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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怎么了?”

“无碍,只是略感不适。”

在这段漫长的旅程中,沈向霆始终保持沉默,未曾开口。顾妄言心怀愧疚,深怕再次触及那敏感的话题,于是也选择了沉默以对。

当他们抵达心理诊疗所时,已是不折不扣的迟到。顾妄言紧随沈向霆下车,目光所及,这座宛如精致别墅的心理诊疗所让他不禁感到惊讶。

果然名不虚传,沈向霆的朋友,连私人诊所都透露出非凡的奢华气息。

“霆哥,这里似乎没有悬挂招牌?”顾妄言在外面并未看到任何标识。

“是的,”沈向霆轻柔地关上车门,回答道,“他只是出于兴趣,只接待熟客,或是熟客引荐的人。接待与否,全凭他的心情而定。”

“原来如此……真是随性。”

“嗯,他并不需要钱,”沈向霆进一步解释,“但令人惊讶的是,生意居然异常红火,来的都是商圈的名流,全靠朋友间的口碑相传。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心理疾病的患者确实不少。”

难道这是一个富二代所开的诊疗所?

两人正交谈之际,一辆车从侧面缓缓停下,一人从中步出。

顾妄言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景恒总裁。

景恒朝他们走来,抱怨道:“你们为何迟到?难道不知道阿涣最讨厌别人迟到吗?小心他不让你们进去。”

阿涣?

顾妄言心头一震,想起沈向霆曾提及过的名字:容涣。

阿涣,景恒,心理诊疗所的“偶遇”,这一切都无疑指向了沈向霆的朋友,那位心理医生,容涣。

这,或许是一个可以牵制景恒的秘密武器。

“都是我的错,浪费了大家的时间。”顾妄言连忙道歉。

沈向霆却对景恒视若无睹,直接按响了门铃。

不久,一位身着白大褂的青年从中走出,他们的身高相仿,容貌俊朗,面色严肃,走到大门处,隔着铁栅栏打量着站在外头的三人。

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冷硬:“你们迟到了。”

景恒急忙解释:“周末路上交通拥堵,实在是没办法——”

容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景恒立刻闭上了嘴。

顾妄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景恒与他所认识的截然不同,也与世人对景恒的印象大相径庭。

他的人设,显然已经彻底崩溃。

这两人的关系……实在非同寻常。

钙里钙气。

容涣的态度,让顾妄言猜想,景恒可能先前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以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顾妄言深深地鞠了一躬:“容医生,您好,请您不要责怪霆哥和景总,都是我一时不慎,延误了时间。”

当容涣转过来看向顾妄言时,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就是小妄言吧?真人比照片还要出色!”

“真的吗?”景恒忍不住插话,“我还是觉得阿涣最帅。”

沈向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你的眼睛才有问题,趁早去看眼科,别变成瞎子。”

“我家阿涣就是帅,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景恒反驳道。

“哎呀呀,”容涣置之一笑,并不生气地回应着沈向霆,“这都要护短了?”

与景恒对话时的冷言冷语不同,容涣看着顾妄言时,笑容满面:“算了,看在今天结识了一个如此俊秀的小朋友,就不跟你计较迟到的事了,进来吧。”

门一打开,沈向霆便径直走了进去,顾妄言和景恒互相拥挤,却未能挤过景恒,只能依次挤入门内。

就在景恒试图跨过那道门槛的一刹那,容涣的手却如同迅疾的疾风,一掠而过,重重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胸膛,将他猛地推出了门外。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宣示着不容侵犯的规则:“非直系亲属,概不准入,仅限一位陪同。”

景恒不屈不挠,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哀求:“阿涣,近日来我心情颇感郁闷,你能否帮我查看一番?”

容涣却毫不动摇,语气坚定无比:“回去挂号预约!景总,别再随意称呼我阿涣,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亲近。”

顾妄言似乎有意无意地插话,微微点头向景恒示意:“景总,我先过去了。”

景恒无奈地停在门外,心中暗自嘀咕,却也只能作罢。他看着容涣,那位外表和蔼可亲、心怀慈悲的医生,心中不禁疑问,他真的会有恶意吗?若景恒当真无辜,容涣又怎会对他如此冷若冰霜?

