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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年(元治元年)京都

夜幕之下,一老,一壮,一少的三名武士提着灯笼,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我听到消息了呢,清里。你下个月便要成亲了吧。”老年武士问着名叫清里的年青武士。

“是要娶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美人吧,你真是幸福啊”

“是啊,重仓大人。可是,我也觉得惭愧啊,现在兵荒马乱的,但自己却准备成亲。”虽然清里嘴上说着惭愧,但他脸上露出的笑容,是一种克制不住的幸福感。

“你在想什么呢。无论任何时代,一个人想过幸福的生活,都是不需要觉得惭愧的。”

听着自己上司的劝导,清里回想起他离开家乡时,与自己那位如梅花般高洁的未婚妻分别时的话语:

“来年春季我便能回来,我们都再忍耐一会吧,等我功成名就后就回来娶你。”

就在三人边走边聊的时候,在这夜幕下的道路尽头,走出了一个头发泛火,面无表情的少年。

此人正是已经成为刽子手拔刀斋的,绯村剑心!

而此时的剑心不再是当初总是带着微笑的剑,他眼神冰冷的问道:

“你,就是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吧。”

“现在,我要执行,天诛!!”

重仓十兵卫身边那位高大强壮的护卫最先冲向剑心,却被剑心用刀鞘直接捅穿了一只眼睛。

剑心再以龙卷闪将其身体从腹部开始一刀切成两段,大量的鲜血撒在了地面。

重仓十兵卫一把推开身边的年轻武士,并说道:

“清里,现在你还不能死。”

当他话音刚落后,剑心已经冲向他身前。

用他手中的剑,将重仓十兵卫的头从额头到下巴处,一刀切成了两瓣。鲜血从他的头颅中喷撒出来。

剑心杀人后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再次挥剑斩向已经惊慌失措的清里。

求生的本能,让清里奇迹般的拔刀硬接住了剑心的一击。

在剑心的一剑下,勉强逃过一死的清里,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士刀,不断的自言自语道:

“不能死。。。我还不想死。。。”

“死心吧!”剑心冷冷的说出这三个字后,将手中的剑轻轻一转。剑锋上映射着月光,冰冷的照亮了剑心那还尚存稚气的脸上。

满脸冷汗的清里挥刀冲向剑心,并且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道:

“你妄想!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不能死,我现在还不可以死。”

可就在他与剑心交手的一回合后,他的肚子就被剑心手中的刀割开了一道致命的大口子。大股大股的鲜血,顿时就撒满了这落满深红色山茶花的街道上。

“不能死,我不会死的。。。”

此时清里如同魔障一样,不断的说着自己不能死。

可就在下一个回合,剑心一刀就从他左肩膀斩入了他的肺部。

受到两处致命伤的清里,不可思议的还能握刀站在剑心面前。

他再次喊着自己绝对不能死的话语,握刀冲向剑心,以突刺的方式挥出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剑。

剑心依旧面无表情的一刀横斩,将清里的整个胸口横切开来,清里心头的血液全部喷涌而出。

可是,让剑心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左脸上被这个已经如同死人一般的清里,斩开了一道伤口。

剑心摸着脸上这道长长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血,剑心的眼孔都微微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他在京都中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流血。

而给予他这伤口的人,不是什么剑道高手。只是一个普通武士罢了,一个在剑心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武士。

“我。。。不想死。。。不想死。。。”

“我。。。现在。。。还。。还不想死。。。”

倒在血泊中的清里,用尽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缓缓的抬着手。

他眼神空洞的着望着前面,仿佛在此刻看到了他美丽典雅的未婚妻。

他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想用自己的手去抓住她,他的未婚妻。

他的眼中不断的滑落着泪水,他的喉咙已经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他仿佛是想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再次喊出那位,等着他回去娶她的女子的名字。

就在此时,一刀武士刀的刀锋从他的喉咙中穿过,再在他的脖子中扭转一圈。

他,一名背井离乡,想在京都做出一番事业再回乡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年青武士,清里,死透了。彻彻底底的死透了。

而夺取了他一切,乃至生命的那把武士刀的主人。

就是已经化身为天诛执行人的刽子手拔刀斋,绯村剑心。

但清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伴随着深红的山茶花下血流成河,清里的生命与思念全凝结在那一道伤疤之上,永远的留在了剑心的脸上。

“主人,这还是那个剑心哥哥吗?”玲陪着陈天一直暗处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他是自己愿意将自己变化成修罗的。为了他心中的大义。”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心,但人有时候为了自己心中所坚持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回去吧,玲。今晚剑心应该没事了。”陈天一把抱起了玲,纵身从街坊中的一座佛塔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这冷月当空的夜幕中。

而在那染血的街道的另一侧。怜轻轻的擦拭着刀刃上的鲜血,留下地上四具尸体,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无人的角落。

这四名死在怜剑下的刺客,就是御庭番众派来狙杀剑心的高手。

这已经是第六批刺客了。葵屋已经快将自己的老底都赔进来了。

“阿翁,今夜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大人以及他的两名随从都死在了拔刀斋的刀下。现场的尸首勘验,所受的致命伤都与以往拔刀斋所杀之人是非常相似的。”

