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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里山,剑心小屋。

这间原本属于剑心与巴的两人世界的木屋中,现在已经没有了它原本的主人。

现在在这里围火取暖的人成了陈天与怜玲姐妹。

剑心与巴已经被裕子送到了新的隐居之所,离京都也不远,只不过是不会让长州藩找到的地方。

至此,陈天终于按他原来设计的一样完成了原本的雪代巴的许愿,让剑心获得幸福。陈天对这个愿望所理解的就是由巴自己给予剑心幸福。

当时,如同陈天所料。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了‘神’的声音。

如同在灌篮高手世界时发生的一样,依旧是让他在24小时内回归。

可是这一次,陈天提出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如果他24小时内不回归,会怎么样?

‘神’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再次给他一个回复。

“完成许愿,就必须要回归。这是游戏规则。”

“可是我不是玩家啊,您说过,所有玩家都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不应该遵守玩家的游戏规则。”

“可是许愿系统目前这样设定。”

“但是让剑心获得幸福,这个愿望本来就很宽泛,并没有明确的某个节点。从逻辑上来说,我现在的任务还没有完全达成。”

“你想留在这里还要干什么?后面还有很多愿望等着你完成。”

“神啊,很多重要的秘密您都不曾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探索,去实验。我只想试下这个许愿系统的红线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的更多。”

“你可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特别是现在的你,我只要想,你的身体就会被我回收。你现在只是想看看,我会纵容你到何种程度吧。”

“我的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神明大人的。”

“你还想在这里留多久?”

“十年!”

最后,神的声音再也没有在陈天的脑海中出现。当陈天在这座小木屋中静静的等待了24小时后,他还留在这个世界中。他精神一放松,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他与神的这一场对话,虽然时间很短,但这才是他目前为止最惊心动魄的一场冒险。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与身体做赌注,赌一把他在神心中的份量。

虽然他这个人不喜欢赌博,但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一点自主权的进行许愿任务,那么他的未来是极度可怕的。

如果有的许愿内容,是要他的命怎么办,如果是要他做他不能接受的事,这又怎么办。

他不想做一个在所谓的‘愿望’之下的傀儡。他不是有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骄傲,他也早就被社会打磨成了听领导的话,替领导办事的性格。

但在以前工作上,不听领导的话,也许会丢了工作,没了收入。听领导的话,但也可以有个底线,就是至少不能犯法。

但如果在现在的许愿任务中,他不听话,可能就会死。但他听了话,可能也会被许愿给坑死。

无论如何,他要有一点自己在任务中可以控制的自主权,哪怕是一点点也说明,所谓的许愿任务机制是可以被改变的。那他一定可以在其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漏洞。

比如,在灌篮高手世界中的任务。让湘北高中篮球部在1992年的日本高中生篮球大赛中获得全国第一。这个愿望无论在任务达成要求,参与的相关人员,检验任务是否完成的时间节点上都有着明确的要求。

而这次在浪客剑心的任务中,只说让剑心获得幸福就行。那么这个任务的内容就很宽泛了。

什么叫获得幸福,获得多久的幸福,剑心想的幸福,还是许愿者雪代巴认为的幸福。在这些方面上很多都是可以扯皮的。这就看神自己怎么来认定的了。

因为,陈天两次都被称为‘神的使者’,说明许愿者无论是安西光义,还是雪代巴,都是与神之间谈好条件的。而他陈天,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的执行者。就好像神是他的上游公司,而他是神的外包公司。神这边接到一个订单,然后转包给他去做。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判断任务是否完成,神是可以和‘甲方’谈的。

至于神愿不愿意,就看他在神心中的份量了。

当然,这份所谓的份量,就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价值。

能不能让神所看的上而已。

这24小时内,陈天不止只是空等,他还将他如果突然离开这个世界所产生的各种关于他在这个世界已经获得的东西都安排了一遍。

中夏裕子的葵屋已经暗中开始做着与御庭番众切割的准备,只要不是她的人,都会被安排去执行危险任务。全部死在了倒幕志士的刀下,她也不断的向总部要钱要人。毕竟她现在是处于最混乱的京都之中,每天都在为幕府流血牺牲。可是总部也没有更多的精英可以再支援京都了,所以裕子彻底获得了自行招募的权力。

只再需要半年,葵屋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就可以全换一遍新人了。

除了人员之外,裕子也将从总部拿来的资源悄悄发展第二基地,这个基地被陈天称为‘天国’。

半年之前,如有需要,葵屋都可以正式倒戈,从明转暗,变成倒幕势力。

中夏奈奈现在也已经接受了她是中夏裕子的女儿这个新的身份。她对那一天的记忆还是缺失的,虽然陈天已经感觉到她是在装失忆,但看在裕子的份上,他也就没有再去揭穿对方。只是对裕子下令,新的基地的一切,不要对奈奈提半个字。

至少在没有干掉浅草婆婆之前,还是要防着奈奈的。她到底还会不会替老妖婆做事,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海外走私线的生意,陈天已经交给了怜作为主事。虽然怜一直跟在陈天身边,但那些海盗有要来挑事的,都是怜去解决的。当然,方式也很直接,杀到没有敢出头的人为止,然后再连着谈生意。

负责谈判的部分,自然是由裕子这边的人来做的。怜只是起到威慑作用就行。陈天这边也在物色一个能够接管这条线路的‘生意人’。他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就看以后能不能遇到了。

如果陈天被‘神’召回,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几条线还可以继续推进下去。

当然,他会和神谈谈,能不能带上她们几个人一起去下一个世界。

能带走一个算一个。如果一个都不行的话,那他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很多事都只是他现在的揣测而已。

当陈天睡了一天一夜后,他终于确信,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再留十年。但他也没有就此带着姐妹俩离开,因为他还要在这里再等一个人。

桂小五郎!

