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国,巫女殿。
鬼之国的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六道仙人时代之前,也是少有的非大名制国家,实际领导者为历代传承的巫女。
天贝绣助和灵王闲庭信步穿梭在宫殿内,说是宫殿其实就是个大点的房子。
“这里的守备力量太弱了,而且太穷了。”天贝绣助啧啧道。
“没有可以发展的项目,除了变异的动植物没什么拿得出手,自然不要奢望有多豪奢。”
沿途的武士仿佛瞎了般,两个大活人行走于过道上却没有丝毫察觉。
“更何况,对于一个小国来说,穷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灵王目标明晰,朝着力量波动最强的房间走去。
“啪嗒!”
门扉大开,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明明是大白天,房间里却紧拉上了窗帘,昏暗的空间内只留下微微的呼吸声。
“睡熟了吗?”
天贝绣助上前几步,来到床边,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将被子裹成一团,米黄色的头发打结成一团,眼角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妈妈……”像是做了噩梦,还是十一岁小孩的紫苑无助地哭泣着。
“是有什么人袭击了这一代巫女吗?”天贝绣助疑惑道。
这位小女孩的姿态让他有些和小时候的自己联想在一起,同样在小时候失去了家人。
灵王摇了摇头,说:“她的母亲为了逆转紫苑死亡的未来付出了代价。”
“非要说的话,就是死于名为‘爱’的诅咒吧。”
天贝绣助无言,山本元柳斎重国解开了他的误会,也让他懂得了父亲的伟大。
并非所谓的贵族走狗,而是暗中维护尸魂界安稳的守望者。
“灵王大人……我们真的要逼迫一个小女孩走向台前吗?”天贝绣助于心不忍。
“她的未来不会比这更差了,魍魉没有解决,她终究难逃一死。”
说到这里,灵王也说不好紫苑的母亲弥勒是不是在做无用功了,他们这群人的入侵扰乱了时间线,漩涡鸣人帮助紫苑改变必死结局的结果未尝不会变动。
恰在此时,紫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陌生的两人近在眼前,当即大哭起来。
天贝绣助忙不迭地手脚并用安抚着这位巫女。
早已设下的结界隔绝了内外两界,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听到动静闯入。
“别怕,我们不是坏蛋。”
“变态大叔!”紫苑尖叫道。
天贝绣助面色一黑,他虽然邋遢了点,但是自认为还是个面相和善的人。
“我来吧。”
灵王上前一步,灵魂力量如同细腻的丝线没入紫苑的大脑,似清风般不断抚平剧烈的情绪。
过了大约一分钟,紫苑终于不哭不闹。
“现在,能听我们好好说话了吗,紫苑小姐?”
“嗯……”
随手打了个响指,世界瞬息间改天换地,熟悉的房间转眼变成一个遍布紫色纹路的黑暗世界,压抑的气氛让她近乎喘不过气。
“这里是我梦里的地方!”紫苑惊呼出声。
“你的母亲应该跟你说过吧,世代巫女的责任就是看守魔物魍魉的封印,防止魍魉出现祸害世界。”
“妈妈说魍魉有着破坏世界的力量,我的责任就是看好她。”小紫苑木木地点了点头。
像是顺应紫苑的想法,无数紫黑色能量冲破地表,祭坛上光芒大作的符文在须臾间崩碎,聚合的力量重现出一只无固定形态的怪物。
让人陷入疯魔的负面情绪也在同一时刻充斥整个封印地。
对此,灵王大手一挥,蛮横的力量直接将魍魉镇压,不得逾越半步。
“魍魉并不强大,只不过他很难杀死,因此只能封印。”
灵王话锋突然一转:“相应的,你的母亲弥勒就是死于魍魉破封而出。”
终究还留着些许恻隐之心,没能告诉紫苑全部真相,准确来说弥勒是死于时间的反噬,因女儿而死。
告知全部的真相没有好处,这位还小的工具人说不定会抑郁,不利于计划的执行。
“我看到了,魍魉在未来出现了。”说到这里,紫苑情绪有些低落。
“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世界轮转变化,再次回归。
天贝绣助蹲下身子,与坐在床上的紫苑平视,露出温和的笑容,将小手握在掌心寄予勇气。
明明只是陌生人,天贝绣助那份情感在紫苑的感知力很真实、很坚定。
而另一个人则显露出不似凡人的气质,给人一种不由自主的崇敬和敬畏感。
“那么,要做个交易吗?”灵王循循善诱。
“什么?”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在弥勒的精英教育下,已经懂事的紫苑自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吾乃灵王,统帅三界的神灵,魍魉自会得到该有的结局,巫女的悲剧也将在你手上画上句号。”
“代价就是成为我的眷属,为我而战,至死方休。”
目的直接披露,小紫苑陷入沉思。
由于年龄还小,才刚满十一岁,国家大事自然轮不到她来决定,全部是武士家族来决断。
魍魉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巫女的公信力随着时间减弱,话语权不断削弱。
紫苑自己都怀疑成年后,会不会落得跟那位楼兰女王一样的结局。
见状,天贝绣助有些心疼地抱住紫苑,轻声道:“不要过于纠结,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先为自己而活,逃避从来不可耻。”
天贝绣助的肺腑之言让紫苑明显一怔,像是从巫女的责任中暂时解脱出来,婴儿肥的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灵王大人,我请求您救救我!”
紫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眼中带着对生的渴望。
“那么,契约成立。”
似十字勋章的灵王印记浮现于紫苑的手腕上,一股浩瀚的精神力将巫女之力与灵王相连接。
“呼……”
巫女的力量和魍魉旗鼓相当,对于本体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道化身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不过,作为一个讲信用的神明,信徒的请求自然要满足的。
侧过头看向天贝绣助,下达任务:“魍魉已经初步破坏封印,去找到承载它力量大信徒黄泉,把他带过来。”
“至于这个国家,痣城双也会用最快的速度由上而下清理一遍。”
“从今往后,鬼之国信仰的只有我,尘世执政者的声音只有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