如今已经是葵屋二号人物的蝶衣,依旧恭敬的向御庭番众京都主事人,葵屋的阿翁柏崎念至汇报着最新关于拔刀斋的情报。

“高田龙之介他们四人呢,有消息了吗?”原本已经一头白发的阿翁,如今的神色更显萎靡,他用已经快沙哑的嗓音询问着他派出去最后四名刺客的下落。

“回禀阿翁,龙之介他们四人的尸体也已经被带回来了。”

“他们也是全部死在了拔刀斋的剑下,从伤口上判断,就是拔刀斋所为。”蝶衣面带愁容向阿翁汇报这个让他们葵屋上下都心痛的消息。

“就连龙之介他们兄弟都死了。他们这两对双生子,已经是我葵屋最后的力量了。”

自从蝶衣查到了拔刀斋,应该说是那名叫绯村剑心的资料与情报后。

他们葵屋已经在首领对绯村剑心下达必杀令后,已经前前后后伏击了六次。

时间,地点,绯村剑心所要刺杀的人员。他们都提前从蝶衣这里得到情报。

可他先后六次的计划伏击,都落得一个无一生还的结果。

御庭番众首领已经接到幕府的死命令,不能再让这个拔刀斋再这样肆意妄为了。

他们必须尽快的取其首级,用来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维新乱党。

“总部那边还会再支援我们一批高手,阿翁,您也别太担心了。”蝶衣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在陈天与怜手上的。

陈天就是用剑心作为诱饵将葵屋中忠于阿翁柏崎念至的武力都清除干净。

这也是为了她以为可以接管葵屋后,可以直接换上她自己的人。

“等下一批总部支援来的人马到了后,老夫只能亲自带队去袭杀那拔刀斋了。我们葵屋已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

“大人,可是妾身从陈天那边获取的情报中有关于您的个人安危的消息。”

“首领大人也嘱咐您近期不要离开葵屋的。”蝶衣听闻阿翁要亲自出手后,立刻出言阻止。

“就因为他的一个消息,老夫就困坐在此处,坐视我葵屋二十一条人命死的毫无价值。”

“就连老夫的左右手之一的森田纲重都死在了那绯村剑心的刀下。老夫再不亲自上阵,怎么还能放心下次可以完成任务。”

“况且,老夫现在就想亲手替死去的同僚们报仇雪恨。”

森田纲重是阿翁的死忠,他原本一直负责葵屋的武装力量,这么多年带队完成过无数次的暗杀任务。

就是因为有他在,柏崎念至才可以放心的坐镇后方,处理京都方面这两年波诡云谲的情报工作。

现在葵屋的两大支柱之一的森田纲重已经倒下了。

而另一根支柱,作为暗蝶之首的蝶衣又毕竟要完成多方的情报获取,对于现在的葵屋而言,更是不容有失。

他柏崎念至环顾葵屋上下,除了他自己之外,真的没有人可以担此重任了。

“陈天他现在是否已经来到了京都?老夫真有种怀疑,他所说的那位要刺杀老夫的人,就是他自己。”柏崎念至说到这里眼神死死的盯着蝶衣的眼睛。

“回禀阿翁。陈天与妾身说过,他与您有过一个十年赌约。他非常希望您可以活的长久,届时可以与他完成那个十年的赌约。”

“至于陈天现在的行踪,妾身确定他还在山上修行。他这个人最大的追求就在自己的剑道上。”

“他这么久了,还没有带你去见过他的师傅吗?”

“从来没有过,他对自己的剑道流派一直是非常的保密。只要关于他剑道修行上的事,他都对妾身只字不提。这么多年来,妾身也没怎么见过他出剑。”

“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如何确定他现在是在修行剑道?”柏崎念至觉得蝶衣刚才的话,是明显前后矛盾的。

“因为妾身可以通过他的贴身侍女玲来获知他现在的行踪。陈天对他两个侍女是从来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

“这三年来,妾身已经完全将玲掌握在手中。玲对妾身是完全信任的。”

蝶衣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词来应对眼前的状况。

她心中清楚,柏崎念至对她是否还忠于葵屋,一直有着疑虑。

所以她每次面对柏崎念至都是十分的小心。

这也是陈天决定要先除掉柏崎念至的原因之一。

“好,你退下吧。继续追查绯村剑心的行踪。为下一次伏击做好准备。”

待蝶衣退出柏崎念至的暗室后,柏崎念至一个人默默的开始写起一封手扎。

手扎上的内容全是他对于蝶衣是否忠诚的怀疑,希望首领在这多事之秋,尽快安排人去监控蝶衣的一切行动。

“女人的心,总是善变的,特别是遇到男人以后。”

柏崎念至到了这个年纪,见过太多太多类似的情况。

他不得不去揣测现在的蝶衣到底是他们御庭番众的人,还是陈天的人。

“希望,这次是老夫错了吧。”

“否则,葵屋会有灭顶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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