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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贤年轻的时候,相当老实的一个人。

白威经常笑他:这么清纯的一枚少男,将来不知道会被哪位女“菩萨”糟蹋。

万万没想到,女“菩萨”居然会如此之多。

和报复性消费一样的心态,年轻时候欠缺了情场风流,等年纪大了,有俩钱的时候,就想要加倍找补回来。

告慰自己已经死去的青春。

“威哥!救命啊!快来帮我!”

“宇别怎么了!碰到什么事了?”

“仙人跳啊!被人堵在房间里。幸亏我反应快,把洗手间的门锁死了。速度过来救我出去!”

杨宇贤压低声音,急促的说道。

“我现在外地啊!”

“啊?那可怎么办!这事情要是给我老婆知道了,这个家就完了呀!”

杨宇贤悔不当初。

“别急!容我先想想……你留下什么交易谈钱的证据没有?”

得估算好,这件事情闹大了之后,兄弟可能面临的后果。

“没!就交友软件上撩的一个妹子,约出来吃夜宵,没在上面谈钱,现在也没给钱,人就堵门口了。”

看来这伙人的业务也不怎么熟练。

“那就好,你再坚持坚持,先把位置发给我,我叫人过来。”

挂掉电话,赶紧给史明打了过去。

“明哥!在忙不?”

“正常值班,最近不算忙。有什么指示?”

“南区那边,有认识的治安管理没有?”

“怎么了?被扣了?因为什么事?”

“我人在外地,是我一个发小被人仙人跳了,现场求救。我这不是赶不回来吗,就指望你了。”

“南区我还行,有几个朋友。把你发小的电话、位置发给我,我让他们马上过去看看。”

“谢了!”

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杨宇贤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威哥!真牛掰啊!打完电话,不到一刻钟,治安就上来了,全给逮住了!看着就解气!他大爷的,居然讹到我头上来了!”

“我说你省省吧!行不行呀!宇哥?这么一把年纪了,被人玩仙人跳,还给堵了门,你可真本事!”

“少来!你爷爷我这也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就这样,你还得瑟呢?为了救你,我都拜托到省刑侦总队去了。你可安生点吧!求人家一次就是一次人情,得还的!”

杨宇贤老半天没吱声。

“幸亏你小子没留下什么钱财往来的证据,不然铁定一个拘留没跑!”

“那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稳字。”

“我说宇别!咱能不能少吹点牛?也不看看怎么个情况。今晚你能脱身,以后可千万留神,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行行行!少啰里啰唆,婆婆妈妈的,先挂了啊!”

“等会!黑塔那边派人和你对接宣传广告的事情没有?”

“来过了,协议也签了,这以后,咱可就是替白老板打工了。”

“那还不叫爸爸?”

“鸽吻!”

自己这个发小,人性不差,人品也行,就是到了贪图享乐的年纪,定力不够,一点都不像四十几岁男人的风格。

他挺珍惜这段友情的,这辈子有一知己,足矣。

解决了杨宇贤的麻烦,自己也有点想家。

出来差不多十几二十天时间,眼界是开了,世面也见了,人脉算是拓展了,但杯觥交错之后,心里一片虚无,总觉得没有在家踏实。

圈层确实得到提升,一些以前完全想象不到的圈子,也被沈良带着融了进去。

入圈的资格,早就已经具备,也不算是硬融。

但这人的心态和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不无自嘲的想道:狗肉上不得正席。

也就是经过几十年职场锤炼,将白威的礼仪和应付场面技能加满了,勉强配得上一些重要场合的交际需要,不至于丢脸。

要说如何如鱼得水,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儿。

打心底里,就厌烦这种交际,不像沈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能勉强维持一时,可远远比不上人家天性如此。

有些商务场合,大佬们当然挥洒自如,因为家底丰厚;像白威这种身家,也就勉强蹭个眼缘,方便以后哪天有机会碰面的时候,好有个谈资。

这已经是交际最大的作用了。

至于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主角每到一个场合,必定得到各路大佬赏识,成为全场焦点中心,啪啪打脸反派,白威只能说想瞎了心!

能和大佬说上两句话,礼节性的碰个杯,就已经值回票价了,还想啥呢?

再往北去,就过南北分界线了。

目前并没有指望跑北方去做什么买卖,中南地区就足够了。

暂时兜里那点钱,还不够支撑起制霸全国的野望。

和沈良说了想法,对方也没多做挽留,毕竟白威就是跟着蹭个人脉,什么时候打道回府,都由他自己说了算。

两人就此别过。

不是专业投资人,压根适应不了人家这一天天的工作频率和行动范围。

还是家里舒坦,哪哪看着都安心。

还是习惯于留在舒适圈里。

听说白威回了家,一群人各种电话邀约,想让他出来坐一坐,都被推到了一周以后。

家中有重要事情发生。

马上进入十四年纪的女儿,似乎叛逆期来了,来得还有些强烈。

出门的这段时间,张玄文和白母几人,为了不让白威担心,一直压着没告诉他知晓。

现在瞒不住了,宝贝女儿,要成长了!

“熙熙!和爸爸说说,为什么不写作业,还偷偷逃课?”

为人父者,必须耐得住性子。

“作业布置太多了,根本写不完!说了不用补习,我妈非不听,一定要给我报补习班,根本没用!”

白熙瑞还挺有脾气,分不清大小王。

“那为什么就只有你没做,别的同学都交了?就算妈妈做法不对,你能不能好好说理由?直接告诉我也是可以的,干嘛非要逃课,还撒谎骗人?”

追问着女儿,隐隐有点血压飙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说了没用!没用!就是不想上!怎么你们大人一定要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女儿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在继续发着脾气。

“崽,爸爸从小到大,打没打过你?”

“没有。”

“是想找顿打挨,还是想要如何?”

打算先武力恐吓,再讲道理,不然,根本听不进去。

这么一说,白熙瑞害怕了,闭上了振振有词的嘴。

其实白威也知道,读书的时候,对于作业的厌恶,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或多或少都有点。

也没谁喜欢一天到晚,上课接上课,连一点休息放松的时间也没有。

但身为父亲,不能不指出来,更不能视而不见。

小孩子就是一次次试探大人的底线,如果没事,那就更进一步。

讲道理也并不是为了孩子能听进去,而是为了师出有名,加深印象。

勿谓言之不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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