沈向霆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他是阿妄未来的雇主,有权了解阿妄的心理状况。”

顾妄言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在这场戏中不过是个摆设。

容涣冷哼一声,既未明确拒绝,也未开口允许,然而门却敞开着,景恒厚着脸皮自己走了进来。正如俗话所说,不要脸才是无敌,放下尊严方能抱得美人归。

顾妄言紧随容涣进入内室,沈向霆和景恒则在客厅中等待。景恒无聊地四处闲逛,观赏着花草,心中暗自感叹,这里似乎一切如旧。

他对沈向霆说:“你家的宝贝能不能不要那么快恢复?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恶鬼怕钟馗,说不定我多来几趟,阿涣就会原谅我了。”

沈向霆眼神一寒:“你想早点死,我可以成全你。”虽然明知道不可能那么快恢复。

心理疾病不同于生理疾病,不能仅靠药物就能根除。心理疾病的治疗主要依赖于心理疏导,药物只是辅助。医生并非万能,他们能治愈身体上的创伤,却无法彻底抹去心灵的伤痕。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在接受长期心理治疗,服用无数药物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不求阿妄能立刻康复,只希望他能稳步前行,哪怕每次只有一点进步,只要不再继续恶化,能够控制住自残自杀的冲动,就已经足够。

景恒的话虽然没错,但听在别人耳中,未免显得过于冷漠无情。“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景恒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轻咳一声,“你说我装抑郁症,阿涣会看穿吗?”

沈向霆懒得理他,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关于抑郁症的书籍,认真翻阅起来。只要能对阿妄有所帮助,他愿意了解更多。

这时,一只小狗跑了进来,欢快地扑到景恒的脚边,蹭着他的裤腿,发出亲昵的呜咽声。这是一只黑白相间,蓝眼睛的小哈士奇,俗称的“撒手没”。

“光临!”景恒抱起它,“还认得爸爸吗?”这只小狗的名字还是景恒取的。当初在路边捡到这只被遗弃的小哈士奇时,景恒突然联想到容涣,觉得它们简直就是同一类生物。有一天,景恒带着这只小奶狗来到容涣家,开玩笑说“涣”迎光临,因此取名为光临。从此,光临就留在了容涣身边。

“光临!”容涣一声厉喝,站在小房间门口,脸色阴沉,“回来!”光临立刻从景恒怀里跳下,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它耷拉着耳朵,委屈地蹲在主人脚边。容涣责骂它:“连人狗都分不清就随便跑过去,就不怕被人家抓住煮了吃?”

沈向霆双腿优雅地交叠,眉眼微微抬起,一副看戏的模样。站在容涣身边的顾妄言挠了挠鼻尖,心想,错的明明是人,却要让小狗背锅。这一幕,宛如父母吵架,孩子无辜受罪。

景恒看着光临被骂,心中不忍:“阿涣,你的气出在我身上就好,光临是无辜的。毕竟是我捡回来的,我一手一脚养了它半个月,它亲我是应该的。”

容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它亲你,那你就带它回去吧,这蠢狗我养不下去了。”顾妄言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这是一个离异单亲家庭的故事。所以这不过是老父亲回门探望妻儿的戏码?

景恒被怼得无言以对,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光临对容涣来说不仅仅是一只宠物,它也是容涣情感的一部分。但他也清楚,容涣的怒火并不完全是因为光临的行为,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出现。

沈向霆站了起来,关切地询问:“阿妄情况如何?”

容涣瞥了沈向霆一眼,语气依旧冷漠:“家属请进。”

顾妄言退出,沈向霆进入,两人开始交谈。容涣将顾妄言制作的一份详尽的心理测试报告扔在沈向霆面前,语气中透露着未完全平复的情绪:“小少爷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沈向霆心中一沉,紧张地追问:“到底有多严重?”

容涣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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