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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屋之内,一间隐秘的房间之中,堆满着无数的卷宗与纸札,一名五十多岁的消瘦老翁正在这里检索着某些卷宗。接待陈天的女招待阿增正静静的等候老者的询问。

这名老者就是这家葵屋的老板,这里的客人都叫他阿翁。

而其真实身份就是御庭番众驻京都的主事者,以及负责情报与后勤的总笔头~柏崎念至。

他作为密探的后勤和情报中心主事人,心思缜密,行事稳重,可以在诸般繁杂的信息中报到核心所在

而他作为京都的主事者,有着与御庭番众首领卷町龙崎不相上下的武力,可以震慑住葵屋之中诸多高手且能为其所用。

其人武艺斑驳糅杂,各种东西在他手中都可以成为杀人的武器,但他真正的最擅长的武器是一对钢精制成的勾拐。这对勾拐多年陪伴着他完成各项危险的任务,可谓是他手臂的一部分,使展起来可攻可守。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日常在葵屋坐镇处理情报时足够精细稳重,任务需要时铲除目标也是异常迅速狠辣,真可谓是攻守兼备。

“他真是这么说的吗?”柏崎念至一边摸着自己那一搓下巴上的小胡子,一边询问着自己的手下,暗谍阿增。

“主事大人,属下所述,一字不差。”阿增回答的非常肯定。

“看来对方有备而来啊,我们葵屋也很久没有被人盯上了。那就安排下去吧。”柏崎念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继续俯首处理面前的卷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阿增已经明白上司的意思,恭敬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葵屋,甲七号房。陈天看了眼已经熟睡的怜玲姐妹,怜就是睡着的时候手还拉着妹妹的小手。这是她长期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也是对于陌生环境的紧张。

陈天想着先前玲表示她第一次睡在温暖的被子里的兴奋,怜那死死拉着被子却又一声不吭的紧张。可能,一床温暖的被窝对于曾经的她们来说,也是只能存在于梦中想象。幕府末期真的是一个对于平民而言,地狱一般的时代。

陈天也真的有些可怜这两个孩子。也让他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是否习惯没有爸爸的生活。

陈天回到自己的甲六号房,开始动筷子,吃起了自己的夜宵。他是真受不了日本这种看着精致实则量小的膳食,他一直感觉自己还在“长身体”,他要不断的大吃特吃才行。

此时,门外响起了女招待阿增的声音:

“客人,我们葵屋的主事人亲自来拜会您了。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

“请进,我也于此恭候多时了。”陈天停下筷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原本的上衣已经成为怜的绷带了。入京都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套新的衣服。不过像他这样的身材,店家里是找遍了所有库存才找出一件勉强可以让他穿的上衣。因此,现在他还是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阿增领着一名看似五十岁左右的高瘦老者,双方落坐后,阿增就主动的退出了房间。

陈天看了眼面前的老者,又抬头瞟了一眼房间的屋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尽量弯腰做到可以与对方平视的角度,开口问道: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陈天饶有兴致的打量这对方。

“老朽忝为本店店主,客人叫我阿翁即可。”老者同样也在打量陈天

“在下此来之用意,想必阿翁阁下已经知悉了吧。”

“客人想必是误会了,本店可没有客人想找的高手。”

“本店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宿,一直本本分分的经营。外面可能有人觉得本店生意红火,散布一些流言来中伤我们”老者依然否认他们葵屋有什么特别之处。

“阿翁何必如此自谦。中国有句谚语,真人不露相。阿翁自己就是非凡之人。”陈天的眼神已经开始透视老者的身体。

“让客人见笑了,老朽当年确实学过一点粗浅的兵法。”

“如果客人不嫌弃,就让老朽陪客人试几招吧。客人可要手下留情啊,老朽已经年纪大了,这身子也不太中用了。”老者也知道快到摊牌的时候了。

“在下怎么敢劳烦于长者,不如便由在下直言相请吧。”

“客人究竟想请何人?老朽此处真是无人可用了。”老者已经有些不想再与陈天打机锋了。

“在下今日,主要想请教一下的是:小太刀,双刀流,回天剑舞!”

“你说什么?!!!”老者整个人都从跪坐的姿态一下子站了起来。

“回天剑舞的最强杀招~六连,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见。”陈天轻轻的拿起了方才用餐的筷子。

老者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陈天,内心惊骇莫名。回天剑舞是他们御庭番众当代首领的不传绝技,首领已多年不对外行走,见过他见招的人都已经死在其一双小太刀之下了。

此人,居然直接点出他们御庭番众首领的绝学。眼前这个人,留不得。

“客人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吧。老朽今日就陪客人尽兴便是了。”老者已经一改先前的客道,摆出一幅不想善了的样子。

