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的动作忽然停顿，打断了他的行为。
顾妄言刚从浴缸中起身，浴室中热气腾腾，他身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唇轻轻触碰了沈向霆的，留下了一抹温暖和微妙的电流感。
沈向霆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拿起浴巾，轻柔地擦拭着顾妄言的湿发，声音沙哑而温柔：“好了，别胡闹。”
“我没胡闹。”顾妄言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温顺，任由沈向霆摆布，低沉地说，“哥，你不需要我了吗？”
“……”沈向霆内心的渴望难以抑制。
从他踏入浴室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躲避，不敢直视那诱人的身躯。这具年轻的身体，如同致命的吸引，让他无时无刻不想据为己有。
他以为自己可以装作君子，却发现这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
沈向霆轻柔地擦拭着妄言的湿发，低沉：“你刚下飞机，身体不适，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擦干身子，早点休息吧。”
“试试吧，万一出现奇迹了呢？”顾妄言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试什么？如果你的病那么容易好，你还会这么痛苦吗？”沈向霆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年纪轻轻，心思怎么这么复杂。”
为了避免顾妄言继续诱惑他，沈向霆将浴巾扔向他：“自己擦干，然后出来。”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
顾妄言叹了口气，从浴缸中站起，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次次尝试跨越障碍。
他想尝试，但沈向霆却犹豫不决。
之前的尝试太过激烈，让他感到恐惧。
姑姑送的祛疤膏效果显著，使用一段时间后，那些粉红色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与上辈子的痕迹相比，新的疤痕似乎还不足以刻骨铭心。
顾妄言走出浴室，沈向霆已经坐在床上，腰间垫着一个靠枕，手里翻着一本书。灯光洒在他的碎发上，勾勒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
与那个粗鲁的家伙相比，沈向霆简直光芒四射。
顾妄言换上睡衣，上床后好奇地问：“霆哥，你在看什么书？”
沈向霆将书封向他展示：《如何与青春期的孩子和谐相处》。
顾妄言：“……”
“霆哥，我已经十八岁了，青春期早过了。”
“是吗？那个不久前还以跳楼威胁顾爷爷的十八岁？”沈向霆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
“……”顾妄言意识到，那个跳楼的梗似乎已经深入人心。
他有些懊恼，既然重生了，不能让他回到认识陆放之前呢？哪怕回到十七岁那年，就在他从墙上翻下来的那一刻。那时，沈向霆向他伸出手，他一定会乖乖地站在原地。
虽然现在不算晚，但总有些遗憾。
顾妄言尴尬地说：“霆哥，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跳楼不是为了陆放。”
顾妄言眉头微蹙，疑惑地挑起一边，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你不会是看在陆放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吧？”
沈向霆稍作迟疑，旋即嘴角轻扬，纠正道：“哦，那是个误会。我现在已经明白事理，不会再轻举妄动，你不觉得我近期表现得相当听话吗？”
沈向霆轻轻合上书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他：“嗯……的确是乖了很多，记得去年见到我时，你甚至都不愿叫声‘哥’。”
顾妄言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那时年少轻狂，别放在心上。如果你想听我喊你哥，随时告诉我，多少次我都愿意。”
沈向霆带着一丝感慨，微笑道：“是啊，那时候你离开时，我真该紧紧拉住你的书包，把你拽回来批评一顿：哪家孩子，见到哥哥都不懂得问好呢？”
顾妄言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如果那时沈向霆真的那样说……
他们或许就不会错过彼此。
沈向霆注意到他失神，便道：“我姑姑刚给我打电话。”
“哪个姑姑？我的姑姑吗？”
顾妄言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查看，屏幕上闪烁着数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姑姑的名字在其中。
“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怎么这么多消息。”
沈向霆的目光在手机上轻轻一扫：“都是谁的？”
“嗯……”顾妄言随意地浏览信息，毫无保留地将屏幕展示给沈向霆。
在这堆信息中，沈向霆敏锐地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备注：“不可回收垃圾”。
他轻轻一点：“陆放？”
“你怎么知道？”顾妄言微笑询问。
“在你的社交圈里，能被称作垃圾的，大概只有他了吧。”
确实，在顾妄言的生活里，陆放几乎是唯一的一个“垃圾”。
顾妄言将手机递给沈向霆，自己则跃入被窝，懒洋洋地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向霆轻笑，拒绝道：“不必这样讨好我，密码设成我的生日。我仍会给你保留私人空间，自己查看信息。”
“没关系，我对你的秘密所剩无几，你可以查看我的全部信息。”顾妄言在被窝中躺好，“我现在头昏，不想看手机，霆哥，你能帮我念念吗？”
面对这样的请求，沈向霆不再推脱，用自己生日作为密码解锁了手机。
密码是：951025。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甜蜜的波澜。
他首先读出姑姑的信息，姑姑对他进行了一番责备，指责他不该擅作主张。
“怎么能说是擅作主张呢？”顾妄言从被窝中露出头，向上看去，“戴叔叔离婚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对姑姑也有意，我帮他们牵线难道有错吗？”
“不能只看戴叔叔有意，”沈向霆回应，“姑姑也得愿意，勉强不会有好结果。”
“姑姑会愿意的。”顾妄言充满信心地说。
只是，这份愿意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你怎么这么确定？难道你是姑姑肚子里的蛔虫？”
“我就是知道，你就当我神通广大吧。”
“还神通广大……”沈向霆无奈地瞥他一眼，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对了，我还答应了姑姑要教训你一顿，自己说说吧，想被打哪里，打几下？”
顾妄言刚洗完澡，身上似乎还冒着水汽，眼中水汪汪的，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他挑衅地看着沈向霆：“你想打我哪里？”
沈向霆压下内心的冲动，“伸手。”
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不适当的事情，特别是在最近这段刚开荤的时期，他很难抑制自己的欲望。
“啊，手啊……”
沈向霆微微一愣，似乎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遗憾？
顾妄言笑了笑，顺从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肌肤略显晒黑，但依旧白皙细腻。
他刚好在床头柜上找到一把塑料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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