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新来的易清子师兄认识慕容复,而是在回想,自己的华山派和慕容复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交集!
毕竟自己所在的华山派是道教门派,不是武林门派,弟子门人也不行走江湖,基本都是留在山里修行,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师兄弟们都不可能和身为反贼的慕容复有所交集才对的。
是的,虽然他们宅居在山里,不闯荡江湖,可慕容家犯的到底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所以即使是像他这样躲在深山里修炼的道士,也不免听说了慕容家的事情。
同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思考,慕容复为什么会想要来他们华山派的祖师洞行动。
起码他想不出,祖师洞内有什么东西是能帮助慕容家造反成功的。
即使自家的祖师是陈抟,是从大宋开国太祖赵匡胤的手里赌下了华山所有权的大宗师,可也只是这样了而已,再说人都没了,赵匡胤也死的透透,估计骨头都白了,指望用祖师留下来的东西从宋皇那里换到什么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管你是慕容复,还是萧峰,这里是我华山派的重地,任何人等没有许可都不可入内,请你立刻离开,不然……”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师兄冷声警告道。
“不然怎么样?”陈抟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如果缘主不听,那贫道也不介意替天行道,将缘主拿下,送去官府,领些赏银回来改善下师兄弟们的生活。”师兄沉声道。
“可惜,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听劝!”说着,陈抟就再次爆发起了轻功,第一时间朝着受伤的易清子冲了过去。
“好胆!”师兄怒喝,随之身形一动,直接挡在了易清子的身前。
陈抟立刻旋身变向,易清子的师兄则是手臂一探,漫天的掌影就好似一片铁幕一样朝着陈抟笼罩了过去,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移动的方向。
陈抟见状不由眉头一挑——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
虽然他刚才是在使用长剑进行对敌,且似乎掌握的主要手段也全都在剑上,但实际上,他真正拿手的其实是手掌上的功夫——
比如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
哪怕后面的六阳掌还没练全,可天山折梅手不是啊,他不仅练全了,还在巫行云的指导以及实际操练下,成了他一身上下最强的功夫。
所以师兄用掌法来攻击他,还真就是送上门来了。
所以下一刻,同样的漫天掌影就也浮现了出来。
而且同师兄的单纯的掌印不同的是,陈抟打出的掌印不仅有掌,还有拳,指,刀,剑的招数在里面,只是简单的碰撞,师兄的掌影就被他打灭一空,然后另一只手掌如同穿林闪电一样,按盖在了师兄的胸口上。
“碰!”
掌劲一吐,师兄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了出去。
一旁的易清子见状,连忙上手扶了他一下,但也马上就被师兄身上携带的力量给带着往后退了开。
陈抟则得势不饶人,手臂一抬,手指一伸,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就再次激射而出,打在了此时不好躲避,也不好运功抵抗的师兄和易清子两人的身上,在两人的肩膀和小腿上,制造出了一各个细小的洞口。
“哼!”
两人也随之闷哼一声,强撑着自己没有摔倒,露出丑态。
陈抟继续演变手指,又打出了叁合指力轰在了师兄的身体上。
“碰!”
这回师兄撑不住了,当即脸色一红,丝丝鲜血从嘴角处流淌了下来。
“师兄!”易清子神色担忧的惊呼道。
陈抟迅速杀到近前,天山折梅手就被他再次使用了出来……
两人急忙进行防御,只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的原因,反应和动作都慢了那么一丝半拍的,所以没过几招,就相继被陈抟打中了穴位,直接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陈抟看了看昏倒的两人,没有浪费时间,当即朝着前面给他感觉最为强烈的地方走了过去——
很快,一个类似少林达摩洞一样,像是天然存在的洞穴一样的山洞就出现在了陈抟的眼中。
洞穴内漆黑一片,好在陈抟的功力足够,已经达到了夜间视物的程度,因此倒也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洞穴倒也不大,也就和个普通的居民住宅房差不多大小,大概在六十平米左右,内里很是空旷,别说桌椅板凳这类生活物资了,就是床也没有一个。
只在洞穴最里面贴近墙壁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旧,似乎是碰一下就能散架变成飞灰的老旧蒲团。
除次之外,整个洞穴中就再没任何异常的东西了。
陈抟走了一圈,最后确定,给他强烈感觉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洞穴,还有眼前的破旧蒲团。
陈抟想了想,还是没将蒲团给带走,直接转身,一屁股坐了上去。
毕竟,鬼指导这个蒲团被带出去之后,会不会直接灰飞烟灭了。
而后下一刻,也就是陈抟坐下的那一秒,陈抟骤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脑子一嗡,眼前就跟失明了一样,彻底失去了对外界的观察能力。
也包括自己的感应。
然后再下一秒,先是一个柔和的光点出现再了他的眼前,跟着光点快速接近,变大,变成光柱,瞬间将他给吞噬了下去。
陈抟也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并像是遮挡阳光一样,将手抬到了面前,直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放下手臂,睁开了眼睛。
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只因为呈现再他面前的并非是山洞内部的景象,而是变成了华山的样子,而且看周围的景象,好像是华山西峰专门观看日出的观景台那里。
周围是飘渺的云海,上空是高悬的大日,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夜晚的环境……
然后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矍铄老者的模样就映入了他的眼帘,背对着他,站在观景台的边缘,似乎在进行着远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西山独碧树,岁月倏忽悠。”就在这时,老者一边念着似是而非的古诗,一边转过了身来,看着眼前的陈抟微笑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