“在下是有些话想说,但是要和正主说。”陈天突然将手中提的那双筷子射向房间的正上方。

两根筷子直接穿透房顶的木板,飞向了躲在房顶阁层之间的两人头颅方向。

这两人也不普通,一人一手紧紧的抓住飞来的筷子,虽然没有被陈天伤到,但自己的位置也算是暴露了。而且他们明白,对方是一开始就发现他们在这里。

“客人这是有意为难我等了啊。”陈天面前的老者此时也拿出了兵器,是左右手各一把的手里剑。

“美人原本婀娜多姿,何苦化身老叟?”陈天脸上似笑非笑,而他面前的老者闻言后,手里剑也为之一颤。

“美人无需强言多辩。你的伪装易容的确精秒非常,无论容貌,身形,声音,体态都足可以假乱真。可是在我眼中,依旧如同儿戏。”陈天从对方进来后已经开始对其慢慢打量起来,在他透视之目中,没有任何易容术可以骗的了他。

“客人可是第一个看穿我易容之术的人。小女子佩服至极。”陈天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对方也不用伪装了。以她的原本的妩媚女声来和陈天对话。

“其实美人还有一个致命破绽,难道你自己不知吗?”陈天还要卖弄一波,为了展现他对葵屋的了如执掌。

“我伪装阿翁还有很有自信的,客人所言之破绽,还望赐教。”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葵屋阿翁~柏崎念至,所使用兵器应是一对勾拐。美人看看自己手中的手里剑,应该明白了吧。”陈天此时又抬头看向房顶之上的阁楼间。阁楼间中一人听闻陈天此言,已经感到背后发凉。

“是,我学不来柏崎大人的绝技。这真不是我能模仿的。”女人一把抹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她本来的风情妩媚的少妇模样,尤其是唇角一点美人痣,可以让男人更添一份悸动。

“柏崎先生,还请下来一见吧。为了在下,劳您老人家躲在上面,总是有失体面。”陈天朝着阁楼间内做出邀请的手势。

“还请客人移步松居院稍候,容老朽换身正服再来与客人详谈。”原来,在房顶上窥视陈天的两人,就是柏崎念至与其副手松下忍。

陈天随着阿增与易容美妇行至葵屋的私密雅阁~松居院。而真正的柏崎念至已经身着御庭番众主事人的衣服等着陈天。事到如今,很明显对方对于自己葵屋的底细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再强装隐瞒只会让对方看轻,也显的更为可笑。

柏崎念至就是准备和陈天开诚布公的谈谈,最好是将陈天“留”在这里,如果做不到,就看看陈天会提出什么条件了来“原谅”他们的“一时冲动”。

“阿翁果是诚意满满,对于我称量自己剑道的请求,真是准备良多啊。”陈天进屋后,扫视了一边空荡荡的内舍布置。除了他自己与柏崎念至外,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在屋外的暗处嘛。一,二,三,四.....二十一个。

“阁下对于我们葵屋,乃至我御庭番众可谓知之甚深啊。老朽虚度五十余载,还是第一次遇到阁下这样的人物。”

“想我御庭番众,自“有德院殿”亲令创立以来,这葵屋就已经存在了。而知晓我葵屋底细的外人,还未有超过一手之数。”

“阁下的资料在我御庭番众的秘录阁中全无记录,尽可一言道破我等虚实,老朽真的很想知道。”

“阁下,究竟何许人也?”柏崎念至是负责御庭番众情报汇总存档的总笔头,他来此之前已经着人检索卷宗图籍,完全没有陈天的记录。

而陈天就连他们首领的绝密剑术的最后一招都随口道破,即使对方是寂寂无名这辈,那他背后一定还有可以与自己御庭番众比肩的情报机构。

至于是不是他御庭番众出了内鬼,将消息都卖给陈天。那就要等他们擒下陈天后,再慢慢“细问”就知道了。

“现在还不是谈的时候,至少等在下请教过院外那21名高手之后,再谈不迟。”陈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阁下。老朽这一点布置又被阁下道破。阁下难道是有卜算之能吗?”柏崎念至也不尴尬,反正是准备要动手的。本想还来个先礼后兵,既然对方如此了然,那不过就是场面上难看一点罢了。

可是,陈天每言必中的神态,真让他有一种对方是个阴阳师的感觉。

“此处居院虽非清风雅致,但却有空禅修灵之妙,想必也是阿翁日常静修之所。在此动手,总有些许血煞坏了此间格局。不若在下还是在居外领教,以全此处清静。”陈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士服,解下腰间的天牙,留在了屋中。

“阁下也是一个妙人,深得此间三眛。那为何还在留刀于此?”柏崎念至第一面就感觉到陈天不是一个粗鄙的武夫,而是一个有着文化人气质的武士。但让他诧异的是为什么陈天要留刀在此。

难道,他这剑只是装饰之物吗?

“在下佩剑天牙,出鞘必定见血取命。在下非欲于贵方结仇,何必枉添刀下亡魂呢。”陈天此时展现出了他绝对自信的一面。也是为了彻底震慑对方。

“既然阁下如此为我等考虑,那老朽就先行谢过了。”柏崎念至心里非常不屑陈天这种愚蠢的行为。他御庭番众是以武称道的谍报机构,可不是江户城中那些杂耍卖艺之徒。

“阿翁无需道谢。毕竟,片刻之后就要去请医者,在下可不付这汤药之费。”陈天一把拉开松居院的屋门,大步走向庭院至中处。大声道:

“各位无需留手,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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