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轻嗤一声，语调中带着一丝玩笑：“你何必解释这么多？我何时表示过不让你们家小霆过来玩？”
“哎！”顾婉如笑着接过话茬，“我一直都说，您这样的长辈怎么可能真和孩子计较，不让小霆过来呢？听到了吗，小霆，爷爷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他从未拒绝过你。”
“听到了，谢谢爷爷。”沈向霆礼貌地回答。
“别忙谢！”顾老瞪了瞪手中的拐杖，“我还没答应呢，你就乱谢一气！”
“没有，爷爷，”沈向霆语气温和，“您肯让我偶尔探望言言，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顾老不满地嘟囔一声，没有作声。沈家的这个少年，他们看着他成长，他的乖巧和出色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堪称他人家的典范孩子。
毕竟，沈家的教育底蕴非同小可，与那些门户狭小、不堪一击的家族截然不同。陆家只知道让言言越来越远离家族，导致他与爷爷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而小霆，却始终劝言言听从家人的意见。
顾老心中清楚，言言如今性情转变，努力修复关系，这其中必定有沈向霆的一份贡献。
顾老语气逐渐缓和，说道：“早点教完早点回去，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别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言言身上。”
对沈向霆来说，顾妄言的事无疑是首要的。即便他安排了其他事务，也会优先考虑顾妄言。顾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同意他来，但不宜久留。
沈向霆机敏地回答：“知道了爷爷，我教两小时就回去。”
顾老听后略感满意，正要点头，却听顾婉如说：“两小时哪够！爸，言言要考云大，的大半个学期的课程，就算一整天补课都不一定够，您怎么只给两小时？”
顾老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云大？这小子要考云大？”
这个消息让顾老震惊不已！云江大学乃一流学府，难道这个成绩平平的小子真的有希望考上？
顾老原本以为，以言言那糟糕透顶的成绩，能考上三本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为此，他还专门找人了解过，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考虑那些对文化课要求较低的电影学院，是大专，只要让孩子有一技之长，都比高中毕业强。
然而，现在言言竟然要考云大！
“对啊！”顾婉如说，“言言已经下定决心，以云大为目标。”
“他……他不去那些电影学院吗？我听说像他们这种已经进入娱乐圈的，通常都会选择那些学校。”
“我们的言言志向更高！您看小霆没有选择电影学院，言言这是受到了他的正面影响，也跟随小霆的脚步。”顾婉如不遗余力地为沈向霆塑造好形象。
实际上，言言并非受任何人影响才决定考什么大学。他的演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需要再上电影学院浪费时间。要么不上大学，要么就要上985名校。
顾婉如的好意，言言自然不会拒绝。
“……”顾老仿佛被震慑，良久说不出话来。他们的小宝真的能考上云大，那可真是家门有幸！
“小霆……言言真的能考上云大吗？”顾老激动地问，“离高考只剩下几个月了，以他现在的成绩，真的有希望吗？我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爸！”顾婉如笑着安慰，“所以我们才请来了小霆啊！别人都说要请文星下凡才能拯救自家孩子，我们身边就有文曲星，还担心什么呢？”
“就算是小霆，也未必能拯救我们家的阿斗。”顾老仍旧有些担忧。
顾阿斗无奈一笑，心想：爷爷说得也没错。
他的\学渣\印象早已根深蒂固，以至于家人未曾对他寄予厚望。时光流转，甚至他的祖父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不再对他有任何过高的期待。
然而，沈向霆语气坚决：“祖父，让我试试看。”
实际上，他心中已有十成的把握。
这个年轻人几乎无需他的指导，稍加指引便能有所领悟。
剩下的那一点不确定，或许只是他的一时疏忽。
“祖父，”顾妄言诚恳地说，“我能向您请求一个奖励吗？如果我能够考上云大的话。”
顾老急忙询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如果我考上云大，请您同意我和向霆在一起。”
顾老沉默了瞬间。
顾妄言认真地说：“祖父，我想向您证明，我对向霆的感情并非一时冲动。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让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在向霆的影响下，我学很多人生的智慧。以前的我混沌不明，但现在，在向霆的帮助下，我正在不断进步。他是我心中的楷模，为了与他并肩，我会不懈努力。我想告诉您，与向霆在一起，只会让我变得更好。”
顾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
事实上，他也感觉到了。
言言正在变得更出色。
顾老沉思，站起身来：“好！如果你真的能考上云大！”
云大，岂是说考上就能考上的？
“真的吗？”顾妄言惊喜交集，“祖父！”
“谢谢祖父！”沈向霆也跟着道谢。
顾婉如更是激动地说：“爸，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只需再坚持几个月，孩子们就能迎来胜利的时刻！
顾老瞪着拐杖：“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我说的是考上之后的事！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小子先把各科考及格了再说！”
顾老其实并不清楚自家孙子的真实水平。
这年轻人显然没有认真考试，否则也不可能次次拿零分回来刺激他。
顾老猜测，他的成绩的确糟糕，但还不至于无法挽回。
“祖父！那这次期中考我如果能考到及格线，我能不能申请解除禁足？”
顾老瞪了他一眼：“顾妄言，别太得意忘形了！你学习到底是为了？”
顾妄言的眼神瞬间黯淡，“知道了祖父……”
顾老心中一紧，怎么突然就失落了呢？难道是他的抑郁症又犯了？
“行了行了！你要是期中考能考及格，就给你解禁了！”
“祖父……”顾妄言含泪，“爱您。”
沈向霆的目光轻轻一扫，只见顾妄言背在身后的手竖起了大拇指。
沈向霆心想，祖父昨天的惩罚还是轻了些。
这家伙，真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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