而此时的桂小五郎,也的确是正在来宵里山的路上。不过他出发之前,一定要先将在他队伍中真正的那个内奸干掉。那就是情报联络人,饭冢达也。

此时已经逃出京都,在前住江户的饭冢达也,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楚容貌的人。以饭冢的敏锐,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来杀他的。

那一定就是桂小五郎派来的杀手。

饭冢达也从来都很清楚他自己不适合厮杀,这也是他被长州藩内部很多人轻视的主要原因。对他来说,刀剑不如情报来的重要。强如拔刀斋,也终究不过只是一把刀而已,一样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靠着自己这把从来不怎么见血的刀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了。

“本来就想这样逃走的。切,这次轮到我被调查了吗?”

“不过,这尘世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输赢啊。”饭冢最后也改不了他轻挑的习惯。

这场赌博的结果,就在这名戴着斗笠的男子的随意一刀之下就分出输赢。

此人正是桂小五郎新找的高手,也是继剑心之后,第二任长州藩刽子手,志志雄真实。饭冢达也在他面前,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有。志志雄真实他可是一个在未来挑动天下的男人。

志志雄真实杀了饭冢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其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金小判,向着来确认内奸死亡的桂小五郎点头行了一礼后就自行离开了。

桂小五郎走到饭冢达也的尸体旁,怀着复杂的心情向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说道:

“仅仅就值这几枚金小判吗?”

屋外的风雪还在继续,连着一周的大雪,将这山中所有的血迹与尸体都彻底的掩埋。

所有的罪孽与鲜血,生命与杀戮,都归于这满天雪白之间。无论是什么颜色,最后都变成了白色。

小屋的门又一次扣开,来者正是陈天所等之人,桂小五郎。

桂小五郎看到屋内等着他的陈天,一点都不意外。他来此,除了安抚剑心外,还有就是想找陈天出山。现在的他,太需要陈天的力量了。

“我们先不论其他,剑心他以后就请桂君就不必再打扰他了。”陈天一开口就打消了桂小五郎想找剑心的念头。他自己清楚,陈天这次不会再将剑心交给他了。

“桂君想必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剑心,已经无法再挥剑了。”

“当初我将他推荐给你,也是将桂君当成可托之人看待的。”

“结果呢,现在这个局面。桂君为他安排的联络人都出了问题,这让我如何再可以放心。”

陈天越说越大声,对着桂小五郎就是一通指责。这话说的桂小五郎也抬不起头来。

“陈君所言不错,是小五郎谋事不秘,有负于剑心,有负于陈君。况且陈君于我有救命之恩,可是我桂小五郎此身已经投身于国家,今日无法给陈君一个交代了。”

“那就留着你的有用之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陈天收起了他的怒容,用已经沸腾的水壶给小五郎倒了一杯热水。

“可是,小五郎可有想过,推翻幕府后,你要做什么?”

“不瞒陈君,对于以后要做什么,我也在日夜思索。现在可以肯定的的是,将大政奉还于天皇陛下。将幕府与西方各国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彻底废止。我们要从他们手里重新夺回了国家主权,最终进国家推入了工业时代。”桂小五郎也是第一次将心中所想也陈天说的透彻。

“那么,再以后呢?当这个国家贫瘠的物资开始无法满足其不断增长的欲望时,又当如何?”

“当这个国家进入工业时代后,所先生产的不是民生所需的物品,而是各种枪炮武器时,又当如何?”

“当这个国家新的社会体系产生,旧的武士贵族彻底落寞,新的资本贵族强势崛起,新旧之中无法调和之时,又当如何?”

“这国家,这天下,土地所属,土地所出,又当如何分配,如果最后还是无法满足普通农民对土地基本需求时,又当如何?”

陈天接连不断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桂小五郎一时语塞,不知应该从何处入手回答时,陈天却说出一个答案。

“战争,当这一切都无法协调之时。你们会发动对外战争,只要战争开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物资少,可以抢他国的。武器多,可以用来打仗。新旧贵族可以一起联手通过战争来获利。土地不够也可以侵占其他国家的土地,农民没有土地也可以拉到前线去打仗,去送死。”

“陈君,我不会使用这种方式的。我只是想让这个国家强盛起来,不被西方再欺凌而已。”

“你不会?你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可以代表这个国家吗?你可以保证你们长州藩不会有人这么做吗?你可以保证你所效忠的天皇,不会这么做吗?你能保证这个国家大多数的人,不这么想吗?”

“我会去努力的,去努力找一条其他的路。”桂小五郎这话已经说的很心虚了。

“小五郎,我可以相信你。剑心的任务,我可以替他完成。你解决不掉的人,我可以替你解决。”

“但是我和你打赌,打赌这个国家以后会发动对外的侵略战争,会像现在欺负你们的西方各国一样,去残害其他国家?”

“你敢吗?和我打这个赌?敢赌我说的这些事,不会发生?”

“回答我,你敢不敢?”

“我,我,我不敢。不,是我不能打这个赌。”桂小五郎拿着茶杯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对于他这个大剑豪而言,各种大风大浪都没让他颤抖过。

“那么,你以后别怪我就行了。”陈天已经在心中再次确定自己以后要做的事。

虽然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平行世界,但是他对于这个国家的军国主义恶行,还是极度痛恨的。

有些事,如果每个世界,每个时空,都注定发生的话。

那么,他会按着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一些问题。

做一些事。

杀一些人。

这是本着他现在能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而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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