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谁?”
赵安阳一双美眸里,尽是惊愕。
“赵齐,怎么你认识。”
李浔笑着望向她。
他从许青菩口中得知,赵齐乃是肃王的义子,这样算起来,便是赵安阳的义兄。
虽并无确凿证据,可李浔却觉得,十有八九。
要知道,赵齐身上可是能产出紫色气运的,这等人,绝不会是个普通的锦衣卫。
当时买玄铁箭矢,就能看出他身份不一般,连身旁的侍官,都能在军营里横行。
而且,玄铁箭矢,这等战略性的物资,可不是谁都敢随意倒卖的。
他虽不是光明正大,但也没差到哪里去,好似有点身份的,都知道。
赵安阳摇头又点头,才缓缓道:
“我倒是认识一个,却不知是不是你说的,我认得的那人,应当是在锦衣卫做事。”
迟疑片刻,还是说道:“他是父王认的义子。”
“是吗?”李浔露出意外之色,“那应当是同一人了,我第一次见,就是在牢里,当时他正是锦衣卫的打扮。”
“他去牢里找你!”赵安阳神色微变,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他找你做什么。”
“你想知道?”
“自然。”
“唉!”李浔长叹口气,一副哀伤的模样,直让赵安阳看得揪心。
“他……做了什么?”
“他说,安阳郡主貌美无双,地位崇高,看上我了,是我的福气,让我洗干净身子,自己送上府去。”
“还说,若是我不识好歹,这牢里,我都待不安稳,我一不注意,他就给我敲晕,送到安阳郡主榻上。”
“唉。”李浔愁眉苦脸,“可给我吓坏了,生怕我的清白之身不保。”
“你!”赵安阳脸色通红,拳头捏得吱吱作响,她哪里听不出来,李浔这是在调侃他。
可李浔仍不知收敛,靠近些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该从了那安阳郡主。”
“砰!”
猛的一拳砸在李浔胸口,直让他咳嗽出声,赵安阳举了举她的粉拳,笑靥如花。“继续,别停。”
“不了,还是算了。”李浔揉揉胸口,讪讪一笑。
“别啊,李大探花郎不是能言善辩吗?让小女子再见识见识你的口舌功夫啊?”
李浔轻咳一声,“下次,下次一定,这里不太适合。”
“呵。”赵安阳冷笑一声,“再胡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抗揍。”
“咳,我没胡说。”李浔朝赵安阳比个手势,拇指与食指间露出道缝。
“我只是稍微改了那么一点,他当时意思,差不多就这样。”
赵安阳直勾勾盯着李浔,李浔也不躲避,坦然自若面对她的视线。
这般还真让她觉得,估计还真有李浔说的这么一回事,耳垂渐渐染上红色。
李浔瞧见,偷笑一声。
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笑什么。”
李浔压制笑意,轻轻摇头。
“砰!”又是一拳捶了上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
“你说你是清白之身?”
“我当然是清白的,你不知道?”李浔奇怪问道。
“是吗?”赵安阳露出抹娇媚的笑。
伸手扶着李浔肩膀,靠近些许,这般动作,反而让他觉得有点害怕了。
她越贴越近,唇靠在李浔耳边,气若幽兰。
“那,兰芷是怎么回事?”
李浔身子一僵“你说得是这个清白啊。”悻悻笑了声,“这个,我还真没。”
原本赵安阳并不是很气,在大虞,这属于稀疏平常之事,可真面对面谈起来,心里还是有股火气。
脸色冷了下来,就要发作。
“等等,有人来了。”李浔忽的一声,打断怒气积攒。
“待会儿,再找你算账!”冷哼一声,望李浔指着的方向望去。
果然,有大队人马缓缓而至。
走在最前面那人,身穿银甲,气势不凡,身后跟着的手下,也个个气息不弱,全是精锐。
正是,六皇子。
此刻的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威风,面色阴沉如水,对身旁侍从非打即骂。
原本的虽性情嚣张,可也不至于到这般程度,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投靠。
可现在,内心怒火难掩,如同火山,一触即爆。
出发前,他身后的侍从要翻上好几番,可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么些。
虽可能有些零散的,但也微乎其微。
一想起自己损失的手下,六皇子就欲吐血,要知道,那些可不是什么普通武者。
每一位,在同阶不论天赋,战力都是佼佼者,还有外祖父从军中挑选,安排来的百战老卒。
“殿下。”一侍从靠了过来,“那人说的兽潮就在前方了。”
六皇子被这一声从沉思中拉回思绪,不由分说,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下次记得说禀告!”
一扯缰绳,看都不看一眼,骑着马便提速。
行了段距离,前方冲出匹马,是之前安排的一位探子。
下马跪在地上,等六皇子驾着马过来,才高声道:
“禀告殿下,此地便是队伍观兽潮最佳距离,若再前进,恐惊动妖兽。”
“啪!”
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孤要你说,你觉得孤不懂?还有,下次声音别这么大,惊到妖兽怎么办!”
“属下知错。”
六皇子这般模样,身后两位门客,面面相觑,眼里流露出抹担忧。
一人低声道:
“殿下这般,是不是……”
另一人急忙出言制止:
“慎言!殿下岂是你能多嘴的。”
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相顾无言。
“林间在何处!”
三皇子忽的喊道。
“臣在!”
刚才说话的两名门客其中一人,骑马上前,恭敬候在六皇子一旁。
面对林间,六皇子面色稍缓,他在麾下的门客里,天赋算不得最好,但足智多谋,一向将他当作智囊对待,视为心腹。
扬扬鞭子,指向兽潮。
“林间,你怎么看?”
林间并未急着发言,而是从一旁侍卫手中,取来个奇怪长筒状物。
举着便朝兽潮中望。
“你认识一长筒状物,用于视物?”
李浔突的问道,他觉得那东西有些像望远镜,可若真是的话,那就横生枝节了。
赵安阳并未思索太久,便答到:
“好像是天工司新研究出来的,千里镜,我不太感兴趣,就没去要。”
说着叹了声,“要是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就取一个了,怎么六皇兄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