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球。”
斯内普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看守校长办公室的巨大石兽前,石兽故意学着斯内普的样子用身侧的翅膀将自己裹了起来,高扬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斯内普。
“巧克力球。”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下,不得不放缓语速,又念了一次口令。石兽这才满意的跳到了一边,将身后的旋转楼梯露了出来。
斯内普站上旋转楼梯,他实在是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何会选择在深夜见自己,他向来是体谅员工的,总是会想方设法的保证他们充足的八小时睡眠,而如今如此着急的想要见自己,想来是有什么顶顶重要的事情了。
可不知怎的,斯内普总觉得这要事与德弗里斯家的那个小子脱不了关系。
穿过一道闪闪发光的橡木门,斯内普进入了校长办公室,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校长办公室内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氛围。
那些平日里经常在各自相框里打着瞌睡的历任老校长们竟出奇的清醒,正叽叽喳喳的相互讨论着。而那向来躺在柜子上的分院帽此时也正被邓布利多抱着安抚,却在仍一刻不停的用它那尖细的声音朝邓布利多乱叫着。
“西弗勒斯,你终于来了。”话音刚落,周围又重归寂静,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了斯内普。
“有什么事儿是需要在晚上讨论的吗?明天我还有课要上。”斯内普板着脸在邓布利多对面坐下。
“事发突然只能出此下策了,我希望你能制作一些抑制魔力增长的药剂。”
“什么?在这座连多用点魔力都要担心会魔力透支的学校里,哪个混蛋需要抑制魔力?”斯内普发出了一声讥笑,他环顾四周,冷冷的目光扫过墙上历任老校长的肖像画,“需要这些老校长们如此慌张?”
“你不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这件事事关整个魔法界!”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跳脚叫起来,恨不得冲出画像给斯内普两拳,“你这个混蛋,快看看这个…”
“梅林在上,请保佑魔法界吧,请保佑霍格沃兹吧,请保护我们的学生吧…”戴丽丝·德文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斯内普身上,她忙着祈祷,眼睛里也闪着泪光。
……
“好了好了,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邓布利多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几乎所有的画像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都停了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魔力转移罢了,不值得你们这样担心。”
“魔力转移?”一旁听着的斯内普不仅皱起了眉。
“是一种远古诅咒,对正常巫师来说每个人的魔力都会在年龄的不断增长和不断练习中增长,如果一下子增长太快,巫师就会因超负核而死亡。在中世纪时,有许多黑巫师乐此不疲于将自己的魔力转于他人,以此达到借魔力杀人的目的。”邓布利多走到窗边,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银白色的虎须上闪着淡淡白光。
“怎么可能?没有魔力的话,那些黑巫师不就变成麻瓜了吗?恢复魔力可是要很长时间的,他们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变成麻瓜。”斯内普根本不相信。
“可那只需要短短一个小时就可以致使被诅咒者死亡,而在其死亡后诅咒者又可以重新获得传输过去魔力。”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所有被诅咒者们的手臂上都有一个动物纹身,动物越稀有就证明诅咒者的魔力越强大。”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斯内普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杰罗姆身上就有一个,是如尼纹蛇…”
“是莱斯利下的诅咒。”斯内普顿时明白过来,“他想杀了他儿子。”
“不,我们还不清楚。”邓布利多在校长室里来回踱步,“当年巫师一战的时候,我曾在安尼巴莱身上见过一个,是一只兔子,我当时以为他已命不久已了,但他一直活着,直到格林德沃被打败,他拒不认输选择了自杀,我想他们一定有办法让被诅咒者活下去而拥有强大的魔力。”
“莱斯利,他爱他的儿子胜过一切,我不认为他会选择害杰罗姆。”邓不利多微微停顿了下,“上乘的天赋加上强大的魔力,那孩子确实与众不同。只是,唉…”
“巫师一战时,安尼巴莱是个成年人,而杰罗姆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你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斯内普缓缓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我会制作抑制魔力增长的药水的,只不过你要告诉他好好喝,我想他不会太听我的话的。”
话一说完,斯内普抖抖袍子,转身就要离开校长办公室。
“西弗勒斯,杰罗姆与莱斯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斯内普脚步一僵,定在了原地,半晌才缓缓吐出了句:“杰罗姆是莱斯利的儿子。”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邓布利多方才长舒了口气,他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哈哈哈哈!”
“大名鼎鼎的白巫师一向这么虚伪。”
“你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大驾光临,却不愿意为我的儿子多说句话!”
在周身黑暗的映衬下,英俊男人这一头金发格外的耀眼,他狂放的大笑着,控诉着,谁又能想到他刚刚屠杀了隆巴顿一家呢?
邓布利多想不到,却也容不得他想,拯救小纳威刻不容缓。
电光火石间,邓布利多举起魔杖,一道白光飞过,血测溅进了邓布利多的眼睛,待他再次定晴时。
莱斯利满脸是血。
哦不,已经不能说他的脸是脸了。
那道白光将莱斯利的头骨劈开,留下一道直达眉心的裂痕,而那道裂痕的两侧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侧保持着他向来的英俊,而另一侧则布满大大小小的,还在不断涌出血珠的伤口。
然而,莱斯利还活着。
邓布利多来不及补刀,他只感到一阵直达心扉的寒冷,等他缓过神来,莱斯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