后,他也像往常一样,将那些旧轮胎...不对,现在不用那些破烂了,他现在是用的铅块衣、护膝、护肘,以及绑定在一圈木桩上的锁链,进行负重和拉力的锻炼。
这是他自己,结合自己的两种能力,想出来的锻炼办法。
他觉得,这样应该能帮助他更快的突袭到敌人面前,然后再用那把剪刀攻击对方。
不过,他现在的左臂还没能到拆除石膏的地步,因此,这种锻炼不会进行太久也不会太全面就是了。
而等他准备的差不多了,忽地就听到远处传来阿打阿打阿打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耳熟...
匕诺透循声望去,原来是可爱的比司吉在殴打直树啊,那我就放心...啊?!
匕诺透猛地再次望过去,心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终于,他无法再观望了,穿着各种负重铅块就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