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小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于是又问了句：“平日也没见掌柜你提起这个刘掌柜，今早他怎么会过来找你呢？”
“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知道。”
小刘见他不说，问到这里也就不再问了。不过虽然不再问了，可他还是在思考两人之间的事情。
对此事感兴趣的，不止小刘，还有铺子里的其他伙计。
几个伙计，趁着在仓库做事的时候，偷偷地在议论着。
“你们说刚才那个来找我们掌柜的人是谁？”
“那个人我见过，他就是黄沙街那边‘刘氏药铺’刘掌柜。”
“黄沙街那边的同行过来找张掌柜干嘛？他和我们掌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看肯定有事情，不然人家走几条街过来干嘛？”
“那你说他们有什么事情？”
“这我怎么知道呢！”
“你们说，这个刘掌柜会不会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和张掌柜勾结的同行？”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说不定他真是张掌柜勾结的那个同行。”
“可是我看我们掌柜好像跟那个刘掌柜不熟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张掌柜是为了在我们面前假装不认识刘掌柜，假装没有勾结别人。”
有句话说得好，人只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内容，哪怕那个内容不太真实。
...
傍晚放工的时候。
小刘又到黄沙街等猴子一起回家。
这次也是一样，两人打发刘大先走。
猴子小刘一边走，一边说着：“今早我们那边发现了一件怪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怪事？”猴子见有稀奇事，那肯定是十分来劲：“快说来听听！”
“今早，你们黄沙街‘刘氏药铺’的刘掌柜到我们铺子找张掌柜。”
“还有这事？”
猴子对于这件事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为了装给小刘看，还是表现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个刘掌柜去找你们张掌柜干嘛？”
“那个刘掌柜是为了昨晚没有赴约来道歉的，可古怪的是我们张掌柜好像不知道有这事。”
小刘说完又说了句：“我看这两人很古怪，刘掌柜好像和张掌柜很熟，而张掌柜好像和刘掌柜不熟一样。”
猴子假装一副思考的样子：“你说起这两人，我又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之前那个谣言？”
小刘也已经猜到猴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是说张掌柜勾结的那个同行就是刘掌柜？”
“我看真是这样，如果刘掌柜不认识张掌柜，他为什么要过去找张掌柜呢？”
“可是我觉得不像。”小刘说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们两个真是勾结，那为什么要明着来呢，这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这谁知道刘掌柜怎么想呢！”猴子想了想，然后又说了句。
“我说那刘掌柜可能是认为这明着来也没什么，但张掌柜就害怕被发现，所以他假装不认识刘掌柜。
小刘听到这个分析后，也觉得这样也说得通：“你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你和张掌柜走的最近，这事不应该你比我清楚吗？”
“我也想弄清楚，可是掌柜没跟我说，他只是说他也不知道。”
“我看不是那张掌柜不知道，而是他没有帮你当自己人，不告诉你。”猴子开始拱火了。
小刘看着他：“照你这么说，你认为张掌柜和刘掌柜一定有什么关系了？”
“这不明摆着吗？”猴子又给他扯来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张掌柜帮他儿子还赌债的事？”
“我知道这事。”
“你说事情是不是很凑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他拿钱替儿子还赌债了，这钱会不会就是刘掌柜给的呢？”
猴子想起陈鑫教的话，把谣言都套在一起。
“这会不会真的只是凑巧呢？”小刘还是不太相信张掌柜勾结同行的事情。
猴子表现出一副很难理解的样子：“我就纳闷了，就连张掌柜的侄子大官人都怀疑他，你一个外人这么相信他，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别胡说，我可没收张掌柜什么好处，我只是觉得他没有勾结同行而已。”
“算了，不说这个了。”猴子顿了下后，忽然问出：“那事你考虑得怎样？”
猴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小刘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还没想好呢。”
“你要想这么久吗？”猴子见他拿不定主意，便又给他下点猛料。
“你再磨磨蹭蹭到时候就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磨蹭怎么就会完了？”
“你要决定就快点决定，要是真等到大官人抓到张掌柜和同行勾结，就来不及了。”
小刘皱褶眉毛看向猴子：“要真是张掌柜和同行勾结被大官人抓了，那我不是更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当上掌柜！”
“哈。”猴子忽然笑了出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什么不对，是完全不对！”猴子开始给他解释着。
“你想，要是张掌柜勾结同行被抓了，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吗？”
“铺子里谁不知道你和张掌柜走的最近，张掌柜要是勾结同行，你能没份吗？”
小刘立马就是澄清一句：“我没份啊！”
“我跟你那么熟，我肯定知道你没份，可是其他人呢，其他人见你和张掌柜这么亲近，会相信你没份吗？”
小刘听后，这才意识到这个被自己忽视的盲点：“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可是，要是张掌柜没有和同行勾结呢？”绕了一圈，小刘又回到了这点上。
猴子见他还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就问了句。
“你敢赌张掌柜没有勾结同行吗？这个赌，你赌赢了没什么好处，赌输了你就死定了，我是你就不管张掌柜有没有勾结同行，我直接先下手，让自己捞到好处再说。”
听后，小刘沉默了一会：“那你认为我应该先下手？”
“废话，你要是不先下手，后面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要搭上自己。”
“让我再想想小！”刘也不走了，他直坐到路边的一个石头上思考。
过了好久好久，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了。
终于。
小刘抬起头来：“那我要怎么先下手对付张掌柜呢？”
“你想清楚了？”猴子怕他没确定便又问了句。
“我想清楚了。”小刘点点头：“这几年张掌柜也真没对我多好，再者你都说了这次要是不下手，可能遭殃的就是我自己。”
猴子见他这么想，脸上高兴得不行：“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自己有好处才是真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对付张掌柜？”
“这个，我回去问问我们掌柜，看他有什么法子。”
“你要告诉你们掌柜?”
“那肯定啦，我们两人不好对付张掌柜，可要是有我们掌柜出手，对付张掌柜就很容易了。”
“可是。”小刘有些担忧：“可是我怕他说出去。”
“你怕什么，我们掌柜的事情你也知道，他要是说你，你不一样可以说他？”猴子说完又补充一句。
“再说了，大家都要对付张掌柜，谁会去说谁呢？”
“你说得有道理！”小刘听到这里，才安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