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美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她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轻轻咀嚼，眼睛登时冒出星星。
“好吃哎。”
“你喜欢就好。”
“老哥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手艺？过去都是我做饭的。”
“和病友学的。”
“啊！精神病院还能学到这些，好厉害。嘻嘻，我决定了，以后老哥你就是奈美的御用大厨，我的便当都拜托你喽。”
“可以。”
柳川智欣然应下。
前世，他在孤儿院长大，毕业工作后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现在，有了一个妹妹。
被人依靠的感觉，还是幸福的。
饭后，奈美主动承包了洗碗刷锅的任务。
柳川智回到房间。
拔掉了充电器，尝试给前世的自己拨打电话。
失败。
“果然不行。”
柳川智并不气馁。
“咚咚咚——”
“请……”进，一个字没出口，房门已经从外面推开。
奈美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她说：“老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报到？你耽搁了两个月，课程拉掉了好多，再不上课，你梦寐的东京大学就与你无缘了。”
“明天我会去学校问问的。”
两人上的是同一所高中。
奈美高二，柳川智要高一级。
“我明天叫老哥起早。”
“嗯，快去睡吧。”
“老哥晚安。”
“奈美晚安。”
奈美缩回脑袋，一蹦一跳地离开。
奈美离开的同一时间，柳川智的眼前弹出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已自动绑定居所“柳川小屋”！】
【租房合同已生成。】
【本着平等自愿互助原则，甲方（房东）为乙方（租客）提供住所。甲乙双方应严格遵守以下事项！（不得违背）】
【一、房屋基本情况，甲方将东京市“柳川小屋”地址：*****房号：***出租给乙方，房屋设施包括：冰箱、洗衣机、电视、Wi-Fi……，无故甲方不得在期限内收回租房，乙方不得破坏房间陈设，损毁需照价赔偿。】
【二、租赁期限；自合同签订起——甲乙双方自愿解除合同为止。】
【三、租金及付款方式；该房租出租使用性质为自住用房，月租金：十万日元，押一付一，乙方需每月支付租金予甲方，拒付租金甲方有权剥夺乙方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寿命、能力……】
【……】
【四十一、甲方的命令是绝对的，乙方做出任何让甲方厌恶的举措，甲方有权提高租金！】
【四十二、乙方不得伤害甲方！包括但不限于直接、间接……否则，甲方有权提高租金并立即收取租金！】
【四十三……】
柳川智大致扫了一遍。
这份合同毫无公平性，一旦签下合同，乙方就成了赤裸裸的被剥削者。
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律依据。
当然，都不重要。
这个系统，就是他的金手指了。
租房系统？
简单概括，柳川智将房间出租，然后收取租金。
如果房客拒付租金，那么柳川智可以选择以抵押的方式，从租客身上拿到与租金等同的赔偿。
在东京，随便找个兼职，一个月也能挣到十万日元。
更不用说全职。
柳川智完全想不到这份霸王合同的意义在哪里。
“以后不用怕把房间租给不良了。”
柳川智说了个冷笑话。
“这种合同真的有人会签吗？”
弹窗再次弹出。
【管理日志：由于房东外出，203号房的客人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这是非常严重的霸王行为！请追缴203房客的租金。
由于租房管理条例，乙方未经甲方允诺，不得擅自离开房间；它忍受了两个月的饥饿，若是能有一份美味的食物，或许它会坦率地支付拖欠的租金也说不定？】
柳川智纳闷，他才刚刚绑定系统，这份霸王条款在两个月前就有人签了？
去到厨房，在冰箱找到了今晚的剩菜，柳川智走上楼梯，敲响了203的房门。
两次，三次……
无人应答。
柳川智更加疑惑。
回到101，他敲响了妹妹的房门。
房门打开，奈美穿着小熊睡衣，发丝末端滴着水珠。
“奈美，洗漱好要把头发吹干，不然会感冒的。”
柳川智端起了长兄的架子。
奈美撇撇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老哥，这么晚敲响妹妹的房门，你是想对卡哇伊的妹妹做什么吗？”
柳川智愣了片刻，随即赏了奈美一个脑瓜嘣。
“哎呦，疼~”
奈美双手抱头，泪眼汪汪。
明明没有多大的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戏精。
柳川智说出来意：“203房间有租给客人吗？”
“没有啊。”奈美如实说，“自从哥哥你两个月前进了精神病院，301的早春小姐被杀害，柳川小屋就成了都市传说，外面的人都说这里闹鬼，就没有人敢来租房了，其他房间的房客也都退了房，退房的理由竟然是在半夜的走廊见到了早春小姐，说早春小姐亡魂不散，真是气死奈美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哥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租客了。”
“不过哥哥你也不用担心，奈美问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一天只用四个小时，就可以有两千四百日元哦。”
“奈美可以养你的。”
柳川智面色惨白，奈美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有仔细听。
早春小姐被杀害？
一句话让他汗毛林立，如坠冰窟。
“是叫早春见子？”
“是的，哎，哥哥你认识早春小姐。”
认识，就在下午还打了个招呼。
“她是怎么死的？”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警方通报是被不良缠上发生了争斗，早春小姐的胸腔被捅了一刀，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见奈美侃侃而谈，煞有其事的表情，柳川智大脑空白。
“老哥你怎么了？”
奈美关心地上前摸了摸柳川智的额头。
“我没事儿。”
柳川智苦笑一声，让奈美早点休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草！
什么鬼地方！
唯物主义战士也经不住这么吓啊。
重获新生的幸福感荡然无存，
藏在被窝，蜷缩一团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明天！
就在明天！
入学的时间先放一边。
先把所谓的“柳川小屋”卖掉，无所谓多少钱，先换一个安全的居所再说。
柳川智作出决定！
惊忧中，柳川智沉沉睡去。
夜半，
指针划过12点。
天花板响起阵阵摩擦声。
像是拖鞋摩擦地面，又像是指甲抓挠门板。
刺耳，聒噪。
柳川智猛地惊醒。
阵阵噪音让他心烦意乱。
他的状态很糟糕，头脑昏昏沉沉。
待意识清醒，柳川智的背后沁出阵阵冷汗。
房间的正上方，对应203号房！
奈美口中，203是空房间。
“我非要看看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都TM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个鸟啊。
推开房门，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柳川智踩上第一层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